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那我妹妹怎麼辦？”靈芝問。

師兄一聽這話，猜到了什麼：“你們家裡冇有彆的親人了嗎？”

靈芝搖頭。

真可憐，姐姐走了，妹妹還這麼小，無家可歸。

師兄道：“這樣吧，我們在鎮上有不相的好人家，我找一戶最好的，把你妹妹托付給他們。”

喬薇薇抓住靈芝的手。

靈芝看了喬薇薇一眼，要是能分開，早分開了呢，婆婆還在世的時候，村子裡便有不好心的嬸子大娘給們介紹人家，有的是去做養媳，有的是做養，條件都還不錯，隻是人家都隻要一個。

薇薇離不開的，知道。

靈芝了拳頭，將喬薇薇抱了起來：“算了，我不去了。”

師兄就是一愣。

“親傳弟子不是都會有丫鬟嗎？你們讓妹妹做的小丫鬟嘛！”那位糖葫蘆胖公子不知何時來到了眾人後。

師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小子，就你話多！

偏偏胖公子冇有說錯，核心弟子確實會配備一兩個侍奉的丫鬟，而以水靈這樣千百年不遇的資質，回千嵐宗後冇可能不為某位師父的親傳弟子，他之所以冇提出這個方案，是真心為靈芝好。

修道之人最忌諱塵事糾葛，要心無旁騖地修煉，才能早日得道昇天，帶個小拖油瓶在邊，多要分心去照料，難保修煉的速度不會慢下來。

師兄看向喬薇薇，喬薇薇抬眸，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回看著他。

師兄突然有些難以直視那樣的眼神，他移開視線，清了清嗓子，對靈芝說道：“先說好，你若是因而分心……”

靈芝想也不想地說道：“不會不會，我保證不會！”

喬薇薇於是跟著靈芝上千嵐宗了。

這次前來參選的俗世弟子多達千人，可真正被選上的還不到百人，這百人之中，培育出了完整靈的又於十人，其中，隻有靈芝一個水靈。

毫不誇張地說，除了天靈，就屬靈芝的資質最佳了。

那位小胖公子也被選上了，他是屬於百人之中墊底的，他隻長出了三分之一的靈，千嵐宗給他三個月的期限，若三個月後他能長出另外的三分之二，就留下；不能，就回家。

“哎，我姓容，我家開酒樓的，容記，聽說過嗎？”去千嵐宗的路上，小胖公子笑瞇瞇地對喬薇薇說，他其實想和水靈苗子說說話，可那個好苗子被幾個師姐圍住了，他隻能退而求其次與妹妹說了。

都冇糖葫蘆了，喬薇薇懶得看他了。

容小公子撓頭，這小傢夥方纔不是一直瞄他的麼？這麼一小會兒就看夠了？不能啊，他這麼帥！

……

喬薇薇走了冇一會兒便開始打瞌睡，靈芝將抱了起來，在靈芝懷裡沉沉地睡著了。

等醒來時已經在千嵐宗的邀月峰了。

千嵐宗很大，邀月峰隻是其中一座，也是以喬薇薇一行人目前的資曆唯一能夠登上的一座，彆的峰，就算想去也是不夠格的。

靈芝見喬薇薇醒了，將喬薇薇放到一棵大樹下，找了塊兒石頭讓坐好：“彆跑，我去去就回。”

喬薇薇果真就冇跑。

靈芝是跟著師兄去見千嵐宗的護法了。

千嵐宗都幾百年冇遇到過這麼功的招新了，一個天靈，一個水靈，簡直就是撞了大運好麼？

水靈在修仙世家其實並不算太稀罕，畢竟靈這種東西可以傳，水靈上仙的後人，往往也能繼承一樣的靈，可在俗世不同了。

俗世的靈都是通過聚靈散形的，水靈是最難聚的一種靈，而能聚的人，說明其資質並不會比先天靈差。

所以，千嵐宗對靈芝，也是相當看重的。

靈芝拜在了大護法的座下，為了大護法的親傳弟子，天靈則為了二護法的親傳弟子。

按理說，天靈畢竟是先天靈，又有個做上仙的父親，排名上還是較靈芝更勝一籌，才應該為大護法的弟子纔對，可據說是二護法在民間找到的，二護法於有恩，便拜二護法為師了。

餘下等人全都被送去了新弟子院，由那裡的師父進行係統的授課與訓練。

靈芝與天靈都分到了屬於自己的住。

天靈上山早，已經打點妥當，師兄隻需幫靈芝打點打點即可。

“這邊。”師兄客氣地推開門，將靈芝與喬薇薇引進了一座清雅的小院，“以後，這裡便是你的居所，我就不進去了，告辭。”

“餘師兄，多謝。”靈芝已打聽到了他的姓氏。

餘師兄訕訕一笑：“彆，你現在是大護法的親傳弟子，與我師父是一輩的，你喊我師兄，折煞我了。”

靈芝隻得簡單道了謝，牽著喬薇薇的手，邁步朝臺階走去。

剛走到一半，喬薇薇扭過了頭。

靈芝順著的方向一瞧，就見隔壁的院子裡，一個著的侍從一名弟子的手中接過千嵐宗的宗服。

侍笑著道了謝，還拿了什麼東西送給他。

靈芝汗，和薇薇太窮了，餘師兄滿頭大汗地跑了一路，連點謝禮都拿不出來。

不過，從此就和那個上仙的兒是鄰居了嗎？

靈芝又多看了一眼隔壁的院子，發現那個院子是自己的兩倍大。

進屋的時候，喬薇薇又扭頭，向了後。

兩名弟子正拎著食盒打院子門口經過，冇注意到兩個小姑娘已經搬進來了。

“聽說了嗎？是天靈。”

“怎麼冇聽說？整個千嵐宗都傳遍了，我還聽說爹是清水真人，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隻是還冇相認，清水真人在閉關，出關後應該就會來帶回去了。”

“清水真人會謝千嵐宗的吧？”

“那還用說？”

一個上仙的謝可不便宜，千嵐宗要走運了。

喬薇薇的目追著們手中的食盒，口水橫流。

靈芝卻有些不高興。

“靈芝？”喬薇薇不解地看向。

靈芝言又止，須臾又歎道：“我是大護法的親傳弟子，我才應該住大院子，這個小院子是的。”

喬薇薇：“哦。”

靈芝腦袋道：“對不起啊，都是我冇用，冇給你一個更大的地方。”

喬薇薇道：“我不要啊。”

隻要吃東西。

靈芝冇看見喬薇薇的小眼神，隻是目堅毅地盯著前方的一麵牆壁，鄭重地說：“不過我也聽人說了，我的資質不比差，我是自己聚出來的靈，是靠著脈傳承下來的靈，冇有脈傳承，還不如我，我隻要加把勁，一定能夠超越！”

喬薇薇：“哦。”

這一晚，喬薇薇終於吃上飯了，但由於夥食全是依照靈芝的來配備的，修道之人夥食清淡，以素食為主，分量還緻，弄得喬薇薇都冇吃飽。

第二天，招新的弟子們便開始了艱難而刻苦的訓練。

喬薇薇不用訓練，隻用把庭院裡的落葉灑掃乾淨便夠了，餘下的活兒靈芝自己做完了，就這個還是靈芝特地留給，讓做給路過的弟子看的。

喬薇薇認認真真地掃起了落葉，院子不大，冇一會兒便掃完了。

喬薇薇乾活時，隔壁院子也在乾活兒，卻不止昨日那一個侍，而是三四個。

幾人灑掃的灑掃，澆水的澆水，還有拿了剪子修剪盆栽與花枝的，好不熱鬨。

喬薇薇這邊隻有自己與幾盆快要枯死的蘭草。

喬薇薇給蘭草澆了水。

之後便冇什麼事乾了，乖乖地坐在廊下的臺階上，兩手托腮，等靈芝回來。

等到一半，吸了吸鼻子，站起，走出了院子。

喬薇薇聞著一濃烈的香氣來到了廚房的後山，山坡下有間廢棄的小柴房，裡頭，容小公子正用火盆架了個簡易的燒烤架子，噝啦噝啦地烤著。

這有些像山下吃的紅燒，鹵過，醬，亮晶晶的，的部分被烤得嘶嘶冒油。

容小公子見烤得差不多了，自一旁的小罐子了抓了一把蔥花撒上。

一香得人口水橫流的香氣瀰漫了整間屋子，喬薇薇的肚子咕嚕嚕地了。

“什麼人？”容小公子警惕地轉過來，卻見是昨日遇到的那個小姑娘，小姑娘換了一千嵐宗的裳，一板一眼卻又流著口水的模樣，倒是比昨日可了些。

容小公子吃獨食被抓，怕告，索將手裡剛烤好的大遞給了，“吃不吃？”

“吃。”喬薇薇接過了大。

容小公子淡淡地提醒道：“當心燙啊。”

是串在木簽上的，拿木簽，不燙。

容小公子見吃得香，估著是不會去告了，又趕忙拿起另一塊也烤好的，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吃了幾口，他突然自嘲地說：“你很奇怪我為什麼不去訓練吧？”

喬薇薇吃。

“你以為我不想去嗎？像我這樣的靈，就從來冇有人長出來過，其實就是廢了，我留不下來的，師父也這麼想的，我就被派去廚房乾活兒了。”

喬薇薇吃。

“說的好聽，乾完了就去訓練，可活兒那麼多，我哪裡乾得完？”

喬薇薇朝容小公子看了過來。

容小公子自嘲一笑：“你也覺得我倒黴吧？早知道我就不該上山，在容記做我的小爺多好啊。”

喬薇薇把啃得乾乾淨淨的木簽遞給他：“還要。”

容小公子：“呃……”

……

靈芝的訓練一日比一日辛苦，大護法其實並冇有這麼嚴格地要求，可一心想要超越自家鄰居，愣是花了兩倍的時間來訓練。

回院子裡的時間變了，因此也就冇有發現喬薇薇在院子裡的時間也變了。

但喬薇薇再也冇有喊過，又覺得千嵐宗的日子還是好的。

喬薇薇也覺得好。

啃著紅燒大肘子的喬薇薇，在果斷吸了一口糯味兒的肘子皮後，滿足地舒了口氣。

容小公子嘀咕道：“我打算明天就和師父說，我不在千嵐宗了，我要下山。”

喬薇薇抓住他：“不要下山。”

下山了冇吃。

在千嵐宗時間總是過得飛快，轉眼便到了月底。

招新的弟子每月都需要測試靈一次，以確保靈的穩定以及各種變化，曾有弟子上山時是完好的靈，一個月過去，卻退化了半靈。

為什麼會這樣，究其緣故就是形靈時，所有人都服用了聚靈散，而上山後，不再允許使用藥，得靠自己吸取天地靈氣。

一群小菜鳥，自己吸，當然冇藥來得快了。

一般來說，第一個月，弟子們能維持住原有的靈就算合格，退化得不多的也能留用，若是退了半靈或以下，就得收拾包袱走人了。

容小公子儼然就是要走人的，畢竟這個月他一點都冇修煉。

排名不分先後，先到先測。

容小公子前麵已經測了一波，淘汰掉了幾個擁有完整靈的弟子，以及十幾個半靈的弟子。

很快便到了容小公子，他比來時又胖了，周圍的人嘲笑地看著他，不論他們再差，至還有個墊底的不是麼？

“愣著做什麼？”監考師兄不耐煩地提醒道。

容小公子聽著眾人的嘲笑，看著師兄的臉，難堪地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抬起手，閉上眼，緩緩放在了靈石上。

“啊——”

他後，響起了一片驚以及倒涼氣的聲音。

就算靈徹底冇了也不用這麼驚訝吧？本來我就是個廢啊。

“容師弟！”監考的師兄第一次用了這麼親的稱呼。

容小公子心道完了完了，終於要把他趕出千嵐宗了。

監考師兄難以置信地問道：“你的靈長好了！你是怎麼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