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一個,化妝功夫堪稱絕世,一雙妙手,憑著那些個胭脂水,竟能將人變個相貌。也借此,化妝得幾乎能夠以假真,若真是為著這張臉,王爺也當對十分寵才是。可王爺也隻是在初府那日,陪著吃了頓飯,隨後便沒再搭理。後來為著那人犯下的一個過錯,直接將人趕了出去。說起對王爺的了解,你倒是不如我。王爺雖會屋及烏,卻不會毫無底線。若隻是將你當做一個替,早在兩年前,便會將你逐出去——你也知,方姑娘的與你大不相同,若王爺隻是著方姑娘,你的存在,便是毀了方姑娘在他心中的好——他怎能忍?”
蘇喬垂著腦袋不言語,胡湘兒知是聽進去了:“這是,換做了任何人,心中都是難以接的。你若要責怪王爺,自是無可厚非,可倘或要為此懷疑起王爺對你的心,則需得考量考量。照著你的意思,既然那方姑娘已經來了,又是有求於王爺,王爺大可以此為脅迫,要求方姑娘做他的側妃,可就我看來,那日王爺說的話,並無半分曖昧之——對於方姑娘,他早已放下了。”
“這些天,王爺暗地裏為你傷了神,也做了許多,不像是他會做的事......也沒你就這麽原諒了王爺,卻好歹,再給他一次機會,可好?”
“至於闖江湖那些氣話,可不許再說,江湖不像書上說的那麽彩絕倫,隻無趣,又十分危險,沒得為了一時意氣,坑害了自己。”
看著安靜得像個石雕的蘇喬,胡湘兒也有幾分無奈,卻也隻能一個勁地耐心勸著:“許多事,並非三言兩語就能說得清楚。你向來是個聰敏的,之前不過是為著心中的不忿蒙了雙眼,我也不多說,你隻好好想想......卻千萬不能再意氣用事了。陳史的夫人,今日要來府上,眼見時間也差不多了,我便先去了。”
說罷,胡湘兒自起離開,蘇喬送了之後,依舊不讓人跟著進屋,拿出懷中的紙張了,最後歎了一口氣,又將它折好放懷中,雙眼無神地著窗外,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麽。
第二日,蘇喬再去試過,府兵們依舊對恭恭敬敬不敢有半點怠慢,卻更不敢讓離開。
這讓更是覺得自己仿佛被囚在了這裏,心中氣悶不已。
卻是在回去的路上遇見了沈菁紋,不免將這兩日的事說了,也不求為自己想什麽辦法,隻想找個人傾述一番,舒舒心。
沈菁紋卻是想了想,問道:“你今日出去,是為著什麽?若是要為著離開,自然不能就這麽胡闖——闖不出去的。”
“闖江湖哪裏是憑著一腔熱的?自然要計劃準備一些,今兒想出去,無非是不想留在府裏,憋悶得很,想出去走走罷了。”蘇喬歎道,很清楚,憑自己的實力,是闖不了什麽的。
“這還不簡單?你上幾個府兵跟著,他們也不必害怕你跑了,寧軍王那邊也有得待。”
“他們跟著做什麽?木實實的,我去逛街賞花,他們立在一旁,像是押送犯人一般。”
“那便讓籬落跟著,跟著,寧軍王也放心。”
“籬落?為什麽?”蘇喬不解,若說帶府中別的丫頭也就罷了,籬落耳不能聽口不能言,秦長淮怎會放心?
這反應,把沈菁紋也弄懵了:“籬落不是寧軍王安排來保護你的?”
難不是猜錯了?籬落其實是蘇喬自己的人,與秦長淮無關?
蘇喬心中一個咯噔,問道:“你怎麽知道,是王爺的人?”
“我瞧底子不錯,是個練家好手,還當是寧軍王怕你有危險,特意安排了一個丫頭來保護你......我猜錯了?”沈菁紋的聲音漸漸小了去,見著蘇喬的臉猛然變得慘白,深覺不對勁。
這裏麵,似乎出了什麽問題。
正要問蘇喬,卻轉就走。
沈菁紋有些不放心,連忙跟在後,卻見進了裳繡閣,一把將蹲著洗手帕的籬落拽了起來,一字一句地問:“你是王爺的人,對不對?”
籬落眸閃爍,隻看著蘇喬不言語。
“你會功夫,是王爺安排你在我邊伺候的,對不對?”
“當初你人欺負被我撞見,也是事先安排好的,對不對!”蘇喬喝道,籬落竟一,繼而低下頭去。
蘇喬抬起的下,促使著自己:“回答我。”
籬落的了,最終吐出一個字:“是。”
“你......你會說話?”蘇喬大為震驚,甚至鬆開了籬落。
籬落理了理裳,單膝跪地:“是,屬下非但不啞,也不聾。”
“所以,你一直在我邊,監視著我?”
“屬下不敢。”
“那王爺派你來,是做什麽?”
“保護側妃安全,也......將側妃遇見的事告知......”
“這不是監視是什麽?”蘇喬的手直發,幾乎站不穩,還是青池扶著,才能勉強支撐自己的子,“你去問問你家王爺,到底把我當做了什麽?一個玩?還是籠中圈養的鳥?”
“側妃,主子他......”
“你一直裝聾扮啞,也隻是為了方便探聽消息,畢竟沒有人會防備一個耳不能聽口不能言的人,在你以後背示人的時候,探聽了多?”
“屬下不過是奉命而行,還請側妃諒解。”籬落道,底氣十足。
“好一個奉命而行!”蘇喬怒極反笑,“你去問問你家王爺,如今,我得知了真相,下一步該當如何。是否便該就地決!”
“主子......”青池小心地扶著蘇喬,這會兒竟也不知該說些什麽,隻是氣惱。
分明籬落說的,並沒什麽錯,寧軍王若這麽做,還能拒絕不。
可還是氣得胃也發疼,更遑論蘇喬。
“屬下不敢。”籬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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