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囂起來的手機打斷了兩人難得的閑適時。
好眠被打斷了的蘇知意迷迷糊糊地翻了個,顧西洲幫拿過手機。
見是律師所助理來電,他擰了一下眉,還是問道:“所裏的電話,接?”
立馬清醒了許多,著眼坐起來,他自接通並遞過去。
手機開了擴音,助理著急的語氣和這邊安靜幽暗的氣氛形巨大反差。
“蘇律,你快回來吧,林小姐帶了人過來鬧事,現在老大也不在……”
顧西洲劈頭搶過手機:“你們保安是廢?”
突然進來的冷漠男聲把小助理嚇了一跳,沒聽出是顧西洲的聲音,下意識磕磕絆絆解釋起來。
“這個……我、我們和客戶鬧僵了不、不好看……”
“逆舟用不著去供著無理取鬧的人……”
蘇知意一不想為難助理,二不想暴了自己和顧西洲的關係,奪回手機就下床。
“為什麽鬧事?”
“說是認為您收了錢卻沒有提供足夠好的服務,要求您今天必須給一個明確的說法,保證這個案子一定能贏。”
小助理躲在角落裏,好心地安:“委托人應該是怕司會輸,著急了。”
蘇知意嗤笑一聲,真是夠無中生有的。
但並不意外,畢竟憑昨晚顧昀一手造的誤會,夠林朵拉來大鬧幾回的了。
“我現在就過去。”
掛了電話,轉,發現顧西洲已經穿戴整齊,甚至已經挑好出門的服。
蘇知意乖乖放下手機,張開雙手,笑得狗:“麻煩顧總啦。”
顧西洲睨一眼,把推坐在床上,還真任勞任怨地給穿起服來。
給戴好圍巾的同時,他說:“送你過去。”
“幹嘛,想看我和其他生吵架的畫麵?”蘇知意笑嘻嘻的,看起來像是對解決林朵拉的事毫無力。
顧西洲很清楚,在公事上,不喜歡和他有不必要的集。
顧西洲彎下腰,手撐在兩側,狠狠咬了下淡的瓣。
蘇知意連忙推開他:“破相了等會兒就沒有氣勢了!”
顧西洲無奈拉起來往外走,邊諷刺:“你們人吵起架本來就毫無形象可言,別人笑都來不及,還能注意到你破了?”
蘇知意掐了一下他胳臂:“你覺得我真會那麽潑婦?”
“不是你說的?我已經能想象到那畫麵了。”
“……”蘇知意狠狠剜他一眼,甩下他先走了。
顧西洲站在原地,看著氣呼呼的背影,勾輕笑。
他看不得眉宇間因為其他人而落下一霾。
牽緒的人隻能是他,緩解緒的人,也隻能是他。
兩人各自開車駛離別墅,顧西洲一直跟在後麵,直到到了律師所,目送走進大廳,他這才掉頭離開。
蘇知意停下,看著他車子沒在車流裏,這才昂首闊步往裏走。
“蘇律,你可來了。”接待林朵拉的助理一見,立馬眼淚汪汪,模樣像是被折磨得苦不堪言。
蘇知意扶了扶肩膀,“人呢?”
“非要呆在您辦公室,說您再不來就砸了……”
蘇知意掃向辦公室方向,眼神變得淩厲。
聽到鏗鏘有力的高跟鞋聲,林朵拉從裏邊猛地大拉開門。
林朵拉抱著手臂擋在門口:“喲,藏不住終於出現了?”
蘇知意往裏瞟一眼,四五個黑壯漢正在裏頭來回晃悠,一副準備要大砸一場的樣子。
蘇知意冷著臉:“砸啊,怎麽還不砸?正好我也想把這辦公室翻新了。”
林朵拉顯然沒想到會是這反應,“遭到客戶投訴你還這麽囂張?!”
蘇知意笑一下:“投訴?你這明明是無緣無故撒潑發瘋啊。”
“你!”林朵拉眼裏噴火,這時看見長廊上威風凜凜走來十幾二十個拎著鐵的安保。
不僅保安,越來越多的同事見蘇知意出現,也紛紛壯膽圍觀過來。
林朵拉氣衝衝指著蘇知意:“你還威脅恐嚇起客戶?!”
“別誤會。”蘇知意譏笑,“我把人過來,不為別的,就是督促你趕手了。”
林朵拉忍不住發飆:“神經病啊你!”
“到底是誰神經失常?”蘇知意也跟著拔高音量:“要砸趕砸!今天你要不砸還就走不了了!”
林朵拉不知道打什麽算盤,白一眼,“腦子有泡吧你!昀怎麽會看上你這麽一個蠢人!”
“怎麽就扯上他了?”蘇知意哂笑,“難道今天林小姐這麽鬧,是公報私仇?”
“你……”
“我什麽我?”蘇知意近,“今天要麽讓大家見識一下林大小姐無理取鬧的事,要麽就正正經經的,一起出去搜集證據。”
話語前後不搭,林朵拉反應不及:“搜什麽證據?”
蘇知意莞爾,“合著打著投訴我工作態度有問題的旗號鬧半天,原來林大小姐心思真的不在案子上?”
林朵拉被噎了一下,蘇知意卻沒再嘲諷,徑直轉。
“你去哪!”
蘇知意扭頭看:“還不走?我現在比林小姐更想趕結束這個案子呢。”
像一記重錘打著棉花上,非但損到蘇知意一分半點,自己還被看了笑話。
林朵拉憤怒的臉龐扭曲起來,看著蘇知意越走越遠的高傲背影,咬牙切齒地對幾個下手說:“走!”
蘇知意剛係好安全帶,邊響起尖銳的剎車聲。
林朵拉的大紅超跑氣勢洶洶地懟過來,還有半指寬的距離就要撞上。
蘇知意平靜地看著降下車窗,一臉不耐煩地看向自己:“去哪?”
“去醫院見見原告,帶路。”
聽語氣一點也不委婉客氣,林朵拉白一眼,一腳踩下油門飆出去。
蘇知意嗤笑一聲,不急不緩地跟了上去。
原告劉國邦,是一名農民工,上訴原因是吃了從林朵拉餐廳打包的飯菜後發生食中毒,人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現在還在醫院躺著。
餐廳咬死認定不是自己的責任,沒賠償任何費用,據說還在醫院和原告家屬發生口角,差點引發鬥毆。
劉國邦家人一氣之下把餐廳告上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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