昌彥領了命,正要出去,虞氏卻忽然開了口:“此事乃妾一人所為,王爺何須遷怒他人。”
虞氏跪坐在地上,似乎依然認命:“婢們什麽都不知道,王爺何苦為難們。是,那日王妃失足從臺階跌落,是妾所為。妾撒了冰珠子在臺階上。冰珠子小,不易被發覺,時間長了自然化了水,要不了一時三刻便沒了印子。若非蘇喬蠻橫傷人在先,妾又怎會出此下策?怎會......去傷害王妃?”
“阿碧發瘋險些傷了素娥,也是你做的。”
“妾怎敢對王爺的下手,隻是妾知曉曹雅玉和劉心蕊要利用那頭鹿傷了郡主,從而將罪責怪到蘇喬上......王爺,倘或隻有妾一人要害,便是妾的不是。可這麽多人都對不滿,難道不是自己有問題嗎?”
聽到這,宋紅秋一笑:“分明自己起了歪心思要害人,卻將罪名悉數推到被害人的上。舒姐姐,您還說子斂不會說話,妾瞧這牙尖利的,放眼整個王府怕是也無人能及。”
話音未落,封紅筠卻又開了口:“話也不是這麽說的。倒是可憐了王妃,上一次為著蘇側妃,險些小產,這一次又替中了毒——若非大夫救治的及時,隻怕便一兩命了。”
“紅筠。”秦長淮開口,封紅筠竟有些寵若驚。
自上次與蘇喬起了爭端之後,秦長淮便沒再理會過,以前惹了秦長淮氣惱,還能掐準時間去歸荑閣,在胡湘兒的幫忙說和下,再扮一扮可憐,認個錯,秦長淮心一,便也原諒了。
可這番,胡湘兒神不好,秦長淮不許人打擾,便沒了這機會,已經許久沒見到秦長淮了。
如今聽見秦長淮,竟紅了眼角,很是激。
“你子不好,便先回去歇著吧。”秦長淮道,他現在沒心去管封紅筠的落井下石。
封紅筠一怔,眼角更紅了些,卻也知秦長淮這麽說已是給保留了極大的麵,便也不願旁人看清了自己,起向秦長淮一施禮:“是,謝王爺關心。”
說罷,委委屈屈地退了出去。
待走後,秦長淮才看向虞氏:“買通裳繡閣的人,給喬兒下藥,也是你做的?”
虞氏明顯一頓,似是沒想到秦長淮連這個也知曉,隨後卻釋然了:“是。”
想必,的一舉一早在秦長淮的掌握之下,隻不知曉,還當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既然已買通了人下毒,又何必多此一舉?”
“妾等不及了,看著活著一日,看著快活一日,看著逍遙自在一日,我便難一日,鑽心蝕骨的難。周姐姐什麽錯都沒有,卻了如此折磨,呢?壞事做盡,憑什麽活得好好的?”虞氏越說越發激,全然沒了平時弱斂的模樣。
秦長淮看著的目,異常冷漠:“是你等不及了,還是周氏等不及了?”
“王爺!事到如今,您還要冤枉周姐姐不?周姐姐對您一片真心,天地可鑒!”虞氏痛喝道。
秦長淮似乎有些無奈:“若蘭,莫怪本王不給你機會。你此刻若老實說出,便罷了,倘或執意包庇。本王隻能喚冬柳來了。”
冬柳便是周氏的陪嫁,虞若蘭有些沒明白秦長淮的意思,愣了一愣,卻死也不肯改口:“王爺冤枉周姐姐了。”
秦長淮歎了口氣:“帶冬柳過來。”
冬柳很快便被帶來,神泰然,一跪下,不等秦長淮發問,便先開口:“主子一直嫉恨蘇側妃的王爺寵,便暗中籠絡了張院首,得了一種能人無法生育的藥。平日裏又刻意與蘇側妃好,待打消的疑心之後,便往送給蘇側妃的東西裏下了藥。那種藥的藥雖不明顯,可時常吃著、用著,日積月累下來,對子也會有極大的損害......”
“你胡說!”虞若蘭發了瘋似的要撲向冬柳,卻被人按住。
冬柳麵平靜,像是一早便知虞若蘭不會傷到分毫,等著虞若蘭被按住之後,便又開口:“後來蘇側妃不知怎麽知道了此事,大鬧一場,還主子被命麵壁思過。主子便想法子給虞側妃傳信,讓虞側妃從張院首那拿到藥,並教虞側妃如何買通裳繡閣的人,如何藏毒。這幾日,眼看著半年時間將到,王爺卻沒有半點要放主子出來的意思,主子便懷疑是蘇側妃在暗中了什麽手腳,越發的怨恨。於是請虞側妃幫忙,要了蘇側妃的命。”冬柳緩緩說完,便衝秦長淮一叩首,額頭長地麵,並未抬起。
“胡說,王爺,胡說!周姐姐沒有這樣做,是蘇喬,是蘇喬買通了栽贓誣陷周姐姐的。王爺。您不能聽信小人的讒言冤枉了周姐姐!”虞側妃似掙紮得太過激烈,頭發散,釵環落了一地。
“冬柳是小人,那你是什麽?”秦長淮反問,問得虞側妃愣在當場,不知該說些什麽。
“虞氏周氏心思歹毒,即刻杖斃。曹氏、劉氏發配出府,請們父母前來,領回家去吧。”秦長淮不疾不徐地,說出審判結果。舒桐毓連忙道:“休了曹氏與劉氏並不難,們也罪有應得。隻是虞氏與周氏畢竟是聖上親封的,便是有什麽大錯,也先請們家中人來說了,王爺覺得如何?”
“王府自你看管以來,便沒消停過。可見湘兒識人不清。”秦長淮看了舒桐毓一眼,偏又麵無表。
便是這個模樣,才最傷人。
舒桐毓險些沒忍住要哭出來,這事,他的確是為秦長淮著想。
除了曹雅玉之外,剩下三個,哪個的父親不是朝廷命?
若是就這麽把人打死了,他們定不會輕易罷休——畢竟是自己親生兒,便是犯了什麽錯,哪怕打罵幾下也就罷了,怎能白白沒了這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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