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口諭,錦衛行事魯莽,以至引來了雇傭軍的不快,當罰。只是考慮到國難在際,此事朕記下了,至於索要的五十萬兩銀子,也一併先由國庫中支取,以後慢慢由錦衛衙門扣除就是。也希呂貴能夠汲取教訓,管束好下屬,不要去做不益於國家之事,欽此。」一臉嚴肅,言語中還帶著警告之意,汝住代表著皇上斥責著呂貴。
終於有了一個結果,且還是自己所想的賠銀子一法,呂貴心中鬆了一口氣,毫沒有因為被斥責而有丁點的擔心,這件事原本就是皇上的意思,他不過是代人過罷了,是不會有事的。
「臣接旨謝恩。」呂貴雙膝跪地,將頭向地上連磕了三下,以表示對君皇的尊重。
汝住把皇上對呂貴的待說完之後,轉就看向楊晨東道:「忠膽侯,皇上同樣有口諭給你。」
「臣接旨。」楊晨東雙拳一抱,面上恭敬非常,可是說出的話卻是一點也不恭敬,「還請來使代為轉代,臣在土木一戰的時候,摔落於馬上,引發了舊傷,如今膝不能跪,還請恕罪。」
英宗朱祁鈺還在的時候,讓楊晨東辦常德三公主的生日宴,說白了就是妒忌心下找麻煩罷了。當時楊晨東用心辦了一個生日宴后,為了不給別人對付自己的口實,便謊稱自己由馬上墜落傷了。現在又說在土木之變的時候墜馬而傷,引發了老傷,膝不能跪,說起來這倒是前後呼應。
但也不想一想,如今的楊晨東還不滿二十周歲,就算是真的了什麼傷,以這般的年紀怕也應該是恢復過來了吧。可依舊以此為借口,其不尊重皇權之意已是昭然若揭了。
汝住聞言心之不滿,可是考慮到眼下是要重用對方的時候,倘若在此等小事上計較,在耽誤了大事,那就真的是得不償失了,為此只好睜一眼閉一眼的說道:「無妨,皇上這口諭只是讓忠膽侯和本公公商議如何退敵之事罷了。對了,瓦剌大軍的先鋒騎兵明日即可到達京師城下,但不知道忠膽侯要如何的應對呢?」
汝住為馬監的監督太監,是有權力對軍事上的事指手劃腳的,這一刻他問起如何對敵的事,自也是有職權的範圍之,倒也是說的過去。
楊晨東當然了解汝住的份了,也知道對方這是代表著皇權而來,說白就是汝住的份就是監軍,就是要監視自己的一舉一。這也是大明打仗的特所在。
不管哪裡發生戰爭,多大規模的戰爭,都會有太監參與其中監軍。這也是皇上想要將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表現,但殊不知,以不知兵之人來領兵方才是兵家大忌,就像是土木堡中,郭敬做為監軍太監就曾起到了掣肘作用,使得大明銳之軍因為耗而失去了最佳的戰機,一敗塗地。
已經有了前車之鑒,楊晨東怎麼還會讓太監參與到軍務上來呢?當下他就面一正的回答道:「汝公公,如何對敵,我還需要與雇傭軍去商議,當然了,有了那五十萬兩銀子一併帶過去,才更能彰顯我們的誠意,而至於仗要如何去打,現在怕是你我說了都不算的。」
「原來如此,但不知道本公公可不可以與忠膽侯一起去雇傭軍軍營中看一看呢?」汝住一臉謙虛之態的說著,面上一團的溫和。
這也是代宗朱祁鈺的意思。雇傭軍雖然是楊晨東請來的不假,用的卻是他的銀子,不能專於人不是?如果有可能,自己的人多去接一下雇傭軍,若是能為自己所用豈不是更好,就不必事事麻煩忠膽侯了。
說白了,就是過河拆橋之意,是朱祁鈺想要甩掉楊晨東這個中間人,民間就做取了媳婦忘了娘。
這點小心思,楊晨東如何會看不出來?所有人都不知道雇傭軍其實就是他手下的楊系新軍,沒有揭開這層關係,不過是因為時機不對罷了。至於有人想要打冷鋒們的注意,那他是一點也不擔心的。本就是瞎子點燈白費蠟的舉嘛。
正因為還不到時候公開這層關係,楊晨東便不會代替雇傭軍做什麼決定,而是向著汝住同樣一臉笑意的說著,「汝公公想去雇傭軍的軍營看看,本侯當然是歡迎之至。但他們那一邊會是什麼意見本侯做不了主,如果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還請汝公公不要生氣才是。」
聽到楊晨東允許了,汝住當即是一臉的大喜。只要此人不於從中阻攔,他有信心與雇傭軍上朋友,畢竟對方即然是為了賺錢而來,那誰的錢不是錢呢?自己有皇上做後盾,有國庫的銀子做後盾,只要捨得下本錢,不怕說服不了雇傭軍。
似是生怕楊晨東會反悔一般,汝住連忙接話道:「好說,好說,忠膽侯到時候只需幫本公公引見就是,至於其它的事自然由本公公來打理就是。」
「好,那就準備好銀兩出發吧。」楊晨東一臉的笑意。
「好好。」汝住也是連忙答應著,然後轉看向呂貴說道:「指揮使,還麻煩派些人從國庫中押送五十萬兩銀子前往雇傭軍的大院之外,有勞了。」
汝住和呂貴都是金公公的親信,職又十分的相近,客氣一些也是應該的。對此呂貴也客氣的回道:「應該的,應該的,我這就安排人去辦。」
一早上的質問終於有了結果,終是以皇權的退讓而結束。當然,在外界看來,這是錦衛的退讓,非並是皇上的退讓。
百名錦衛推出十輛大車,每一輛車中有十個大箱子,共計五十萬兩銀子直向雇傭軍的軍營而來。
似乎是生怕楊晨東會在從中起什麼不良作用一般,呂貴去安排人手去國庫取銀子的時候,汝住就一直陪著他,當真是寸步不離,不給其丁點傳出消息的空間和時間。
但汝住並不知道的是,楊晨東對他時負手而立,那背在後的雙手不斷的打著手勢,傳達著自己要說的話,盡數被站在後以書份站在那裡的虎芒看了一個真切。
在看明白爺要說的話之後,他便悄然的退了出去。對此,汝住本就不在意,他要盯的只是楊晨東不要向外傳消息,尤其是不要與雇傭軍傳消息,其它的人與事都不在他的關心範圍之。
就這樣一直陪著楊晨東,直到銀子都準備好了,這才笑嘻嘻的請忠膽侯陪同一起前往雇傭軍的大院所在之地。
楊晨東自是欣然答應,一行人這便浩的出了錦衛的衙門。一路之上,這支隊伍很快就引起了所遇百姓的圍觀。在人群中早就安排了安全局的探,在他們的有意散播之下,很快有關錦衛要尋保護京師的雇傭軍麻煩一事就傳播開去,引得不的百姓都出言斥責著錦衛的不是,輿論的天平就此向著雇傭軍方面傾斜。
引導輿論為己所用,在當時並不被人所注意,但楊晨東深知,很多時候,得到了百姓的支持就已經是勝利了一半。當然,這些後世被認為是真理的東西他是沒有必要去和其它人講的。
雇傭軍所在的大院前擁有著一條寬闊的馬路。當初就曾考慮過軍隊集結的問題,才選擇了這裡。等著楊晨東和汝住浩而來的時候,自然覺不到毫的擁。
「這個地方不錯,忠膽侯有心了。」汝住似乎有意和楊晨東套近乎一般,便是這個院落他也要誇上兩句才肯罷休。
對此,楊晨東只是笑而不語。對方存著什麼樣的心思他當然清楚,倘若不是自己現在還有用的話,怕是早就冷目相對,甚至想著要尋自己的麻煩了吧。
對於這毫沒有而言,眼中只有利益和權勢的太監,楊晨東給予表面上的禮貌便是很給面子了,至於說起什麼謝和誇讚的話,那本就是不可能。即然冷鋒都進了京師,那以後就休想有誰在能給他多大的難堪,這便是底氣十足的表現。
楊晨東一路上的淡然對之,笑而不語看在了汝住的眼中,換來的是心中陣陣的冷笑。他已經想好,一旦自己與雇傭軍扯上了關係,這位忠膽侯就哪裡涼快哪裡呆著去好了。對於只有依仗他人權勢的貴族,便是太監都會有瞧不起的時候。
大院門口,四名冷鋒以標準的立正軍姿站在這裡,他們手中拿著一把黑漆冰冷的九五式,槍上明晃晃的刺刀給人一種生人莫近的覺。「好生威武啊!」遠遠的,在看到了四名雇傭軍的風采之後,汝住由衷的誇獎著。
說話的工夫,隊伍來到了大院門前。四把明晃晃的刺刀橫在眾人面前,「軍事要地,閑人勿擾,請快離開,否則後果自負。」四名冷鋒毫沒有因為對方來的隊伍之浩大而出毫懼怕的樣子來,相反還是先發制人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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