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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深耕，又是平地，又是灑料，別種糧食都沒這般細發，馮監丞對這個苜蓿，當真是費了不心思。」

  霍弋此時倒是沒有搶馮永的風頭，很是識趣地站在後面看著馮永演示。

  馮永把耙扔給旁邊的一個漢中冶員，搖搖頭笑道，「如果這般種糧食，那也一樣比他長得好。這地啊，最是實在，你給它下多力氣，它就還你多東西。」

  霍弋一愣，又哈哈一笑，點了點馮永，「馮監丞這話，當真是實在話。」  S𝖙o5️⃣ 5️⃣.𝕮𝖔𝖒 提醒你可以閱讀最新章節啦

  「是實在話，也是實在的事。」

  馮永和霍弋一起走上地頭，繼續說道，「所以我還是最喜歡這田畝之事，你真心對它，它也真心對你。」

  霍弋若有所思，看了一眼馮永，再看向遠方，略帶慨地說道，「當年先帝，起於微末，正是因為真心待人，故在最危難之時，都無一人離棄。馮郎君此言，當是良句。」

  「隨口而發罷了，當不起霍監令這等誇獎。」

  「不然，」霍弋搖搖頭，繼續說道，「那趙二郎，李大郎等人，皆是一時才俊，可是如今無一不是認馮郎君為長。」(5,0);

  「此幾人，若無馮郎君真心以待，又何來這般佳話？」

  「霍監令過譽了。」

  馮永心道，那李能稱得上才俊，但這趙廣……

  想到趙廣，馮永心裡又想起一事，便說道，「此草場之事，便與霍監令了。我此次出來，除了這苜蓿之事，還要去沮縣一趟。」

  「去沮縣何為？」

  霍弋倒是有些興趣地問道。

  「我這手裡，有一批羊布匹，因為皆是用那最下等的羊所作，樣式難看便罷了，刺也多，即使了麻布做襯，穿在上也是難。唯一的好，便是保暖。」

  馮永乾咳一聲，「我便想著，那胡人缺寒之，想來也是不挑剔，就想拿這批羊去沮縣換點東西。」

  霍弋驚愕地看著眼前這個年郎，剛還跟著自己大說特說真心，這一轉眼，就準備去做黑心的行當了？

  也不知他這良心，是怎麼說沒就沒了的。

  「那等布匹，能換到什麼？」

  「喛，霍監令久在深宮，自是不知那胡人之苦。能有寒之，那就已經是謝天謝地，哪還能管好不好穿？」(5,0);

  馮永擺擺手，繼續說道，「我聽手下那胡人奴僕說過，這樣的布匹，一匹說也能換兩頭羊。就算是換不到羊，反正這苜蓿種子也是不夠，若是那胡人拿苜蓿種子來換，那也是可以的。」

  看著眼前這人一副理所當然，毫無節的模樣，霍弋只覺得後背微微有些發涼。

  「如今天氣已經轉暖，此時去換，只怕不劃算吧？」

  霍弋咽了咽口水，馮永手裡所說的布匹，他也是見過的。

  畢竟他是皇上皇后放在漢中的耳目，又與眼前的馮郎君有著合夥的關係，甚至他還給那紡織工坊當過門衛，擋住了馬謖。

  雖然明知道做的是黑心的行當，可是一想到一匹那種下等布匹，竟然能換兩頭羊，心裡頭也不知怎的，就是一片火熱。

  這種事又不是我乾的，我只是問問，總可以吧？

  霍弋在心裡強自安自己。

  「那涼州之地往西往北，即便是到了五月，仍是頗有冷意。還有，羌胡之人，有些在那深山裡放牧，深山裡可不分春秋，即使夏日裡，也有寒意。」

  馮永給霍弋普及地理氣候常識。(5,0);

  「去歲時那諸葛參軍收羊時，便讓那前來的胡人放出消息去。如今那沮縣讓人帶了話，說是有人趕著牛羊過來，準備要換呢。」

  「馮郎君讓我也跟去看看如何？」

  霍弋一聽，不口而出地說道。

  「那此地的耕種當如何是好？」

  「你我為監令監丞，難道還要事事親手所為？漢中冶難道就沒人了？」

  霍弋指了指後不遠，「也是讓他們幹些事了。」

  馮永一笑，「也好。」

  反正又不要親自下地，要是連看著人下地的活都干不好，這漢中冶的員不要也罷。

  「若是霍監令當真想去，那明日便出發，可否？」

  「一切聽馮郎君的。」

  沮縣說是城，在馮永看來，更像是用土堆起來的土圍子。

  也不知道原本就是這模樣，還是因為長期被胡人用來當牛羊圈才變這模樣。

  雖然這城牆看起來殘破不堪，可是如今這個地方，卻有著與城牆不相匹配的畸形繁華。(5,0);

  人還沒進城，馮永一行人就在城外看到了不的牛羊，咩咩哞哞地，顯得糟糟而又熱鬧無比。

  滿地的牛羊糞便，臭哄哄的。

  看到馮永一行人著鮮，後又是一輛輛大車跟隨，在氣勢上就讓胡人到自卑。

  不胡人都自覺地約束自己的牛羊，免得擋住了道路。

  就是正走在路上的胡人，都主退到路邊，讓馮永等人先過去。

  趙廣王訓等人早早地就站在城門口，看到馮永終於到來，當下按捺不住激的心，大喊一聲：「兄長，想煞我也！」

  幾月不見，趙廣臉上多了一道淡淡的疤痕，周圍多了一圈淡淡的黑絨。

  如果說，以前的趙廣是俊油小生，如今的他，就是俊中帶著凌厲的年將軍。

  正是後世眾多言中的年總裁模板。

  王訓站在趙廣後，面目更見沉穩，只是上那若若現的氣勢，就算是不說話，也沒人敢輕視。

  霍弋遠遠地站在一邊，看著馮永與趙廣王訓互述久別重逢的激，眼中有些淡淡的羨慕。(5,0);

  「何郎君別來無恙？」

  三人重逢的激過後，馮永這才有空看向何忘，拱手行禮。

  「甚好甚好，自南鄭一別，忘可是日日盼著與馮郎君再次相會啊。」

  何忘哈哈一笑，舉手還禮，語氣中帶著極大的熱。

  「你不錯。」

  馮永最後看向一直默默無語的蔣舒，贊了一聲。

  「小人謝過馮郎君譽。」

  蔣舒一聽，大喜之下，連忙行禮。

  馮永與眾人都打過招呼後，一行人前呼後擁地進了城。

  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是，當趙廣喊出那一聲「兄長」之後，胡人群里起了些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