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時今日,心中空缺了的那一塊,才終於被填滿。
蘇喬放下心來,才覺得有些困了,便有幾分昏昏睡。
秦長淮見了,也不再吵,便這麽看著,直到天明。
第二日,又傳來消息,聖上在朝堂上,大肆責罵秦長淮的事,了雷霆之怒。
原本有些員,如寄北侯等人想為秦長淮說一兩句話的,反被訓斥。
至此,再無人敢為秦長淮說些什麽。
消息傳來時,秦長淮正和著蘇喬一起用午飯,聽了之後,也隻淡淡一句:“知道了。”
回頭看向蘇喬的時候,又笑得滿麵春風:“待會兒咱們出去走走,瞧瞧市集上,有沒有什麽新鮮有趣的。”
蘇喬嫁了塊筍尖到自己懷裏,麵無表:“王爺,食不言,寢不語。“
秦長淮不言語了,吃過飯後,果然帶著蘇喬外出。
此後更是日日出門,恣意暢玩,城裏城外的,甚至連紅倦樓,也帶著蘇喬去了幾次。
朝堂上,九五之尊的臉越來越差,不管前一秒還在談論多麽大的喜事,一提到秦長淮,當即便沉下了臉,隨即大發雷霆。
宮宮外都議論紛紛,言之聖上是看在秦家世代忠勇的份上,才勉強容忍著,若秦長淮再執迷不悟下去,隻怕是自尋死路。
也有人來勸過秦長淮,秦長淮卻一概不聽,我行我素。又找到了蘇喬,希能勸上兩句。
蘇喬卻打算坐實了這“紅禍水”的名頭,不但不聽,反而陪著秦長淮一同去玩鬧,越發的誇張。
終於到了那日,聖上召秦長淮宮,也不知是說了什麽,皇帝大怒,撤了秦長淮的職,仍保留寧軍王的銜位,責令他改過之後,再來見麵。
秦長淮似乎慌了,回府之後,便開始遣散府中人,要麽送回家去,要麽給一筆錢,由去做什麽,有些不願走的,胡湘兒出麵說服,們哭了一陣,便也去了。
虞妙音卻找到了蘇喬。
蘇喬正在午歇,卻被青池喚醒,隻說虞妙音跪在裳繡閣外哭得傷心。
蘇喬忙起,讓人了進來。
一進門,虞妙音便跪下了:“求側妃留下妙音,妙音便隻在這屋中做個使丫頭也好。”
“你先起來。”蘇喬連忙將人拉起來坐著,“王爺如今失了勢,你趕著離開也好,免得將來出了事,連累了你。”
虞妙音哭著搖頭:“妙音不怕連累,妙音隻願伺候在側妃邊,求側妃替妙音求求。”
“你不是有心上人麽,這會兒出去了,剛好全了你們之間的姻緣,豈不好?”
“他已有了妻子,我去了,便也隻是個妾室......況且他也不一定還願意接納我,即便願意,父親也不一定會將我許給他......多半,是再找位王爺送過去,到那時,妙音便做不得自己的主了,還求側妃救救妙音。”虞妙音哭訴著,越說越是傷心。蘇喬心中不忍,卻也不敢擅自答應了。
不知道虞家和溪塢館有沒有瓜葛,倘或有,留虞妙音下來,便會壞事。
可瞧著虞妙音這模樣,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想了半晌,開口道:“我可以試著在王爺麵前說說,隻是此次聖上發了話,王爺也不敢怠慢,能不能同意......我心中也沒底。”
“隻要側妃盡力便好。”虞妙音激道,蘇喬一笑:“好了,別哭了,這幾日府中愁雲布,王爺本就不開心,這才日日外出尋個自在。若是見你在哭,隻怕心中煩躁,便要趕了你去。”
虞妙音當即幹淨麵上的淚水,展出笑容來:“前兒咱們調的那香,妙音回去又改了改方子,側妃可要試試?”
蘇喬點頭,讓青池把香料都拿了出來。
晚上秦長淮來的時候,蘇喬說了這事:“若是有妨礙,明日我便去勸。”
“這倒沒什麽,既然你與談得來,又不肯走,留下便是。”秦長淮說著,將剛送上來的點心往蘇喬麵前推了推,蘇喬有些無奈:
“君子遠庖廚。”
“周幽王尚且烽火戲諸侯,我不過下廚做些吃的,便能博得人一笑,何樂而不為呢?”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哪有人自比周幽王的。”蘇喬哭笑不得,拿了一塊放在口中,的確好吃。
至比做的好吃。
“君子有所不為,而後可以有為。嚐嚐,為夫的手藝,是不是進步多了。”
“勉強可以口罷了,輕狂什麽呢。”蘇喬故意道,秦長淮卻不在乎,隻給倒了茶。
隻是這麽看著吃東西的模樣,便覺得十分滿足,秦長淮不覺得,自己這輩子,是徹底離不開了。
花了約莫半月的時間,西南二苑差不多空了,除卻虞妙音之外,還有一位人也留了下來。
在歸荑閣外跪了整整三個日夜,跪得胡湘兒心了,替求了秦長淮,這才留了下來。
可又過了半個月,秦長淮依舊沒得到皇帝的召見。
他倒不急,可旁人,漸漸開始急躁起來了。
這日,蘇喬正在胡湘兒,正看著素娥與秦雲平玩樂,忽的側妃趙氏便來求見,磕磕地說著,家中母親生了病,想回去住一段時日,照顧母親。
胡湘兒一笑,自然允了去了,蘇喬本也氣憤,就要當場拆穿的謊言,忽而想起秦長淮說著“日後,不止那些個人,隻怕我的側妃,也會越來越。”
他一早便料到了的。
蘇喬便也沉住氣,待走後,方才冷笑一聲:“若是自請下堂,我還高看一眼。”
“不過是觀著,若日後王爺繼續富貴,仍是令人豔羨的王妃,若王爺落魄了,也能摘得幹淨。”胡湘兒不願兒聽到這些,便讓媽將孩子們帶了下去,“倒是你,也沉穩了許多,方才,我還當你要狠罵一頓。”
“不值當。”蘇喬道,秦長淮沒將此事告訴胡湘兒,事關機,越的人知道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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