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也不管蘇瑯,自己便先去沐浴。
待沐浴後換了裳,又梳好了頭發,去到飯廳時,吃的已經擺了滿滿一桌,卻不見蘇瑯的影。而他的聲音,卻從院子裏傳來。
“......那接下來可還要外出?”蘇瑯問道,麵上的笑容也不住.......盡管他自己也沒想過要。
“事都告一段落了,暫時也沒什麽特別的事,便隻好在喬兒這多叨擾一段時間。”沈惜道,眸中亦是意綿綿。
“不叨擾,何來的叨擾一說?你若願意,住多久都。”蘇瑯忙先殷勤道。
“你倒是答應得幹脆,好似這王府是你家一樣,臉皮也忒厚了。”蘇喬緩緩走上前去,蘇瑯臉一紅:
“姐姐若是為難,大可惜去我那住。我......”
“去你那住?非親非故的,人家一個孩子,跑到大男人的家裏住著,算個什麽呢?也不怕人了脊梁骨.......”蘇喬說著,眼珠兒一轉,捶了捶手心,“是了,反正被人脊梁骨被罵的是惜姐姐不是你,你當然無所謂了,是不是?”
“姐姐胡說什麽呢!”蘇瑯之前沒想到這一節,聽蘇喬一說才反應過來,又是懊惱,又怕沈惜誤會了他,急得抓耳撓腮,“我若有此心,便活該七竅流、死無葬之地!”
此話一出,不知沈惜,蘇喬的臉也變了,隻是當著沈惜姐妹在場,不便說些什麽。沈惜卻忙著開口:“四公子可不能胡說,這什麽了?”
“我、我是......”
“惜知道,不過一句戲言罷了,誰又能當真呢。舉頭三尺有神明,四公子切不可胡言語,若是冒犯了,又該如何呢?”一麵說,一麵朝著蘇瑯使眼。
蘇瑯方明白過來,有些話他們私底下說說也就罷了,若是當著親長的麵說了。隻會覺得他不不懂事......這倒罷了,蘇瑯更怕的,是蘇喬因此對沈惜有了什麽誤解,以為是沈惜在私底下攛掇著自己說這樣的話,心中一慌,連忙解釋道:
“我剛剛太著急了,一時口無遮攔。姐姐切莫生氣。”
蘇喬待要發作,又怕沈惜多心,便狠狠地瞪了蘇瑯一眼,轉回了主殿。
蘇瑯麵上訕訕的,留下來也不是,追上去也不是。
沈惜失笑:“還不快去,說錯了話,自該好好道歉認錯的。喬兒昨夜為著你,在馬車上將就了一晚上,本就沒睡好,你還這樣氣。”
“我又沒說什麽,是自己小氣。”蘇瑯嘟囔了一聲,還是有些不放心,先問了沈惜:“你不,咱們一起進去用午飯?”
“早前和紋兒吃過了,你不必管我們。”
“謝天謝地,你們終於急得還有個我了。”沈菁紋在一旁冷眼看了半天,這會兒才出聲,“我還當我是的呢。”
“你那麽大一坨,就是了,也是不完的。”蘇瑯道,氣得沈菁紋就要來跟他手。沈惜連忙把人拉著了,蘇瑯還想著與沈惜說話,後者卻示意他趕進屋。
蘇瑯進了屋子裏,見蘇喬雖已坐在了桌邊,卻沒懂筷,便知也沒十分的氣惱自己,忙恬著笑臉湊了過去:“三姐姐?”
蘇喬也不答話,見他來了,便拿起筷子自己吃自己的。
蘇瑯又喊了幾聲,見蘇喬實在不理,自己也得心口發慌,也就先吃了起來。
一大桌子的菜,蘇喬幾乎沒多,都讓蘇瑯給吃了下去。
酒足飯飽之後,蘇瑯見蘇喬就要起離開,連忙去拉住了:“三姐姐,瑯兒知錯了還不?你可別生氣了。”
“別生氣?說了你多次了,次次隻知認錯,從來不改。那些話是能隨便說的嗎?你要向惜姐姐表心意,有的是法子,怎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那也是一時急......還不是你說那樣的話,萬一惜誤會了怎麽辦?”
“怎麽?是天上的媧娘娘,一句玩笑都開不得?過段時日我若與起了爭執,你可是還要手打我?”
“我怎麽會!”眼見蘇喬要繞開他,蘇瑯連忙攔著,“我哪會對姐姐手,再說了,姐姐與惜向來要好,又怎麽會無端端的起了爭執。”
“那些個甜言語油舌,留著哄惜姐姐去,別吵我,我要去睡會兒。”蘇喬不耐煩道,蘇瑯卻一再擋在麵前。
“再不讓開,我可要打你了。”蘇喬半認真地威脅著,蘇瑯卻是往院子外麵看了一眼,神地拉著蘇喬進了裏屋:
“我有事要與三姐姐說。”
“怎麽了,神神的。”蘇喬沒讓青池們跟著,進了裏屋之後,方才問出聲。
“便是......有件事,要與姐姐商量商量。”蘇瑯道,麵上微微泛紅,出了幾分不好意思,“我想娶惜為妻。”
“惜姐姐應了?”
“還沒,便是.......想請姐姐做這個人,替瑯兒說說。”
“父親可知道了?”蘇喬又問,蘇瑯還是搖頭:
“今兒回去,我便去向父親稟明,若父親不肯答應,隻怕還需姐姐替瑯兒說說。”
蘇喬忍不住笑出聲:“既然要說,自然得男方家中應了,拿上八字帶著聘禮,前來求親。哪有像你這樣的,什麽都沒準備,大剌剌的人去說。這怎麽個說法呢?”
“我......”蘇瑯沒得反駁,若說他是思慮已久,可的確什麽都沒準備,也的確是今兒猛然見到了沈惜,這個想法便如同破了閘的洪水,堵也堵不住。
若說他隻是臨時起意,娶沈惜這事,又是一早便歸了他的人生規劃之中。
如今雖未至百戶長,卻也在城中有了自己的宅子,一切都已準備妥當,隻等待著它的主人住。
“那......姐姐先替我探探惜的口風可好?”蘇瑯想了想,又提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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