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兒?”秦長淮心中一慌,抱著蘇喬的手不知該怎麽辦,若抱得鬆了,隻怕蘇喬摔下去,抱得了,又怕傷著,“你怎麽了?”
“我肚子疼......阿淮,我肚子疼......”蘇喬痛得哭出聲,哭得秦長淮也了,忙喝道:“去銅角巷!”
魏陶薑給蘇喬診脈過後,臉就沉了下來:“說了多次了,需得靜養、靜養!你好好的嚇做什麽?這麽大的人了,看著像個威風凜凜的將軍,底子裏還是稚!”
“到底怎麽樣了?”秦長淮心中著急,又聽魏陶薑這麽說,更是害怕。
“到驚嚇,了胎氣。”魏陶薑沒好氣道,“你們要不想要這個孩子,趁早一副藥下去,沒得這麽折騰,到時鬧得一兩命就知道厲害了。”
或許是“一兩命”這個詞,秦長淮的臉變得煞白,魏陶薑卻沒心安病患家屬:“讓開,我煎藥去。”
“......”秦長淮一把握住了魏陶薑的手臂,臉白得嚇人。
魏陶薑看他這樣子,便知道他隻聽見了“一兩命”這四個字,不有些無奈:“沒事,隻是了胎氣,母子平安,我再去煎服藥給吃了,也就沒大礙了。”
秦長淮聽了這話,才總算鬆了口氣。
看著蘇喬喝了藥,又千叮嚀萬囑咐蘇喬必須靜養,不能收半點刺激驚嚇之後,才把人趕了回去。
說到底,今兒了驚嚇的,隻怕是秦長淮。
回了裳繡閣之後,他又拉著蘇喬解釋半天,深怕自己哪裏沒說上,讓蘇喬誤會了又去多想,直到蘇喬犯了困,才哄著睡了。
而讓蘇喬怎麽也沒有想到的是,秦長淮所謂的替報仇,竟然是將太子殿下給打了一頓。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跟胡湘兒說著話。
尚且沒能反應過來,胡湘兒卻嚇得掉了手中的茶盞:“怎麽回事?”
“屬下也不知,隻是聽外麵人傳,說王爺與太子殿下打了一架......還是將殿下按在地上打。”那小廝也嚇得不輕,說話磕磕絆絆的,想來他也從沒聽說過這樣的事。
“既然回話,便該將事打聽清楚了才是,這樣不明不白的算個什麽,他們怎麽教你的?”胡湘兒嚴聲道,嚇得小廝一個激靈,趴在地上不敢說話。
“王妃先別急,這會兒罵他也沒用......快去問清楚了。”蘇喬道,心中也直打鼓。
便是秦長淮再怎麽是功臣,太子也是太子。
便是他被封做了親王,仍然是臣子。
太子仍然是主,他是仆。
仆打主,便是以下犯上,哪裏好得了的?
不多時,秦長淮回來了。
與他回來的,還有一人。
這人生得頎長俊朗,紅齒白,氣質雍華溫,眼角旁的青紫毫不影響他的氣度。
正是南齊太子,尹子昂。
胡湘兒與蘇喬連忙起行禮,秦長淮卻道:“他是罪人,不必對他客氣。”
胡湘兒一時便有些不知所措,卻是尹子昂笑道:“寧王說得不錯,本宮是前來負荊請罪的,寧王妃與側妃不必拘禮。”
話音未落,秦長淮便推了他一下:“去,跪下。”
蘇喬嚇得不知所措,哪敢尹子昂的跪。
卻聽尹子昂笑罵:“給你三分,還蹬鼻子上臉了。”
“我蹬鼻子上臉,你害得我險些沒了個兒子,到底是誰蹬鼻子上臉?”秦長淮亦笑道,一麵和尹子昂去坐下了。
“這不是來致歉了?”尹子昂道,又看向了蘇喬,“昨兒是本宮冒昧,纏著母後與蘇側妃開了個玩笑,沒想讓側妃驚了,實在是本宮的不該,今兒便是特意來賠罪的。”
一麵說著,一麵站了起來,向蘇喬作了一揖,唬得蘇喬連忙跟著站了起來:
“是民婦小氣,與殿下及皇後娘娘無關。”
“瞧瞧。”尹子昂乜了秦長淮一眼,“蘇側妃可比你良善多了。”
“那殿下也不該欺著良善,便肆意妄為。”
“你這人,忒不會說人話。”
尹子昂與秦長淮便這麽,你一句我一句的吵了起來,胡湘兒與蘇喬卻是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
晚些時候,蘇喬忍不住問起,秦長淮這才知道與胡湘兒提心吊膽了一整天,於是笑道:“我與太子殿下,是自一起長大的。小一點的時候,我是殿下的陪讀,讀文學武,都是同一個師父,自小便是互相摔打過來的。後來雖跟著父親去戰場上磨練了幾年,可時的意,卻不會輕易變化的。”
“可他畢竟是太子,萬一聖上了怒該怎麽辦?”蘇喬還是不放心,他二人好歸好,可份的鴻,不是一句關係好就能輕易填埋的。
“聖上知道此事,今兒在宮中議事時也說了,便該好好打他一頓才好。”秦長淮說罷,見蘇喬仍然皺著眉頭,便輕輕吻了上去,“你別擔心,我與殿下自便是這個樣子,但凡有了什麽爭執矛盾,誰也說服不了誰的況下,便打一架,誰贏了聽誰的。他每次都打不過我,小時候還被我打哭過,聖上知道後,責罵了他一頓。”
“可是他是太子,功夫卻不如你......”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有一次,我聽到聖上教誨殿下:功夫好算不得什麽,能讓功夫好的人心甘願為你所用,才是真本事。你是太子,要學的是知人善用,而非爭一時之高下。”秦長淮將手搭在蘇喬的小腹上,著那裏的溫度,“我是將軍,功夫越好,越能幫他們打天下。對於殿下而言,學習功夫騎自然是必要的,卻不用最好。守天下,靠的不是功夫,是人。”
蘇喬點點頭,到底放心了些。
本該放心的,秦長淮做事,都有他自己的分寸。
“溪塢館的事,已在收尾了,至多不過半月便可結案。到時我向聖上請幾日的假,陪你四走走可好?”秦長淮道,蘇喬卻出乎他意料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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