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心慌了一下,“你什麽意思?是想跟我斷絕母子關係嗎!”
“是。”
“你休想!”婉又要撲過來撕打,被顧西洲死死拖住往外拽。
“你放開!給我放開!”
“就是你們夫倆給我兒子下的迷魂湯!引我兒子叛逆!”
“顧昀!你給我聽著!你這輩子都別想逃出我的手掌!”
嘭的一聲巨響,婉不堪的罵聲被阻擋在門外。
……
這件事後,顧昀和家裏徹底鬧翻,再也沒有踏進過家門半步。
大宅裏,婉對著老爺子聲淚俱下。
“想當年我一懷上昀就二話不說放下所有工作變家庭主婦,終止了前途大好的事業,他怎麽能不知道恩呢?”
“昀以前從來不會頂撞我,但這一次他跟瘋了一樣,竟然想和我斷絕關係!”
婉泣不聲,轉靠在顧宵上,模樣悲慟又卑微。
這幾天婉一直哭一直哭,而顧宵非凡沒有煩躁,而是越發心疼得不得了。
顧宵輕拍著後背安,聽見老爺子長長歎了一口氣。
顧家已經連續幾日上演這樣的場景,老爺子也勸解過,但兒媳依舊如此,擾得他頭疼不已。
顧宵能讀出老人輕微的掩飾不住的不耐煩,他暗暗摟妻子,住眼底惻惻的鬱氣。
他突然開口:“爸。”
老爺子放下茶杯,看過來。
“這件事您怎麽看?”
老爺子冷哼一聲,“我怎麽看?前幾天我已經表明態度了,你們自己惹來的麻煩自己解決!”
顧宵沉一下,“李家已經答應給昀賠禮道歉。”
婉突然進來,扮無辜:“我也知道錯了,被那個丫頭片子裝出來的誠信蒙騙,竟然願意配合做那樣的事,還被昀誤會我是故意的……”
“我們已經和李家攤牌了,都願意一起和昀道歉,可是他不願意原諒我們,躲著不肯見麵,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辦……”
“怎麽,依你們這意思,還要我把孩子綁到你們麵前不?”老人家突然怒。
頂著老人犀利審視的目,婉強撐無辜和。
“不是不是,我們怎麽舍得這樣對孩子?”
老人哼一聲,又聽猶猶豫豫開口:“其實這事,關鍵並不是昀心狠,而是西州和他媳婦兒太小題大做了。”
老人神不變,“怎麽說?”
婉清了清嗓子,娓娓道來:“知意幫忙從李欣悅手中就出昀,這事本該是好好謝謝的。”
“但不應該按照自己的想法帶節奏,說我和李欣悅串通一氣,更氣得西州當著所有人的麵不分青紅皂白地指控我。”
“西州也是,對我惡語相向也就罷了,還大費周章地讓人調監控,讓他的醫生朋友用暴的手段折騰醒昀,慫恿他和我對峙。”
“昀為人謙卑有禮,但哪敵得過那小兩口的攛掇?他要是不和我起衝突,倒顯得他沒有脾氣任我了。”
“歸到底啊,昀就是被他們急了。”
婉一吐為快,不等鬆口氣,一個茶杯就猝不及防摔在麵前。
婉嚇得瑟一下,往顧宵懷裏躲,後者摟,不準痕跡地不滿地瞟了老人家一眼。
“爸,有話好好說,別生氣。”
老人氣得白胡子都在:“別在我跟前依依妖妖推卸責任。”
“爸,我沒有……”婉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
“別說了!這一次誰都不怪!就怪你們!”
這一次,任婉再怎麽吹耳旁風,老爺子都公正地偏向小輩。
婉頭垂得極低,喏喏應聲:“是我們的錯。”
“你以後給我離間家庭的心思!更不許提!”
“知道了。”婉笑臉蒼白難看。
顧宵看不得妻子給別人低聲下氣的樣子,裏邊對方是自己的父親,他也心疼又生氣得不得了。
“爸!別說了!我承擔全部責任!”
老人家一聽,火氣卻更旺了,瞪向他:“可不就是怪你?!”
“別以為我不知道好幾家子公司都被你虧空了!要不是西洲幫你瞞著還給你補上,那幫董事會的人早就鬧得不可開了!”
“別以為你們是長輩,西洲就有義務給你做這些!”
“現在還反咬他一口,我都替你們臊得慌!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顧宵握著手,始終沒有反駁一句。
婉幹眼淚,小聲解釋:“爸,那幾家子公司本來就是不敷出的狀態,當初西洲讓老顧接手,我本來就不同意……”
老人家直接懟回去:“怎麽,現在連西洲的決策你都要指手畫腳起來了?你行你去當南風總裁?”
“……我沒有。”婉跟吞了隻蒼蠅一樣,臉難看至極。
“有沒有你自己清楚!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如果還要我去教的話,你們可以找個地方提前養老了!”
“……”顧宵夫婦徹底沉默。
老人家一口氣懟了這麽多,這會兒停下來,氣呼呼盯著他們,越來越不耐煩,直接下逐客令。
“沒事可以走了,不留你們吃午飯了。”
“……好。”婉弱弱回一聲。
婉站起來,見顧宵不,拉他一下,發現他手臂繃得的。
先是忌憚地看了看老人家,發現後者喝著茶沒看這邊,這才小聲喚他,很和,帶著幾分不已察覺的慌張。
老人家極會這麽赤地斥責,這會兒有些怕他會當場翻臉。
但顧宵察覺到了,他抬眸看,眼裏的沉還沒有散盡。
婉用語說,“走。”
他了手心,接著站起來,看向老人家,語氣很平常,似乎沒有任何不鬧緒。
“爸,我們先回去了,下次再來看您。”
老人家借著喝茶作,看也不看他們,隻擺擺手。
出了大宅,走向車子的幾步路,婉突然停下來。
顧宵回頭,“怎麽了?”
眼裏立馬泛起淚花,歲月在上留下極淺的痕跡,一顰一蹙還是那麽的人,還是讓顧宵傾心不已。
這會兒,向來以冷漠沉示人的顧宵,眼底已是滿滿的溫的憐惜。
“傻瓜,哭什麽。”
“我們這輩子就這樣了?”
就這樣永遠低人一等,永遠離目標一步之遙時被生生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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