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叮囑一次,沈家二位姑娘,是我的貴客。你們別以為們曾經是這院子裏的下人,便可隨意對待或是給什麽臉。若我知道有哪裏伺候不好......仔細你們的皮!”侍們紛紛道諾,青池見蘇喬似乎了怒,便笑道:
“主子放心,早已經吩咐下去了,其他地方咱們管不著。可北苑裏,是沒人敢給二位姑娘委屈的。”
蘇喬點點頭,青池又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今兒一早,曲清河先生命奴婢轉告主子,等他回來之後,便開始教主子功夫,之後便跟著煙羅一起出去了。”
蘇喬知道他是要去與老鬼了解了以前的仇恨,心中想著的,卻是曲清河的那句“他殺不了我,我也殺不了他。”
老鬼的本事,毋庸置疑,若說二人勢均力敵,也該是拚個同歸於盡。
可曲清河說這話時,蘇喬總覺得他有的是無奈甚至乎自嘲。
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想了一路,也沒個結果。到了歸荑閣,果然宋紅秋是眾人的焦點,便是胡湘兒也安生養胎,免了晨昏定省。
倒是謙和懂禮,直言這是規矩,不能輕易怠慢。
其他側妃你一言我一語,盡是對的關心。虞妙音也是因為進府後多次得到宋紅秋的關心幫助,與關係也好。
唯有蘇喬,一個人百無聊賴地坐著,待要先走,又怕胡湘兒不樂意,隻得盯著鞋麵,出神發著呆。
到底經曆過那驚魂一日,這些可共患難的姐妹也算是一同經曆了生死,自然更好一些。而蘇喬這模樣,未免太過冷漠了。
旁人倒還好,聶雲薇第一個便不滿出聲:“宋姐姐懷了王爺的骨,當是大喜事才是。王府上下無一不歡喜。怎麽蘇側妃不但半點關心也無,臉上甚至連個笑容都沒有?”
“我又不是酒館裏唱小曲賣笑的,憑什麽笑給你看?”蘇喬漫不經心一抬眼,正對上聶雲薇的視線。
也想起了麵上的火辣,想起了當時被打的屈辱以及疼痛。
“想來,蘇側妃當是不高興的吧,難怪笑不出來。”聶雲薇冷冷一笑。
“我跟關係很好麽?懷孕了,我為什麽要高興。”
“宋姐姐肚子裏的,可是王爺的脈。”
“你都說了,是王爺的脈,也不是我的。王爺高興便夠了,我高興什麽?”蘇喬將手帕卷在手指上,又慢慢拉扯開來,似乎覺得這樣很有意思。
“宋姐姐可要小心了,有的是人,不想你肚子裏的孩子出世。”聶雲薇意有所指,胡湘兒微一皺眉:
“聶側妃胡說什麽呢?宋側妃腹中,是王爺的骨,王府怎麽會有人不希他出世?”
聶雲薇連忙斂眉道諾,胡湘兒便又瞧了蘇喬一眼,示意開口。
其實蘇喬此時隻需隨意應和一聲,此事便也告一段落了,可蘇喬偏生連這一點的表麵功夫也懶得做了,直接便開口:“的孩子能不能出世,跟我又有什麽關係?”
聶雲薇當即便怒了:“蘇喬,你可知自己在說些什麽?威脅嗎?”
胡湘兒的語氣也嚴肅了許多:“蘇側妃,切莫因一時惱怒,胡說些氣話。你本無此意,可別有用心的人拿去了,又要做一番功夫。”
蘇喬了胡湘兒一眼,雖並不懼怕些什麽,到底沒再開口。
聶雲薇著胡湘兒,一直不解,胡湘兒為何對蘇喬這樣縱容,想起之前曾聽說過的一個傳聞,便也笑道:“是呢,蘇側妃被如此誤會,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聽說王妃懷著小郡王的時候,蘇側妃便有意要使王妃小產。初時妾聽了,還詫異不已,如今看來,隻怕也是謠傳。”聶雲薇笑道,刻意加重了‘有意’兩個字,一麵說,一麵悄悄去看胡湘兒的臉。
當初蘇喬拿著剪子襲擊胡湘兒的事,當時雖被管住了,一段時間,王府裏也沒人敢傳。
可自從蘇喬第二次離府,所有人都以為秦長淮對淡了,便也有人,開始悄悄地說起這事。盡管胡湘兒發現得及時,將府中人喝止,又拿了幾個傳得最厲害的打了板子,震住了這傳言的流通,可府裏不人還是知道了這事。
其中,便包括聶雲薇在的幾個側妃。
“既然知道是謠傳,又何必再次提起。”胡湘兒開口道,“下人們不懂事,以訛傳訛便也罷了。你們怎麽也跟著見識短淺,還是......全然不將我放在眼裏。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把我的話不當一回事?”
聞言,幾個側妃紛紛起行禮,口中告著不敢,宋紅秋本也要起來,卻被宛扶著坐下了。
“別以為你們跟著王爺經曆了一點事,王爺把你們看在眼裏了。便可肆無忌憚起來。若是忘了王府的規矩,趁早說出來,我自會派人從頭再教一遍。”胡湘兒環視一圈,見蘇喬雖跟著行禮認錯,麵上卻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心中微微歎了口氣,語氣卻重了些:
“有誰忘了的?”
一時間,雀無聲,無人敢說話。
“既然都記得清楚,便不要再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是。”聶雲薇隨著眾人道,心中的氣卻再加了一重。
不解秦長淮為什麽如此疼蘇喬——若說是令智昏,倒還可勉強解釋。
可胡湘兒呢?
同樣為人,應該最清楚蘇喬是個什麽樣的貨。
在秦長淮麵前裝裝樣子也就罷了,怎可在私底下還是一樣的維護?
難不,蘇喬其實是胡湘兒的人。
蘇喬之所以如此囂張跋扈,都是胡湘兒暗中授意。
胡湘兒借助蘇喬,霸占了秦長淮的恩寵,也借著蘇喬的手,除去那些不喜歡的人。
思來想去,便也隻有這種可能了。
聶雲薇不恍然大悟,心中卻更恨了。
胡湘兒好心計、好手段,虧還以為胡湘兒是真心對,還為胡湘兒抱過不平,如今看來,是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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