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院子離著祠堂所在的院子,隻有一牆之隔,因著怕驚擾了先祖,是以沒人住,平日裏也隻是打掃,隻在野草長到半人多高的時候,才隨意割一割。
全因著蘇老夫人說了,祠堂周圍院子裏的生靈,養的都是祖宗的魂魄,若是隨意驚擾砍殺,是對祖宗不好。
蘇喬循著記憶找了找,在靠牆的一草叢中,找到了一個。
這直通祠堂的香案底下,還是蘇瑯發現的。
隻是這比較小,年時爬進爬出綽綽有餘,可要通過一個人,幾乎沒什麽可能。
幸好蘇喬孕中消瘦,月中雖補回來些,比起平時,到底瘦了不,雖然勉強,到底也是能爬進去的。
“煙羅,你找個地方躲著,等我出來。”蘇喬道,煙羅點點頭,剎那間便沒了蹤影。
蘇喬又左右看了看,方才費勁地往裏鑽。
好容易進了桌案底下,蘇喬拍了拍頭發上黏著的土,著子平息著氣息。
不知道方遙岑什麽時候回來,卻料定了不會太早,因而便提前來等著。
也不知等了多久,等得蘇喬又冷又困,幾乎就要保持著這樣的姿勢睡著了,忽的聽見腳步聲走近,整個人便清醒了。
隨後,門被推開,蘇喬調整著呼吸的頻率與來人一致——這還是虞飛白教的。
虞飛白教了如何掩藏氣息,可畢竟學習的時日尚短,無法做到完,便教一麵藏,一麵調整呼吸的頻率,雙管齊下,便不容易被發現。
門開了又合,方遙岑的聲音響起:“鑰匙呢。”
“在太祖公的牌位後麵。”蘇征衫回答道,而後便爬上去,取下了蘇家太祖蘇治的牌位。
蘇征衫將牌位取了下來,雙手奉到方遙岑麵前。方遙岑結果,翻到背後一看,果然嵌著一把鑰匙。
“如今,便隻差把盒子拿到了。”方遙岑歎了口氣,蘇征衫的也有幾分喪氣:“我與寧王明著暗著說了幾次,卻都不肯給。三丫頭子也強,那日大哥跟說了,反而吵了一架。”
“蘇瑝跟說了?”
“不敢,您跟主未吩咐,屬下哪敢胡言。三丫頭還什麽都不知道。”蘇征衫連忙解釋,方遙岑點點頭,又皺眉想了半晌。
“若有必要,便將複國大業說與聽,畢竟也是陳國人。”
“您不知道,那丫頭一心一意的,隻有寧王。若是與說了,隻怕非但不會聽話,反而一回頭,便告訴了寧王。到時,反而壞事。”
“先找個時間,回家來說清楚。畢竟是現在唯一有可能從秦長淮手中拿到盒子的人,若不肯幫忙,唯有將留在府裏住上一段時間,再放出消息,說已離了府,卻在回寧王府的路上失蹤了。”
“可三丫頭邊有兩個功夫不錯的,隻怕......”
“們兩個,我自有法子。你隻想辦法把蘇喬回來便是。”
“這倒不難。”蘇征衫笑道,“聽說昨兒子不舒服,先回了臨安,正好這幾日寧王不在城中,一會兒我便派人把回來。”
方遙岑點點頭,卻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想了想,將牌位給了蘇征衫:“鑰匙暫且放在這,若此事不順利出了意外,也不至於全軍覆沒。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你可要分辨清楚。”
蘇征衫連連道諾,雙手接過了蘇治的牌位,將它放回了原。
隨後,兩人便出了祠堂。
蘇喬卻依舊蜷在桌案底下,直到許久以後,一直沒聽見靜,才敢爬出來。
沒明白他們在說什麽。
什麽複國大業,什麽陳國?
陳國早已滅了數百年了,又哪來的什麽複國。
蘇喬癱倒在地上,著一層一層的牌位,愣神半晌,起跪在團上,向祖先叩了三個頭:“晚輩蘇喬,今日無心冒犯,求先祖諒解。”
叩首過後,方才站起來,爬上放有牌位的石臺,拿下了最上麵的牌位,一看背後,果然有把鑰匙。
蘇喬張得手在不停地抖,手指也失去了靈活,好半晌才把鑰匙取了下來,忙不迭地將牌位放回去,仔細調整了位置,一麵與之前不相同,被瞧出什麽來。
下至地麵,蘇喬一時有些慌神,原地踱步了一會兒,才想起再次磕頭告罪,而後連忙鑽進了桌案底下。
蘇征衫這會兒,一定是讓人去寧王府去了,也很快便會知曉此刻在蘇府,需得趕想辦法離開才是。
蘇喬從那個鑽了出去,院中依然空無一人。
卻張得四張,似乎有誰躲在暗一般。
一回頭,見到一個人站在那裏,嚇得退後一步,腳底下也不知絆到了什麽,摔到地上。
煙羅連忙把扶了起來,著急不已:“主人!”
“我沒事。”蘇喬定了定心神,深知此地不宜久留,便將鑰匙藏在裳裏麵,起趕往蘇老夫人的院子。
“這是怎麽了?”蘇老夫人正和杜姨娘說話,冷不防見蘇喬一的泥便走了進來,仔細一看,裳都給割破了。
“祖母......”蘇喬眼圈一紅,走上前去拉住了蘇老夫人的手,“喬兒從臺階上滾了下來。”
“怎麽這麽不小心......摔疼了沒有?”蘇老夫人仔細察看著蘇喬是否了傷,眼中滿是心疼。
蘇喬委屈地點了點頭,這一點頭,淚珠子承不住這樣的晃,掉落下來:“疼......”
“可憐見的......你們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去找裳來,帶著三小姐洗個澡,大夫來啊!”蘇老夫人嗬斥道,屋中的丫頭醒悟似的,連忙行,蘇喬卻住了們。
“喬兒想回王府換裳。”
“髒兮兮的,傷著沒有也不知道。乖,在祖母這把裳換了再回去。”蘇老夫人哄著,拿了帕子把蘇喬的臉幹淨。
“不,喬兒就想回去......祖母送喬兒回去,好不好?”蘇喬扁著,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蘇老夫人拗不過,隻得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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