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的犬牙乾淨利落地穿槍脊,天狗煞這一口原本是奔著李閻小去的,如果咬實,足以在李閻上咬下一大塊的來!
李閻揮虎頭大槍,朝水泥地上狠狠一砸,還沒等砸實,咬住槍頭不放的天狗煞就已經被甩飛出去,輕輕落回刀柄,盯著李閻,嚨里發出兇狠的嗚吼聲。
「不對勁兒。」
查小刀突然出聲:「上次沒見過這隻狗。」
被天狗煞糾纏了一小會,骷髏大將天靈蓋上的黑窟窿居然開始緩慢地癒合,很顯然,槍劍七大行並沒有給它致命一擊。
李閻倒也不意外,槍劍七大行是托自祁連劍的殺人之法,威力巨大。但對方必須一定程度上滿足「人」這個概念,祁連劍才有無窮的殺傷力,換風水局中的異像,就未必能起到一錘定音的作用。
吼!
骷髏將軍拔出只剩半截的黑軍刀橫掃,李閻橫架虎頭大槍,他的視線先是一暗,跟著巨大的衝擊力席捲而來,駭人的巨大刀刃挾裹著李閻,接連穿過柏油路上的紅白雙層士,巨型電影海報的廣播樓,最後撞在銀行門前的一對紅獅子像上,在鐵像上砸出裂的紋路。
骷髏大將的兩排牙齒不停地上下打戰,發出咯咯的脆響。
它抬起刀,對準李閻胡劈砍,柏油路塌陷,灰塵飛濺出十幾米高,刀下的李閻的李閻如同一顆倔強的銅豌豆,看上去不起眼,卻堅不可摧。
眼見骷髏大將揮刀一記猛過一記,兩個不知道從哪來的麻團迎風膨脹,把它空的眼眶塞得滿滿當當,原本威嚴可怖的骷髏大將一下子稽起來,舉起的刀也停滯在半空中。
食技:麻圓
一朵黑小型蘑菇雲從骷髏頭部轟然炸響,骷髏大將的半邊臉被火焰衝擊直接摧毀,兩隻麻團也砰地彈出去。連帶漫天的白骨碎塊。
連扛了幾刀的李閻得了空隙,飛上前,裹著手狀禍水的虎頭大槍在半空中旋舞出無數殘影,「燕穿簾」的每一槍都連帶起禍水的腐蝕炸威力,兩人夾擊之下,骷髏大將的頭盔被撕裂兩半,大半張臉骨也被盡數搗爛,看上去凄慘無比。
半空中的李閻沒來的鬆口氣,骷髏大將的手裡的巨刀突然劈落,險而又險地過李閻的頭髮。
還是不行。
李閻眉頭大皺,
白骨碎塊一落地就消失不見。骷髏大將的頭盔和臉骨也飛快癒合。
周圍被破壞的環境也飛速地癒合起來,無論是斷開兩截的紅白雙層士,廣播樓,還是鐵獅子,都完好如初,沒剩下一點裂紋。
李查兩人周遭的黑甲幽靈更是越聚越多。
反倒是槍劍七大行在骷髏大將的天靈蓋上留下的大黑窟窿,還有一小半沒有復原,了李查開戰至今的唯一戰果。
天臺餐廳上,把一切都看在眼裡的楊猙眉頭皺,暗自後悔給了開運會的人息的機會,眼下將軍卸甲的威力儼然又上了一個層次,就算自己出手,也有點老鼠拉,無從下的覺。
查小刀從火焰中飛出,落到李閻邊,加快語速說:「你還有什麼別的辦法沒有?」
李閻沒說話,他收起虎頭大槍,手裡突然捲起一個黑的旋渦,可沒等擴散開,一直籠罩在李閻周圍,如有實質的金黃就像短路的電燈泡閃爍個不停,似乎隨時會熄滅。
「神庭的千盛雲漢與千古傳記衝突,您無法在千古傳記的加持同時啟千盛雲漢以及水君宮。」
這還不算完,李閻和查小刀的連番手段,似乎徹底激怒了骷髏大將。它原本只有頭顱和右手暴在地表,可此時此刻,也不管饕餮火還在它顱腔滋滋燃燒,骷髏大將單手支撐,憤怒地從大地中掙而起,華麗且腐朽的山文盔甲如同抵天之幕,殘舊的盔甲上,硃紅的漆塊岑岑而落,每一塊都有重型卡車大小,讓人而生畏。
李閻當機立斷:「先撤,從長計議。」
「你那些魚不是什麼都能吃麼?放出來看看能不能治它?」
查小刀有些心急。
李閻搖搖頭:「水君宮打不開,沒有千盛雲漢的雨雲旋渦加持,拉萊耶水虎也沒法在空氣中存活。更何況……」
他向上一指,沒好氣地回應查小刀:「這麼大一坨,吃到猴年馬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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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大廈的地下倉庫,
楊猙,李閻,查小刀和貘圍坐在大排檔下的白塑料圓凳旁邊,桌上零星擺著炒牛河,辣炒花螺之類的小吃。
「是我的問題,我再想其他辦法,辛苦三位了。」
楊猙舉了舉手裡的啤酒。
貘了脖子,沒敢說話。
「不如我們想其他辦法,解決不了風水局,我們可以解決擺局的人嘛。」
查小刀顯然心有不甘。
楊猙搖了搖頭:「是我找錯了破局的路子。」
李閻瞥他一眼:「怎麼說?」
「我之前,在雷池母冠查閱過這顆果實的詳細信息。儘管這裡存在命格,風水,乃至一些兇靈怨煞。但大流還是科技進步,經濟繁榮的時代。風水師傅之間的切磋,也是通過調整方位,,自然氣候,以及人本元氣的變化,什麼將軍卸甲,萬象歸春,普通人最多覺得有些不舒服,風水師傅也不會真的去和腦袋有一棟樓那麼大的骷髏鬥法,那對他們來說,風水異像不在世,與各種風水異像正面鋒,本就是天方夜譚。」
「你的意思是,找個風水師傅搞拆遷,就搞定了?」
楊猙點點頭:「可是整個香港,乃至整個亞洲,也未必能找到破解將軍卸甲的辦法,何況我當初誇海口,不興土木,不見,這就更難了。我不這樣說,陳郎也不會一口答應,結果現在搞這樣。」
幾個人低聲嘀咕著,一個沙啞的聲音卻了進來:「這道將軍卸甲,現在備三煞七嗔,已經了千古難遇的堪輿絕局:霸王卸甲,就算賴布重生,也難以招架。不是賴半仙造詣不夠,只是所謂絕局,生門不在世,自然無懈可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