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個婆子跟出來,還想要攔,蘇喬回便是一掌:“反了你了,敢對我手腳的?一會兒我告訴祖母去,看怎麽罰你!”
那婆子被打了個暈頭轉向,剩下幾個也是兩麵為難。
蘇喬深知不能與們多耽誤時辰,又嗬斥了幾句,匆匆趕到了蘇老夫人的住,卻被告知,蘇老夫人已經歇下了。
甄萍笑道:“王妃說了,若三小姐先出來,便在馬車裏等著,與王妃一同回去。老夫人也說了,小兩口吵兩句沒什麽,三小姐好好與王爺過日子,不可再鬧了。”
蘇喬知道,胡湘兒雖沒說什麽,蘇老夫人卻一定猜到了今日發生的事,刻意幫,眼圈不由得一紅:“等過幾日,我再回來看祖母。”
甄萍點點頭,笑道:“三小姐快去吧,別王妃等您。”
蘇喬也不敢多耽擱,在甄萍安排的人的護送下,好歹是出了府,上了馬車。
忐忑不安地等了小半個時辰,胡湘兒才出來。
蘇喬著麵平靜,一時也拿不準王氏對說了什麽。
“好了,別怕了,已經解決了。”胡湘兒瞧出了心中的不安,開口安道,“你母親日後不會再拿這事煩擾你了,便是再有,你隻管告訴我。我雖沒別的本事,可人之間的來往,到底是會一些的。”
“是......”蘇喬低下了頭,胡湘兒卻笑道:“也別覺得有什麽勞煩或者不好意思,你與王爺在忙什麽事,我不知曉,多半也幫不上忙。卻也隻專心去做你們的大事便好,其他的無論什麽,有我呢。”
“是。”蘇喬點點頭,眼圈不自覺地便紅了。
胡湘兒遞了手帕給:“可別哭了,一會兒王爺見著,又得心疼了。”
“王妃又打趣喬兒。”蘇喬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心中卻失落難得。
對於王氏而言,胡湘兒與蘇喬之間的關係,當是敵人,當是彼此隻有你死我活。
可偏偏敵人,不問緣由的助護,反而是親生的母親,全然不當將個人看。
隻是貨,可以換來家族榮耀與利益的貨。
低落的心一直持續到晚上,蘇喬便沒時間不開心了。
因為秦長淮喝醉了。
蘇喬並沒有見過秦長淮真正的醉態。
秦長淮的酒量不淺,多數時候,是沒人能灌醉他的,即便有時高興,或是為著別的原因,也至多到達微醺的地步,便裝作已是極限,或睡或吐,總之人相信他是真的喝不下了。
可今日,似乎見到了,秦長淮真正的喝醉,是什麽模樣。
本在屋中坐著給秦雲平的裳,周福卻突然來了,隻說秦長淮喝醉了,蘇喬趕去看看。
蘇喬跟著周福,卻不是往東苑而去,而是出了府,上了馬車,到了紅倦樓。
秦長淮在紅倦樓的廂房裏,躺在地上似乎睡著了,蘇喬見了,不皺眉責問道:“怎能讓王爺這麽睡在地上,著涼了怎麽辦?”
周福卻是苦不迭:“不是屬下放任王爺,實在是王爺不許旁人靠近。”
說著,衝一旁的一個隨從使了個眼。那隨從隻得認命,緩步上前,才一靠近,秦長淮忽然手箍住他的,狠力一拉,人摔了個底朝天,後腦撞到地麵的聲響,蘇喬聽了都覺得痛。
隨從卻沒出聲,隻是直直地躺著,仿佛一木頭。
而秦長淮早在拉他的時候,另一隻手便拿了凳子,隻待狠狠地砸下去。
可看了半天,見隨從也不,也就卸了防心鬆了手,原樣躺了回去,口中喃喃一聲:“喬兒.......”
隨從見秦長淮睡回去了,才忙著爬起來遠離。
周福輕聲解釋道:“今兒王爺聽說側妃回府了,便來此買醉,屬下勸也勸不住。”
蘇喬歎了口氣,明白秦長淮誤會了什麽。
自己卯足了勁要離開,之前便是家中人不許,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而離家出走。
這一次,倘或蘇府的人也全力支持,隻怕就不回來了。
......多大點事,也值得將自己灌這樣。
蘇喬歎了口氣,便要上前,周福連忙提醒:“倘或王爺了手,側妃記得別彈,不彈,王爺便不會繼續了。”
蘇喬點點頭,心中卻不覺得害怕。
緩步上前,待走到隨從方才的位置時,秦長淮皺了皺眉,卻沒別的靜。
蘇喬大著膽子再往前一步,卻見秦長淮睜開了眼,一臉茫然地著。
“王爺,宵的時間快到了,該回去了。”蘇喬走到秦長淮側蹲下,秦長淮了半晌,撐著地麵坐了起來,手在臉側挲半晌,忽然就將擁懷。
“別走......喬兒,別走.......”
“喬兒不走。”蘇喬亦抱著他,輕聲安著他的緒,“隻是快到宵的時辰了,咱們再不回府,今兒便隻能歇在外麵了。”
秦長淮卻仿若聽不見似的,隻是重複著別走。
蘇喬覺得鼻頭泛酸,想了想,又哄道:“我不喜歡這裏,所以我要回王府了,王爺是要與我一起回去,還是留在這。”
秦長淮一頓,繼而滿是委屈:“你隻肯我王爺了......”
蘇喬不知他怎麽對稱呼有了意見,兩人明明說好,若私下裏隻有他們,便名字,倘或當著別人的麵,還是王爺的好。
可是喝醉了的人,不能跟他講道理,蘇喬隻好順著他的意思:“這不是在外麵嘛,你若想讓我你長淮,我便你長淮。”
“你以前,分明是我阿淮的......”
秦長淮委屈道。
蘇喬一怔,那是許久以前的事了。
那時秦長淮還不是寧軍王,蘇喬便“阿淮”“阿淮”的著。
可自從秦長淮被聖上封了寧軍王,王氏便再不許如此無禮,也隻能跟著旁人恭恭敬敬地喚王爺。
即便後來秦長淮幾次強的要求,甚至生了氣,蘇喬也隻在私底下喚他一聲“長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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