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要想的,是如何將此事解決了,如何扳回這一句,而不是去想為什麽這麽做......不論是為什麽,都已經做了,多想無益。”
錦棠紅著眼睛著蘇喬,後者滿臉的平靜,似乎這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於是也深呼吸一口氣,盡量讓緒平靜下來:“若是娘親,娘親會怎麽辦?”
“你若懶得搭理,便什麽也不必管,任世人議論,這麽做,除了你被人謾罵,也無別的......畢竟沒人有證據,證明是你要死他。即便是林尚書一狀告到前,也不過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你若覺得不甘心,想要報複......不是幫了你一個大忙嗎?”蘇喬飲了湯,覺得已是吃不下了,方才放了筷子。
錦棠略一思索,便想起了那把九霄環佩。
著自家娘親,不確定自己想的,和娘親想的是否一樣。
“你若是不想沾染這些,我與太王妃自然也能為你理。可你要知道,以後這樣的事,還有許多,你不能每次都靠旁人來幫你。再者......倘或徐仕興日後納了妾,這世上不是每個人,都是安分守己的。”
錦棠心中一:“他......會喜歡別的人嗎?”
蘇喬微微一笑:“我不知道。”
“那娘親,當初......您是怎麽容忍父親娶別的人的?”錦棠不解地問。
“我從沒容忍過,你可知我初一府,便你父親遣散了許多人。便也是從那時起,妒婦的名聲就粘在了我上,無論如何也甩不開。我無所謂,所以此後,該鬧的還是會跟你父親鬧。好幾次鬧得出了格,外麵的人自然也將我罵得狗淋頭......娘親是因為不在乎旁人是怎麽想的,才能這樣做。可是,你在乎嗎?”蘇喬問道,錦棠低下頭去,不言語。
蘇喬也不催,命侍們將桌上收拾了,便知耐心地等著。
半晌,錦棠抬起頭向蘇喬,眸中有淚閃爍:“我在乎,兒知道該怎麽做了。”
蘇喬點點頭,起去了。
青池扶著蘇喬,回頭了錦棠,心中有些不安:“主子,這麽做......對郡主而言會不會太殘忍了些?”
“總該要長大,我也不能照顧一輩子。”蘇喬歎道,忽而見秦長淮站在院中,笑容可掬地著。
當下腳步一頓,再凝神細看,院中空的,隻有幾個婢在,哪有秦長淮的影子。
“主子?”青池向蘇喬,蘇喬卻隻是笑笑:
“沒事,走吧。”
朝堂上,戶部尚書正控訴著錦棠幾乎死了自己的兒,忽的便有臣上前稟道:錦棠郡主中了蠍毒,寧王府遞了牌子,請太醫前去救治。
蘇瑝眉頭一凝,還沒來得及說話,蘇瑯卻急切地開口:“好好的,怎麽中了蠍毒?寧王府哪來的蠍子?”
“回千戶的話,緣由,奴並不清楚,這會兒醫已去了寧王府。”臣道,蘇瑯心中猶自擔心著。
皇帝細細一想,隻覺其中定然有些什麽貓膩,為了避嫌,便沒讓驍衛司手此事,隻命刑部去查。
刑部的人和醫幾乎是前後腳的寧王府,因錦棠尚且昏迷不醒,便了屋中的丫頭來問,一問才知,錦棠聽說林婉書為著這把琴尋死覓活,便想將琴還回去,誰知才一拿在手中,便被蠍子蟄了。
將九霄環佩帶回刑部,仔細檢查之後,果然發現琴裏被藏了毒蠍——林婉書當即被傳來問話。
審訊中,雖抵死不肯承認自己在琴裏藏了蠍子,可對於寧王府中與錦棠談的容,以及這琴是如何到了錦棠手中的,卻說得前後矛盾。
刑部審訊的員自然沒有幾個麵相和藹的,聲音略大一些,便足夠將這位滴滴小姐嚇得瑟瑟發抖。最後看著那些可怖的刑,終於承不住,承認了一開始是自己誣陷錦棠。
至於毒蠍的事,雖然不肯承認,卻也被當做是心虛。
畢竟誣陷郡主的罪名雖大,卻不致死。倘或毒害郡主,便是死罪。
再加上蘇、胡兩家的人暗中施,刑部便給林婉書上了刑。
林婉書自是生慣養大的,哪裏得了刑部的責罰,哭喊一陣暈過一次之後,便再也忍不住,統統承認了。
毒殺郡主,自然是死罪,況且錦棠向來得到帝後的喜,皇帝更是怒不可遏,下旨問斬。至於戶部尚書,教無方、構陷郡主,責免其職,遷出臨安,林家人永不得仕。
林婉書問斬那日,下了極大的雨。
錦棠披著外裳,站在窗前,聽得驚雷陣陣,忍不住地心驚膽戰。
“郡主怎麽站在風口,當心著涼了。”蘭旖見狀,便想要將窗子關上,錦棠卻製止了:
“蘭旖,你說......我是不是很壞?”
“郡主怎麽能這麽說?這一切,都是那林婉儀作惡在先。郡主不過是為了自保,才不得已為之。”蘭旖勸道。
錦棠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隻有和蘭旖知道,那九霄環佩中的毒蠍是從何而來的。
其實還有別的法子,能夠林婉書得到教訓。
可是......怕林婉書為此懷恨在心,日後難免是個患,為著徹底無報複之力,錦棠選擇了最極端的一個法子。
為了......所為的永絕後患,便要了一個人的命。
一個活生生的人。
“郡主,千萬別想得太多了,一切都是咎由自取。”蘭旖站在錦棠旁,隻覺風吹得渾發冷,而錦棠外裳底下,又隻有的,便冒著風險將窗戶關上了。
“郡主也不想想,您如今可憐,當初可半點不留......若非郡主及時想出了主意,隻怕這會兒,出事的便是郡主了。”
“我沒有可憐......”視線被隔絕,錦棠轉慢慢往床榻走,“我隻是......可惜了那把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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