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有趣。”皇後失笑，“若是忍不得其他人，便想法子們不得府便是。既容納們了府，卻又要生些事故——又是何必？”

    蘇喬一頓，方才的氣勢篤定消失得無影無蹤：“是......民婦無能。”

    若非不敢反抗自家母親的威嚴，王府裏哪會有那麽多人？

    莫說是朝臣相送，便是皇帝親賜，也能鬧得們不了府。

    可終究是的懦弱無能，非但沒能阻止們府，甚至......還親自送了人上秦長淮的床。

    那是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夢中憶起，也是痛苦不堪。

    “蘇側妃，你可知抗旨不遵，是怎樣的罪過？”皇後突然道，蘇喬一愣，繼而開口：

    “是抄家滅門的罪過。”

    “寧王是南齊的功臣，是有的英雄。本宮不希他為了這點子事丟了命。明兒聖上會降旨賜婚——蘇側妃應當知曉該怎麽做。”皇後說得不不慢，蘇喬的心卻像是被冰錐狠狠刺中，又冷又疼。

    豈妾人之殃咎，將天命之不可求......同樣的事，也不是沒做過，不過是再重複一遍罷了。

    蘇喬定了定心神，起行了一禮，黑亮的雙眸變得黯淡無：

    “民婦遵旨。”

    待得蘇喬走後，皇後抬手了眉心，無奈開口道：“這下子，你滿意了？”

    自屏風後繞出一神俊朗，眉眼謙和的男子：“謝母後。”

    “本宮也是糊塗了，跟著你胡鬧，蘇側妃的胎若是為此有什麽好歹，可該如何是好？”皇後有些後悔，太子卻笑道：

    “母後不必擔心，寧王此時正在宮門口等著呢。待他解釋清楚，也就沒事了。”

    “你這孩子也是，何必與一個子較上了勁。寧王要寵，寵他的便是。人家的家裏事，你也要管。”皇後嗔怪道。

    “正如母後所言，寧王是南齊的英雄棟梁，這英雄最難過人關。兒臣怕他被人耽誤了。”

    “那現在如何？”

    “有自己的子，卻能為了寧王委曲求全，是個不錯的子。”太子笑道，忽而又苦了臉，“隻是蘇側妃回去之後，寧王得知了此事，多半能猜到是兒臣所謂，到時，還請母後護著兒臣。”

    “你們要打要殺的，別在宮裏鬧騰。母後老了，經不起折騰......與其在這裏後怕，倒不如備上厚禮，登門致歉。”皇後笑得溫，並無半分責備之意，太子自也是明白，道了聲喏。

    而另一邊，蘇喬被送出了宮門，見到站在那的秦長淮，不由得一陣恍惚。

    還沒想好，要怎麽跟秦長淮說。

    秦長淮遠遠地瞧見蘇喬，便快走兩步迎了上來，走近了才發現雙眼通紅，麵蒼白，忙將人扶著：“怎麽了？子不適？”

    蘇喬搖了搖頭，索垂首不語。

    “皇後娘娘找你做什麽？可是賞賜了你什麽東西？”秦長淮扶了蘇喬上轎，讓靠在自己懷裏。

    “嗯......”蘇喬應了一聲，勉強扯起一個笑容：“娘娘給你賜了一個絕世的人。”

    “你又鬧我，不是說好了，以前的事過去便過去了。以後王府不會再多一個子。”秦長淮還以為蘇喬是拿他開玩笑，不失笑，一低頭，瞧著蘇喬的神，心疼了一瞬。

    “怎麽了？娘娘與你說了什麽不是？”秦長淮問道，心中卻覺著奇怪。

    皇後向來溫厚，對待小輩尤其疼。應當不會難為蘇喬才是。

    “娘娘的侄......子極好，才貌雙全，與你......很是般配。明兒聖上便要賜婚，阿淮得做好準備才是。”蘇喬說著便忍耐不住，勉強說完了這句話，連忙低下頭去。

    秦長淮略想了想，便知是哪出了錯，不由得將懷中人抱得了些：“你覺得你的丈夫，真是那等沉迷於的浪之徒不？”

    蘇喬依舊垂著頭不言語，秦長淮也沒要的回答，接著道：“你可知，前朝後宮，乃是一脈相連。無論哪一方有半點，都會影響著另一方？其中千萬縷的關係，一時半會兒便也說不清。昔日的寧軍王府雖不敢與後宮相提並論，卻也是一樣的。”

    “什麽意思？”蘇喬茫然地抬起頭，臉上仍有淚痕，秦長淮心疼地將淚痕吻去，哄道，“那些人側妃，在王府的作用，不僅僅是討我的歡心。你可還記得曹雅玉？”

    蘇喬了鼻子，聲音悶悶的：“自然記得。”

    “他們通過這些子謀取我的庇佑，我也可以利用們，探聽到不消息，可以利用他們私下裏的來往，去完我想讓他們做的事——不過是相互利用罷了。就如曹雅玉，當初容為側妃，是為了讓長平侯放鬆警惕，以便於我在暗地裏收集線索。隨後留著，是安與長平侯有關的人。待他們心定了，曹雅玉便也沒了用，可有可無了。”

    蘇喬聽著，竟有了個大膽的想法：“是聖上授意的？”

    秦長淮點點頭：“不然我要那麽多人做什麽？平日裏陪著你的時間都嫌，還不得不分一些給們。”

    “那......皇後娘娘的侄也是這樣？”

    “本沒有什麽皇後娘娘的侄，在遭貶黜之前，我便與聖上商量過了，借此機會，將王府清理幹淨，以後也不要再什麽人側妃了。後來的賜婚一說，不過做戲給世人看——連聖上都不能更改我的決定，他們也不必費心往王府裏塞人了。”

    “可是皇後娘娘今日分明......”

    “想來是有人在背後搗鬼，喬兒莫難過，為夫替你報仇去。”見懷中人的心終於好了起來，秦長淮鬆了口氣。

    蘇喬聽他這麽說，便覺沒什麽好事：“你要做什麽？”

    “放心，總歸鬧不出人命。”秦長淮態度無畏，卻將蘇喬給嚇住了：“你別來，不論是誰，總歸是宮中的人，你可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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