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

在柴房呆了兩天的許橙終於被特許回到自己的房間了，心裡明白肯定跟自己剛才救人有關，看來那個孟醫生也沒那麼壞嘛！

兩天沒洗澡，上都是一汗餿味，許橙開啟櫃拿服洗澡，卻發現自己櫃裡的服全都不見了，沒辦法隻能去了洗房。

「小荷，我的服還沒幹嗎？」

小荷是洗房的一名丫鬟，許橙之前在洗房乾過活，所以認識。

小荷見到後支支吾吾，「我……不知道。」

這個樣子一看就不對勁，許橙心瞭然，多半跟自己這幾天被誣陷下毒一事有關。

也沒有為難小荷，作為府的丫鬟，討生活也不容易的。

門路的找起來，卻在裝垃圾的籃子裡看到了自己的服，已經被染得五六，顯然沒辦法穿了。

許橙的怒火「蹭」的一下就上來了，將負責洗服的張媽了過來，「我的服是誰洗的？」

聲音冷冷清清，著一說不出的涼。

張媽神並不慌張，眼底過一抹不屑，「呦！還以為自己是主子呢！下毒坑害督軍和慕姨太，就是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你砍的！你那幾件服實在是褪得厲害，將蕓姨太的一件旗袍都給染了，蕓姨太都沒找你的麻煩你倒跑來興師問罪了！我們洗房負責的就是整個督軍府的服，你要是不想讓我們洗要提前說啊！不然，我們也隻能按照規矩辦事了。」

一口一個「規矩」，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沒有正麵回答許橙的問題。

許橙眉眼斂著，每個字眼裡都著冷燥，「誰、洗、的？」

這個張媽從來這裡的第一天就針對，為難，不給點厲害瞧瞧還真以為自己好欺負？

張媽沒來由的打了個冷，聲音都哆嗦了，「……是我。」

話音剛落，左臉上就狠狠捱了一掌，打得眼冒金星，不敢置信的看向許橙，突然就捶頓足的哭起來，「我在督軍府兢兢業業幹活這麼多年從來不曾犯錯，你一個沒名沒分的人有什麼資格打我？你下毒害督軍和慕姨太，你以為你還能活多久？自己都將死了還敢來這裡逞威風？」

音量很高，恨不得嚷得全府上下都聽到似的。

一連串的指責倒豆子似的潑向許橙，彷彿了天大的委屈。

許橙角勾起一抹冷笑，居高臨下的睥睨著，「誰告訴你我下毒陷害督軍和慕姨太？有證據嗎就往我頭上潑髒水？」

張媽眼底過一慌，很快便鎮定自若，「……我……督軍府都是這麼傳的，督軍和慕姨太中毒之前就吃過你做的飯菜，不是你下的毒是誰？」

許橙眼底寒意瘮人，「你倒是很篤定啊！你到底是誰的人？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張媽有點被的氣勢怵道，「沒……沒人指使我，我就是看不慣你！替督軍和慕姨太鳴不平，好吃好喝的供著你，你的良心卻被狗吃了！」

許橙冷笑，「你真沒資格站在道德的製高點指責我，你更沒有資格胡我的服，這掌你著不虧，以後記住了！」

張媽不自的抖了抖，有一瞬間竟然覺得許橙是地獄來的修羅。

正好容姨太邊的丫鬟小琴過來拿服。

許橙似笑非笑的看著，「在琴房練琴的梁家二小姐如此火急火燎的下來幫傭人出頭，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倆有什麼關係呢！」

這話裡滿是歧義。

容姨太的臉也變了變。

張媽頓時慌了，連忙擺手，「沒有！二小姐就是心地太善良了！見不得我這個婦人被欺負而已，二小姐平時對我們府上的傭人都很好的。」

「拉拉」的說了一堆，全都是為容姨太開。

典型的此地無銀三百兩！

梁氏夫婦回來就看到了這一幕：模範淑的乖兒溫又委屈的垂著眼站在一旁，傭人張媽左臉腫起，眼睛還掛著淚，而叛逆不學無的親生兒許橙則是滿臉戾氣的看著們。

容姨太的臉頓時不好了，忍著怒火問道：「怎麼回事？」

容姨太聰明的垂著眸不吭聲，一秒鐘進弱小白花的狀態。

張媽哽咽著將前因後果簡單說了一遍，然後就是不停的認錯，樣子說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容姨太臉上寫滿了不悅，「就因為這點小事你就手打人？」

許橙眉梢微挑，「所以您覺得家裡的傭人弄髒了您書房的檔案也是一件無所謂的小事？」

私有，我的服也是我的私有，毀了我的東西不該打？反而要縱容的這種行為？」

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讓人無法反駁。

容姨太的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完全沒料到許橙如此能言善辯。

張媽見形不對，連忙抬起手臂就朝自己的臉左右開弓，打得「啪啪啪」直響。

邊打還邊哭著道歉，「老爺，夫人，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真的不是故意將小姐的子染，是我的疏忽，還請老爺和夫人再給我一次機會改過自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