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遇深被顧琳瑯的話震驚在原地,他猛地轉頭看。
“你說什麼?”
顧琳瑯邊揚起一抹笑意,似是在自嘲,又含帶著幾分得意。
“綁架我的那群人是沖你來的,我只是其中一個餌,還有一個,是你的新婚妻子沈南月,你沒有接到通知嗎?”
周遇深面蒼白,垂在側的手都微微發抖。
沒來得及質問顧琳瑯為什麼現在才說,他轉離開病房。
邊走邊掏出手機給沈南月打電話。
此時的沈南月已經躺下,床頭的手機不斷響起,黑暗中屏幕微弱的亮起又熄滅,熄滅又亮起。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直睜著眼沒睡的沈南月,終于拿過手機。
是周遇深的十五個未接來電。
沈南月沒由來心痛。
黑暗中,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腦海,織的畫面中,有周遇深抱著顧琳瑯離開影,有周遇深看向時冷漠的視線。
昨晚在游樂場好的回憶,如泡影般消散,無影無蹤,好似一場夢幻的旅程。
天亮了,旅程隨著消散,而,重新陷了黑暗。
周遇深向展現的一切,都是欺騙。
眼角難以扼制地流出眼淚。
解開鎖屏,沒有回周遇深的電話,只淡淡地給他發了個消息。
‘周遇深,我們離婚吧。’
消息發出去后,就將手機關了機扔到一旁,整個人則是側鉆進被窩,蜷一團,環抱著自己。
本以為今晚會是一個不眠之夜,沒想到就著整個姿勢,竟很快就睡去。
第二天一早醒來的時候,迷迷糊糊間,臥室落地窗邊站著一個人影。
男人面向朝站著,高大健碩的軀,在清冽的晨勾勒之下,竟有些許神意。
沈南月眨眨眼睛,翻了個蒙上被子醒神。
周遇深聽到床邊的靜,轉頭就看到床上的人影蜷一團。
他走過去坐在床沿,不確定人有沒有醒過來。
他昨晚回來的時候,沈南月已經睡著了。
看到在家,他心里懸著的一顆心才沉了下去,原來顧琳瑯是騙他的。
只是路上收到的那則消息,讓他覺得心臟好似缺了一塊。
沈南月突然要離婚,是為什麼?
利用完了,就不要他了?
這種事也是沈南月能做得出來的,周遇深臉越來越不好。
微微泛青的眼底,顯出他的疲憊,冷的臉又讓人覺得他在忍著怒氣。
不一會兒,沈南月翻起床,直視周遇深。
“昨晚的消息是怎麼回事?”
周遇深沒有猶豫,直接問道。
沈南月淡淡開口,狀似無所謂道:“字面意思,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去領證離婚。”
剛醒的,靈的雙眸中還約帶著幾分惺忪之意。
但一雙黑瞳卻是十分堅定,看著周遇深的目,也十分淡漠。
周遇深定定地看著,漆黑的瞳帶著幾分冷漠。
他突然勾一笑,面上已不是之前的溫潤,而是淺淺出幾分嘲諷。
“難道你不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解釋?”
沈南月淺淺一笑,調整坐姿半靠在床頭,臉上的笑容帶著疏離,“周遇深,你別忘了,我們的婚姻不過是契約,我之前跟你說過,你要是對我有所欺騙,我可以跟你離婚。”
周遇深蹙眉,從越來越冷的眼神中,看到自己一閃而過的慌張。
沈南月定定地注視他,角輕輕吐出很輕的話。
“京城周家的周,你還想瞞我多久?”
周遇深子微僵,“你都知道了?”
“是啊,我都知道了,周不在京城繼承家業,到城來糾纏我這個弱子,究竟是什麼原因?”
周遇深蹙眉,沉默。
“為了報復陳暮是吧?”
沈南月淡淡開口,周遇深抬眸驚訝地看向。
沈南月移開目,繼續說道:“我并不怪你,只是覺得現實里的婚姻,與我想象中的婚姻,沒有多大的差別。”
“太沒意思了。”
周遇深有些心慌,“這些我都可以解釋,我……”
“周,我們之間本就沒有什麼意可言,你之前糾纏我是別有目的,而我要與你結婚也是為了拿下沈氏集團,現在散場,對我們有好。”
沈南月很堅定。
周遇深心中卻好似有一團火在燒。
沈南月的冷讓他第一次覺得十分挫敗,這段時間的相,有過親的耳畔廝磨,也有互相的談心,怎麼沈南月對他還是沒有一點意。
的心就這麼冷嗎?
他正要說話,手機鈴聲卻突然傳來。
接通電話的瞬間,周家管家慌的聲音便傳來。
“爺,老爺與夫人因為集團的事吵起來了,我怕老爺氣出病來,你趕快回來勸勸他吧。”
自周家產業被韓萍奪走之后,他有讓管家向他時時報備爺爺的況。
爺爺緒不穩,子也越來越差。
他還等著這幾天帶著沈南月一起去見爺爺,但現在看來,是不愿意了。
“我知道了,你先勸勸他,我很快回來。”
掛斷電話之后,他看著沈南月堅定的臉。
“你確定要離婚?”
“確定。”
“不后悔?”
“你覺得我會后悔嗎?”
周遇深表示他可能會后悔。
但是現在氣涌上心頭,他一時間也失了控。
“好,我們今天就去登記離婚。”
三個小時后。
周遇深和沈南月從民政局出來,兩人手中各自拿著離婚證。
因為周遇深的某些關系,他們并沒有等三十天冷靜期。
從民政局門口出來之后,沈南月沒看他一眼,直接開車離去。
周遇深著手中的離婚證時,指尖微微泛白。
他已經有點后悔了。
趙玹開車到門口,看到自家老板黑沉的臉,咽了咽口水才開口提醒。
“周總,飛機要起飛了。”
周遇深整理好思緒,淡淡掃了一眼趙玹,徑直上車。
“走吧。”
中午十二點,飛機準時起飛。
周遇深像半年前那樣悄無聲息地來,又悄無聲息地離開。
而沈南月,又重新回到了單生活,但與半年前不一樣的是,不再是半年前的那個紈绔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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