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有那些佞之人,寒門學子想出人頭地難上加難。
正如徐文宣遇到的這種況,真的是防不勝防。
如果不是蕭颯他們同行守護,徐文宣頂多認為自己吃壞肚子,興許本不會疑心暗下黑手的同窗。
殊不知危險就在邊。
人們常說當了之後才會驗到黑暗與人心險惡。
其實不然,從做考生開始就在經歷相互傾軋。
只是年輕人還不懂人世故,並沒有察覺到其中的黑暗。
徐文宣想想都覺得骨悚然,當然就把那心懷不軌的人趕走了。
他打算請蕭颯想辦法去通知其他同窗,想著能幫一個算一個,大家讀書都不容易,被人害得耽誤一年可能就會耽擱一生。
蕭颯等人不同意,勸道:「妹夫,咱們管好自己就行了,再說,我們也不清楚旁的人住在哪家客棧,更不清楚哪些人會被人下藥。」
來給徐文宣下藥的學子只知道他的任務,並不清楚別的事。
「是呀,萬一沒人去害他們,到時候還得怪你我不安好心,擾他們的心神,府試本來就難,別人沒考過,不得要埋怨你。」
「嗯,不可節外生枝,幕後主使用錢買通學子作妖,那家裡不是有權就是有錢,你呀,最好不要招惹,小師妹可沒在家。」
幾個師兄七八舌的卻說,最後王大丫總結發言,「咱把自己的稀飯吹冷就行了,姑爺,奴婢說話糙,您別怪罪。」
徐文宣尷尬不已,「不怪,不怪,你們都是為我好,夜深了,大家早點休息。」
他的安排著實為難師兄們,他們的考慮很有道理。
第二天,考試場前,蕭颯像老媽子一樣千叮嚀萬囑咐,讓徐文宣一定要記住注意事項。
人是小師妹託付的,蕭颯不得不謹慎,不能讓徐文宣出一點岔子。
小桑村。
羅氏一天要念叨幺兒好幾次,因為不知府城的況而憂心。
梅氏卻不消停,想把徐二寶送去三房養的心還沒死。
因為徐曦月到三房那會兒花沒在家,梅氏認為花離開家對來說是個很好的機會。
模仿徐文才夫婦的行為,白天咒罵徐二寶,大半夜打了孩子後送去大門口,教他大聲哭,喊爺爺救命。
徐父和羅氏被吵醒,後者心裡本來就煩躁,深知那是大兒媳婦的詭計。
別說接手養徐二寶,連當晚都沒讓孩子進屋,而是怒氣沖沖送回大房。
警告梅氏再搞事就別怪做娘的不厚道,更是把不管制媳婦的大兒子數落得抬不起頭來。
當夜,梅氏先是被羅氏一頓吼罵,后又被徐文章厲聲斥責。
梅氏終於消停了。
四天之後,徐文宣考試完,在那裡多停留了一晚。
本來四月二十九考試完了之後,寧海的學子們要小聚,有的覺考得好要慶祝,有的人則打算放鬆一下繃的心。
他們邀請了徐文宣,只不過他此次找了借口沒去參加。
第二天一大早,蕭颯就帶著徐文宣往回趕,只留一個師弟善後,叮囑他發榜之後立刻帶消息會來。
安西府城離寧海縣比較遠,馬車趕慢趕的都要花四天時間。
如果騎馬疾行會節省很多時間,可帶著文弱的徐文宣和丫鬟王大丫,騎馬不現實。
五月二號天要黑了才抵達寧海縣,徐文宣回書院,蕭颯快馬趕去村裡報平安。
蕭颯就是去跟羅氏說一聲兒子平安,好放心。
至於考試結果,要等幾天才知曉。
不過,他跟二老說文宣覺考得還不錯。
幾句話說完,沒留下吃晚飯就離開。
村裡養蠶的人家即將收穫第一批蠶繭,今年,他們沒打算直接賣蠶繭。
因為花說過會教他們、織布,只要他們肯下工夫,做出品賣,定然比賣蠶繭要賺錢得多。
村民們也都盼著花回來。
但遠在曹氏的花正忙得腳不沾地,一時半會兒還沒回來的打算。
好在蠶繭容易存放,只不過變現慢一點。
只要能多賺錢,村民們都願意多等。
徐文宣放旬假回家待了一天,隔天就收到考試結果,他在府試中也考了案首,師兄先帶回消息。
徐文宣喜不自勝,迫不及待地派曹莽回村裡告知徐父和羅氏。
老兩口高興壞了。
又過了三天,府城衙門的差役專門來徐家報喜,小桑村那天都熱鬧了很久。
徐家的門檻險些被踏破。
事後豆蔻和羅氏花了很多時間掃地、拖地才把院子里的泥清洗乾淨。
羅氏無論是幹活還是走路,臉上始終都笑瞇瞇的。
因為送信的衙差說過,府試的案首一般都能考中秀才。
在羅氏心中,兒子中秀才只是時間問題。
不得馬上就是七月份,那樣兒子就能參加院試了。
徐和順笑得眼睛瞇一條,老徐家終於要改換門楣了。
老三有出息,他們那些年的辛苦沒白費。
隔壁兩家更心慌,他們急切的想要合過來,但又知道羅氏絕不會答應。
婿有出息,花樹林自是高興,徐家婿往後還能指點、提攜青雲。
朱氏不開心,本來想讓徐文宣和花相剋,結果花賺大錢,倒霉蛋又走運了。
如果之前關係沒鬧那麼僵,對花家來說肯定是好事。
明顯不是,花一點好都不願給他們,不是親兒、婿,沾不到。
待遇連大房都不如,花難得回娘家,每次給大房的禮都要多要好,而且大房出嫁的兩個兒家都能依靠到花。
早在五月初,柳明軒就把花的分紅提了兩給羅氏,剩下的留在他手中,直到徐文宣府試結果出來才派人送去曹氏給花。
柳明軒知道花買曹氏的花朵要用錢。
徐文宣能考過在花的預料之中,考得那麼好倒是有點意外,但心裡並沒泛起多波瀾。
在曹氏那邊,當季能採收的花都弄差不多,花把接下來的事代給救下的雙生姐妹后就離開。
他們一行回到小桑村已經進六月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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