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雖無職卻可以參知政事，雖可以出府卻只是平民，是朝野之間的灰地帶，其職責兼顧書記、副與參謀這三大職業，中的學問，自然不。

如今，聽肖文軒向自己詢問其中訣竅，蘇西卿雖然沒有藏私的心思，但也是一時半會解釋不清。

沉良久后，蘇西卿終于開口教道：“肖公子，你是舉人出，學富五車，自然是心思聰慧，但奈何這當幕僚的學問，實在是太多太細，非一兩天時間就可以學明白的。我本是想在你我二人今后一同辦事的時候，可以一點點的慢慢教你，但我接下來要去揚州辦事，短時間怕也回不來，咱們兩人下一次見面，恐怕還要等到你隨著趙大人伴駕南巡了，所以，我也只能先說一些最基本也是最要的訣竅。”

蘇西卿接下來要去揚州辦事的消息，之前在書房中趙俊臣也提過，所以肖文軒并不意外，對于蘇西卿的難也很理解。

至于蘇西卿要去揚州辦什麼事，既然趙俊臣與蘇西卿都沒有明說，那麼肖文軒自然也不會多問。

所以，肖文軒神愈加的謙恭，說道：“蘇先生能先教我一些最基本、最關鍵的訣竅，文軒已是激莫名了，畢竟蘇先生接下來要出去辦事，文軒自然不敢強求，剩下的等日后慢慢教就好，只蘇先生到時候不要嫌棄文軒麻煩愚笨。”

“哪里哪里，我與肖公子你同在趙府辦事，是自己人，哪里有什麼麻煩嫌棄的。”客套了兩句后，蘇西卿輕咳一聲，臉上閃過慎重的神，緩緩說明道：“幕僚，不外乎先自保、再辦事，最后則求利，此為幕僚之三要，而這三點，則全都建立在了解自家雇主心、揣自家雇主心思之上。說起來乏善可陳，甚至老套，但做起來卻不容易。”

見肖文軒點頭，一副認真傾聽的模樣，蘇西卿滿意的點了點頭，能教導一位舉人，對他而言也頗有就。

“……先說自保，作為一個幕僚，非非民，又亦亦民，份最是尷尬敏，所以必須要學會自保，如此接下來才能有所作為。若是不懂得自保，下面到百姓記恨，上面則是雇主猜疑，最終下場怕是難堪。然而如何自保，說到底還是要謀取雇主的信任，而想要謀取雇主的信任，首先則是了解自家雇主。以咱們趙大人而言，可大度？可自負？可固執？雇主的格不同，咱們的幕僚之道也需要不同……”

話鋒一轉，蘇西卿又開始描述他對趙俊臣的看法：“咱們這位趙大人，可不是一位簡單的人，你只看場之上，哪個不是老巨猾？但咱們趙大人卻權勢日彰，先是整垮了前閣老溫觀良，現在又制著現閣老黃有容，這可不是一般手段能做到的。然而，也正因為咱們這位趙大人本領太大，所以心中太有主見，立下了目標就很難更改，所以咱們在為趙大人辦事的時候，應該是以查補缺為主，出謀劃策為輔，即使心中有了不同的謀劃計策，這般謀劃計策也需要與趙大人的目標一致，切不可自以為自己的謀劃計策更好，卻擅自更改了趙大人代的目標任務，如此一來則只會壞事……”

“……不過，咱們趙大人卻有一樁好，就是不固執不自負，所以在不更改趙大人的目標的前提下，無論是出謀劃策，還是查補缺，都盡可以提出來，即使不被采納，趙大人也不會怪你。但若是遇到一些過于自負固執的雇主，向他提意見就需要一些手段了，總是先要迎合肯定，然后再稍稍提一下他沒有想到的方面，如此才能讓他轉變主意……當然，這是題外之言，不過咱們的趙大人雖然不需要這些手段，但用了這般手段，也總不會吃虧就是……”

“……但咱們趙大人的壞，卻也是

有的，那就是許多時候只代任務，卻不會詳細說明。至于任務該如何完？什麼時間完？又有什麼特殊要求？對于這些，趙大人愈是信任你，反而愈是不會與你多說，卻是存著考量你的心思，這般時候，你就要把自己當做是趙大人，設地的想想趙大人的目標為何、又需要達怎樣的效果，如此才能迎合趙大人的心意。總之，日后辦事，咱們雖只是一個幕僚，許多時候卻需要有一顆雇主的心，站在雇主的立場看事，往往總能夠事半功倍……”

“……此外，說到辦事，你不僅需要揣趙大人的心思，更需要揣自己與趙大人邊人的心思，否則最是容易辦砸事。就拿咱們趙府來講，若是趙大人派許慶彥許管家來代事，咱們就要先明白許管家子跳，許多時候并不是非常靠譜，所以你就要再三向許管家確認趙大人的命令究竟是什麼，以防止許管家理解錯誤，又或者是了什麼，否則一旦事辦錯了，趙大人或許不會怪關系親近的許慶彥，但卻會讓你背了黑鍋……”

“……而若是趙大人派方茹夫人代咱們一些事——當然這種況很——咱們就需要更加小心應對，因為方茹夫人很有主見，或許會擅自更改趙大人的命令，所以咱們就需要親自找到趙大人，旁敲側擊的重新確認一遍，否則最后還是咱們不討好……”

“……最后，則是求利了。關于這一點，肖公子你卻先要明白，咱們是趙大人的雇傭，所以不僅要站在趙大人的立場上辦事，而且咱們的功勞有什麼，又有多大，也只需要趙大人知道即可，趙大人自然會記在心里，切不可向其他人顯擺，向其他人顯擺不僅會讓趙大人損了面子，而且咱們自己也什麼都得不到，正是損人不利已的事。要知道，咱們如今被稱為幕僚，最初卻被稱為‘幕后之賓’，這‘幕后’兩個字何解，以肖公子你的才學，自然是明白的……”

“……當然，咱們幕僚雖然耗心耗力，但若是跟對了人，好還是不的，若是討得大人的歡心，不僅銀錢獎勵不缺，還可以求趙大人舉薦族人甚至咱們自己進朝廷為，一般而言，這些事趙大人自有考慮，咱們不用主提及。但若是趙大人疏忽了，咱們向趙大人提點的時候，卻也要一些手段，方式技巧還是其次，最重要的卻是場合，切不可當著許多人的面向趙大人要求獎勵，否則其他人同樣跟風之下，只會讓趙大人難做……”

…………

正如趙俊臣所說，肖文軒從前只是一個尋常的單純書生，不僅缺乏幕僚所需的知識、手段以及經驗，更是缺乏幕僚所需的心態！

一種非黑非白的灰心態。

所以，蘇西卿所講的這些門道伎倆，肖文軒雖然神謙遜的一一記在心里，也并沒有當面反駁，但許多觀念卻讓他很難接與認同。

這需要一個步驟與時間。

…………

而就在肖文軒接蘇西卿教導的時候，趙俊臣卻得到了一個十分重要的消息。

太子朱和堉，終于辦完了各地的南巡籌備舞弊案，即將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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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這一章的許多容，都是蟲子剛剛工作的時候，一位前輩教給蟲子的一些小心機，借著本章寫出來與大家共，或許用不到，但了解一下也很有趣。

當然，有一些并不適合本書的容與背景，還有一些是蟲子所不認同的，比如藏拙、比如拍馬，寫出來也會水字數，就不寫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