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頭會有開花的一天嗎?
明婳不知道, 畢竟也只有過這麼一個男人, 并沒有經驗可總結。
但記著在明娓面前立下的“豪言壯語”,兩個月, 兩個月要讓他心。
若兩個月這塊木頭還不開花, 那……
就不和他好了唄。
是滿腦子,又不是真傻,大好年華卻死磕一塊呆木頭。
兩人一路走向殿外。
坐上馬車, 相顧無言,一片靜謐。
察覺到的沉默, 裴璉掀起眼簾:“怎麼不說話?”
明婳靠著窗邊坐, 清潤烏眸看向他, 悶悶道:“殿下方才說的, 穩重些。我不知道怎樣才夠穩重, 想來想去, 學你的模樣,應當就算穩重了?”
裴璉:“……”
先前倒沒發現如此牙尖利。
本想說“穩重些”, 并非不讓說話。
話到邊,又覺沒那個解釋的必要——
既要學他,便由著學,若今日一整日都能學下來,那的確是夠“穩重”,想來不會再出錯。
馬車里又陷了靜謐。
不過這靜謐持續到宮門前,就被另一道聲音打破。
“殿下慢行,慢行!”
驅車趕來的是綺羅殿的侍,華蓋朱漆的車窗推開,里頭探出長樂公主裴瑤的小腦袋。
馬車很快并肩停下,裴瑤沒下車,隔著車窗和兄嫂打招呼。
“嫂嫂!”先歡喜地喚了明婳,得了明婳一聲同樣難掩歡喜的“阿瑤妹妹”,這才斂了笑,老老實實看向裴璉:“皇兄。”
裴璉:“……嗯。”
倆統共才見過兩回,妹妹竟直接越過他,和他的妻子先打招呼。
“嫂嫂,你也是要去外祖父家赴宴嗎?我也是!”
裴瑤熱招呼著:“你要不要來我的馬車坐,我車上有餞局新制的果子,還有冰湃過的荔枝膏水!”
明婳一聽就心了。
有吃有喝是一方面,主要還是和裴璉坐一車太無趣了,哪比得上和小妹妹吃喝聊天快活。
心念一,朝裴璉眨眨眼:“殿下?”
裴璉豈看不出的心思,長指了眉骨,淡淡道:“想去便去。”
反正今日是陪出來,玩的高興了,或許能消停一些時日。
見他答應,明婳一喜,小泥鰍般利落地鉆出了馬車,和隔壁馬車里的另一條小泥鰍快樂匯合。
過了宮門查驗,兩輛馬車一前一后行駛。
裴璉端坐車,閉目養神。
偶爾聽得幾聲后車飄來的笑語,不蹙眉,們到底哪來那麼多可高興的事,整日笑著不累麼?
若是明婳能知道他心中所想,定要答上一句:“有很多可高興的事啊。”
見到可的小妹妹,高興。
吃到味的糕餅餞,高興。
待會兒赴宴又能見到哥哥姐姐,或許還能到新朋友,簡直就是高興他娘給高興開門,高興到家了!
馬車在朱雀大街上轔轔行駛,約莫半個時辰,進離東市不遠的崇仁坊,停在禮國公府門前。
臨下車時,裴瑤挽住明婳的手,“嫂嫂,你不用張,我外祖父和舅父舅母都是極寬厚和善的,李家的表親們也都很好,待會兒你就跟著我,我帶著你認人。”
明婳彎眸:“好,那我就跟著阿瑤妹妹啦!”
這一笑,靨燦爛,裴瑤一時看呆了。
直到明婳喚兩聲,裴瑤才怔怔回過神,真誠嘆:“嫂嫂,你可真好看。”
也不知是的錯覺,還是今日明婳盛裝打扮了一番,裴瑤覺著自家嫂嫂比前兩回見到還要。
宛若一朵沾染雨、艷綻放的花,白里紅,眉眼意人。
好好好,到都要嫉妒皇兄了!
每晚只能抱著木頭做的磨喝樂睡,皇兄卻能每晚抱著香香的漂亮嫂嫂睡!可惡!
明婳被小姑子直白的夸獎說得雙頰泛紅,眼角愈彎:“阿瑤妹妹也可極了。”
裴瑤卻知道,論容,比嫂嫂還是差一截的。
但沒關系,長相是爹媽給的,雖不能長絕大人,但日后可以努力找個大人駙馬!
姑嫂倆一起下了馬車,裴瑤牽著人嫂嫂的手,到周圍投來的驚艷目,腰桿都得更直了。
怎麼樣,我嫂嫂,漂亮吧!
裴璉從馬車下來,一回頭,便見姑嫂倆手牽手,站在一起有說有笑,恍若們才是一道赴宴的。
稍作沉,裴璉喊道:“謝氏。”
喊第一遍沒反應,直喊了第三遍,明婳才反應過來是在喊。
錯愕抬眼,他目如炬回,“過來。”
明婳不喜“謝氏”這個稱呼,而且阿瑤妹妹說了要帶認親戚呢。
但男人的目了過來,沉沉威嚴,不容抗拒。
明婳只好抱歉地松開裴瑤的手,朝裴璉走去。
臭皇兄和搶嫂嫂!
裴瑤不服,宮婢彎下腰,低聲勸道:“太子妃和太子是夫妻,這種場合,自是得與太子殿下一起的。待見過長輩們,了院,公主再找太子妃玩也不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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