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明白了嗎?”蘇喬忽而開口問道,錦棠想了想,試探著開口:
“娘親是說......方才的事?”
“好好記住你郡主的份,很多事便不會生出那麽麻煩。”
“可是......兒不想用份踩在別人頭上,我......”
“你若不用份踩在別人頭上,許多人就會認為他們有資格、有本事踩在你頭上。你心思良善,娘親知道。可是你有沒有聽說過‘弱強食’、‘優勝劣汰’?”蘇喬問道,錦棠點點頭,向了蘇喬。
“所謂的良善,是要建立在能夠自保的形下......能在保護自己的利益不侵犯的前提下,那做良善。若是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那邊不良善,懦弱、無能。你往後輕輕地退一步,他們便會進犯百千步,直到最後退無可退,灰飛煙滅為止。莫愁,記住娘親的話,良善,也是要有底線的。”蘇喬一字一句道,許久沒這麽認真地與兒說話了。
“至於林家的那件事,你也不必自責。事已至此,你再怎麽自責,也無半點用。為自己做過的事後悔,不過是庸人自擾......要麽便別做,既然做了,無論產生什麽後果,都不必自責、不必後悔。”
“是......”
“這話,娘親隻跟你說一次,你若覺得有道理,願意去聽,願意去做,那便最好。若是你有自己的想法,而不認同娘親的觀念,娘親也尊重你。無論如何,隨著自己的心意去做,明白嗎?”蘇喬握住兒暖暖的手,的手已是冰涼,遠沒有錦棠的溫熱。
錦棠垂下眼,細細思索著,蘇喬知道兒需要一定的時間,也不催促,隻向了湖麵。
微風徐徐,在平靜的湖麵上吹出了波紋——很是彩。
喜歡這樣的平靜,這樣的舒適與悠閑。
“娘親。”半晌,錦棠開口,“莫愁......想要做徐仕興的妻子。”
蘇喬一笑,知道錦棠想明白了:“你若喜歡他,娘親自然不會阻止。至於太王妃......比任何人都希你能夠得到幸福。
錦棠到底有些害:“那......我可以跟他見麵嗎?”
“你不是早就已經和他見麵了嗎?”蘇喬含笑著自己的兒,見麵上更紅了幾分,便站起來,“這是你們年輕人的事了,我這老人家可管不著。”
“娘親才不老,娘親正值大好年華。”錦棠起扶著蘇喬,母二人慢慢往北苑走去。
“你啊,就會說好聽的話。你母親常跟我說你甜,最會哄人。”
“莫愁說的都是真心話。”錦棠笑道,卻見蘇喬忽然站住了腳步,目怔怔地著前方,似乎哪裏有什麽人似的。
錦棠也跟著過去,除了一棵桂樹,別的什麽也沒有。
“娘親,你在看什麽呢?”錦棠好奇道,蘇喬回過神來,搖了搖頭,笑道:
“沒事,許是有些乏了,咱們回去吧,別你紋姨把北苑給拆了。”
二人回到紅巾翠袖時,蘇翰義與蘇鴻儒已經下了學過來了。兄弟兩個又和曲雅嫻對起了招,依舊是單方麵的著打。
“你們幾個,可別把我院子裏的花給傷了。”蘇喬喚道,兄妹三人當即停了下來。
“一見麵就打架,你們三個有仇不是?”錦棠扶了蘇喬坐下,走到三人麵前。
曲雅嫻挑了挑眉:“是他們不服,要來挑戰的。既然下了戰書,便該要應戰......這是江湖規矩。”
“你可誆我,我怎麽沒聽說江湖上還有這麽個規矩?”錦棠故意道,曲雅嫻真以為不信自己,急了:
“那是你孤陋寡聞!不信你問爹娘......你問喬姨去!”
“娘親怎麽會知道?多半是幫著你哄我呢!”錦棠笑道。
“才不呢,喬姨以前功夫可好了,還自己一個人去闖過江湖......是不是喬姨?”曲雅嫻說著回過頭去,想向蘇喬求證,卻發現蘇喬以手撐額,已然睡著了。
“又睡了,在這會著涼的吧?”沈菁紋手在蘇喬眼前晃了晃,聽得的呼吸聲雖然微弱,卻很是均勻,已然是睡了。
“睡眠淺,要是著隻怕就醒了......還是別這麽做的好。”沈惜道,將因著疲累而睡了的蘇喬驚醒,後果很是嚴重,嚴重到......們不一定能夠理好。
還是青池們習以為常,命人移來了屏風,替蘇喬擋了風,這天也不能,隻要不吹風,也不怕會涼。
“那咱們也出去走走吧,幾隻皮猴子在這鬧騰,非得把喬姐吵醒了不。”曲書安放低了音量,率先走了出去,沈惜們也一一去了,反正整個北苑們都可以自由來往。
錦棠也要跟著去,卻見青池向點點頭,似乎是有話要說。
便刻意放緩了腳步,在紅巾翠袖的門口等著。
果然過了一會兒,青池便走了出來,拉著錦棠到了一邊的柳樹底下:“郡主,你可瞧見主子今天的模樣了?”
“青池姑姑指的是什麽?”錦棠問道,蘇喬今兒給錦棠的恐懼與震撼實在太多,一時反應不過來青池指的是哪一點。
“便是在回來的路上,主子忽然就怔住了。”青池道,錦棠點點頭:“娘親的神好像不大好。”
青池搖頭,微微歎了口氣:“不是神不好,主子這些年來,總是這樣......最近一段時日更加頻繁了。
“姑姑的意思是......”
“之前有一次,主子無意間說,看見了老王爺。”
“父親?父親早已......”錦棠不怔住了,“娘親為何會這樣?”
“奴婢去問過大夫,大夫說是因著過度思念而產生的幻覺。隨著時間過去,隻要能走出來,便無事了。剛開始隻偶爾有這樣的況,倒也還好,可是最近,幾乎每隔幾日主子便會這樣出神一次,奴婢......實在擔心。”青池說著,眼眶也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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