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到德慶皇帝把自己留了下來,趙俊臣不由心中疑。
但趙俊臣并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停下了腳步,并靜靜等待著德慶皇帝的吩咐。
等到諸位閣老與六部尚書一一離去之后,養心殿的殿門也隨之關上,德慶皇帝先是打量了趙俊臣幾眼,突然開口問道:“說起來,俊臣你如今的年紀,已經快二十五了吧?”
聽到德慶皇帝的詢問,趙俊臣不由一愣。
德慶皇帝通帝王心,一言一語皆有深意。之前他也詢問過馮坡的年紀,但那是為了暗示馮坡主請辭致仕。如今又詢問趙俊臣的年紀,卻也不知是究竟有何文章。
抬眼一看,卻見德慶皇帝神溫和,仿佛只是與趙俊臣在嘮家常一般。
突然,趙俊臣想起了前些日子從廷那邊獲得的一個報,難道……是自己的婚事?
趙俊臣眼中微微閃著,答道:“陛下您記得清楚,臣今年二十有四,七月份出生,再過幾月就要二十五了。”
德慶皇帝微微點頭,若有所思道:“人生一世,說到底,也不過是‘家立業’四個字罷了,如今你若論‘立業’,以不到二十五歲的年紀,就為了戶部尚書、朝中二品大員,這固然是太年輕了些,但若論‘家’,到了二十四歲還未婚,卻又實在是有些太遲了。”
聽德慶皇帝這麼說,趙俊臣雖然已是有了心理準備,但心依然有些復雜,也不知接下來德慶皇帝要怎樣撮合自己的婚事。
而就在趙俊臣暗思之間,德慶皇帝的神愈加的溫和,笑著問道:“如今你的婚事遲遲不見靜,你自己雖然不著急,但朕卻有些為你著急了,再這麼拖下去也不是辦法……俊臣你可有看中哪家的姑娘?若是有中意的,大可以明說出來,有朕為你做主。”
趙俊臣苦笑道:“陛下您也知道,臣自朝為以來,就一心撲在朝務上,沒力、也沒心思考慮更多,再加上沒什麼機會接適齡子,自然也找不到中意之人,所以這婚的事也就耽誤了。”
德慶皇帝一副全心全意為趙俊臣考慮的模樣,搖頭嘆息道:“俊臣你勤于政務固然是好事,但也不能耽擱了自己的婚事,這可是關系到人生一輩子的大事,若是能尋得良配,對你日后也能幫襯許多,更何況你若是婚了,人也能定一些,在他人眼中不再是一個頭小子,也會更加看重于你,無論于公于私,對你都只有好沒有壞。”
頓了頓后,德慶皇帝一揮手,又說道:“這件事,從前是朕忽視了,但如今既然已是想到了,就不能再坐視不管,俊臣你對朕忠心耿耿,辦事也用心,朕總不能虧待了你。”
說話間,德慶皇帝手一招,就見太監張德捧著三份帖子送到了趙俊臣面前。
趙俊臣又是一愣,接過一看,卻發現這三份帖子中,各夾著一幅子畫像,下面還寫著這三位子的姓名世、生辰八字等等文字。
顯然,這三位子都是德慶皇帝為趙俊臣尋找的婚配人選了。
德慶皇帝笑道:“近些日子以來,對于你的婚事,朕一直都有考慮,也在朝中勛貴重臣的家族小輩中,為你挑細選的三位適齡子,們分別是現南直隸巡蘇長畛家中的大兒蘇秀寧、涇國公陳佑的二兒陳芷容、以及前閣老崔勉的小孫崔倩雪……這三個姑娘如今正值適齡,且無論品貌還是家世,也都配得上你,朕還特意要來了們的畫像,俊臣你看看其中可有中意的?”
趙俊臣疑問道:“們的家族……竟是都愿意與臣聯姻?”
德慶皇帝面上閃過不快之,說道:“俊臣你又何必妄自菲薄?如今你年紀輕輕就已是有了這般就,滿朝上下雖然青年俊杰無數,但又有何人可與你相比?他們三家雖然也算是尊貴,但與你結親正是他們求之不得的好事,又怎會不愿意?”
聽德慶皇帝這麼說,趙俊臣卻是沉默不語,只是按照德慶皇帝的吩咐,翻開手中的帖子細看。
…………
其實,趙俊臣之所以至今未婚,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趙俊臣在朝野間的狼藉名聲、以及太子朱和堉與趙俊臣之間的敵對關系!
但對于這一點,剛才無論是德慶皇帝、還是趙俊臣自己,都是心照不宣的選擇了避而不談。
在這個時代,男娶嫁、婚事姻緣,最是講究“門當戶對”四個字。而趙俊臣如今年紀輕輕就為了朝廷二品大員,又深得德慶皇帝的寵信,好似前途無量,所以在朝野之間,有資格與趙俊臣聯姻的人家,也只有那些大明朝的世代勛貴,以及廟堂上的一些實權大臣了。
然而,趙俊臣在朝野間的名聲,卻實在是太狼藉了,與太子朱和堉的敵對關系又是人盡皆知,而那些有資格與趙俊臣聯姻的人家,家中主事者又皆是明眼之人,自然也看得明白——別看趙俊臣現在風無量,但等到太子朱和堉登基之日,怕就是趙俊臣被誅之時。
所以,這些有資格能與趙俊臣結親的豪門大族,為了避免日后到牽連,自然不會只為了一時之利就與趙俊臣聯姻了。
如此一來,卻也造了趙俊臣雖然在朝中權勢熏天,但卻遲遲無法親的尷尬況——有資格的豪門大族不愿與他聯姻,而愿意與趙俊臣聯姻的小門小戶,卻又往往資格不足。
所以,趙俊臣如今雖已是二十四歲了,在這個時代早已是過了適婚的年齡,卻依然是遲遲沒有娶親,說起來倒也是一樁廟堂奇事了。
也正是出于這樣的考慮,趙俊臣看到手中的三家名單之時,才會如此的詫異。
無論南直隸巡蘇長畛、還是涇國公張佑、又或是前閣老崔勉,都應該能看出趙俊臣的患,并絕不愿意與趙俊臣聯姻才對。
但如今看德慶皇帝的態度,顯然這三個家族已是默認了與趙俊臣結親聯姻的可能。
“恐怕,德慶皇帝為了說服這三個家族,必是施展了什麼手段,不是許諾了什麼好,就是暗中施了。”
趙俊臣暗暗想到。
…………
暗思之間,趙俊臣翻開手中的三張帖子細看。
帖子里的容不多,只是這三家子的姓名、家世、年齡、品貌、生辰八字等等消息——但趙俊臣對于這些消息并不興趣。
倒是帖子里夾著的三張畫像,筆鋒之間,頗是惟妙惟肖,將這三家子的相貌特征全都描繪了出來,顯然畫師的功底不凡,說不定是宮中用畫師的手筆。
先是南直隸巡蘇長畛家中的大兒蘇秀寧,材苗條修長,面容清秀,五致,似乎帶著一惹人憐的氣質;
而涇國公陳佑的二兒陳芷容,則是態姣好,眉目分明,即使從畫像之中,也依然能夠到一嫵人,眉心有一顆人痣,卻更添風。單論畫像的話,在三位子之中,相貌以為最;
至于前閣老崔勉的小孫崔倩雪,似乎年紀不大,但也是個人胚子,材小且,一雙大眼睛頗是醒目,神態間帶著些活潑嬈;
對于這三位子的畫像,趙俊臣雖然裝作是一副仔細閱覽的模樣,但心中依然不在意。
他真正在意的,是這三位子后所代表的家族!
蘇秀寧是南直隸巡蘇長畛的大兒,然而蘇長畛雖然是地方大員,但年齡比原刑部尚書馮坡還要更大一歲,如
今已是七十有四,恐怕再過不久就要告老還鄉了。
陳芷容是涇國公陳佑的二兒,然而涇國公一脈雖然是世襲的勛貴,但在朝中的影響力卻一向不大——不過聽到“涇國公”這個封號,趙俊臣卻總覺得有些悉,好似從前在哪里看過,但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
至于崔倩雪,則是前閣老崔勉的小孫,然而崔勉雖然是前閣老,但其手段心機怕是連如今的黃有容與沈常茂也不如,在閣老的位置上坐了三五年便退了下來,唯一值得稱道的就是這人做事一向惜,所以雖然無能,但也從不會留人把柄。
將這三家子的家世細細想了一遍后,趙俊臣不由心中冷笑,頓時明白了德慶皇帝的真實心意。
趙俊臣很清楚,隨著自己在朝中的權勢影響越來越大,德慶皇帝對待他的態度也隨之漸漸轉變。
從前,德慶皇帝對趙俊臣總是采取“完全掌控”的態度,趙俊臣在朝中的一舉一,都是要得到德慶皇帝的指示,若是有私自的行,一旦不符合德慶皇帝的心意,就免不了要被德慶皇帝一頓訓斥。
在那個時候,趙俊臣對德慶皇帝完全沒有抗衡之力,也只能小心翼翼,惟命是從。
到了如今,趙俊臣與黃有容在黨爭之間,已是顯示出了不下于當朝閣老的權勢影響,在德慶皇帝的眼中,趙俊臣的重要明顯提升,但也不能再像之前那般隨意掌控,所以對待趙俊臣的態度,也從“完全掌控”變了“即籠絡又防范”。
今天,德慶皇帝讓馮坡提前告老還鄉,斷絕了趙俊臣的朋黨李立德接任刑部尚書的可能,然后又把工部侍郎的空缺給了周尚景的門人葉尚宏,這既是為了挑起趙俊臣與周尚景之間的敵對,也是出于對趙俊臣的防范。
而現在,德慶皇帝又開始為趙俊臣撮合婚事,則就是出于籠絡的目的了。
只是,德慶皇帝為趙俊臣所挑選的這三家子,其家族的權勢影響都不大,顯然德慶皇帝并不希趙俊臣會借著這次聯姻而再次擴大權勢影響,防范的心思依然很明顯。
恐怕,在德慶皇帝眼中,趙俊臣如今在朝中的權勢影響,已經不適合再增加了。
…………
而就在趙俊臣暗思之間,德慶皇帝已是笑著開口問道:“俊臣,如何?這三張畫像全是出自宮廷畫師之手,所以你也不用擔心畫像會與真人不符,朕也看過,這三個子的相貌皆是上上之選,聽說也皆是子賢淑的姑娘,都是佳配,你可有看中哪一個?”
見趙俊臣猶豫,德慶皇帝還以為趙俊臣面皮薄,又笑道:“你我君臣之間,不必顧忌什麼,看中哪一個與朕明說就是,朕親自為你賜婚。”
趙俊臣卻搖了搖頭,嘆息道:“陛下,您這是難為臣了,婚姻大事,臣還需要細細考量,雖然陛下您為臣考慮的如此周全,讓臣至極,但倉促之間,臣也實在無法決定。”
說著,趙俊臣抬起頭,試探道:“要不,就由陛下您為臣做主吧。”
如今這三家子,趙俊臣也確實不知道該如何選擇,正是猶豫不決。
但趙俊臣也不會把自己的婚事選擇全部給德慶皇帝,這只是一次試探而已。
德慶皇帝卻是搖頭失笑,道:“婚姻大事還是自己做主才對,朕為你心夠多了,可不會再替你選擇。更何況,你如今是朝廷堂堂的正二品大臣,又不是朕的皇子皇孫,朕也不方便為你決定……”
頓了頓后,德慶皇帝看趙俊臣神之間依然滿是猶豫,又說道:“罷了,朕也知道,讓你倉促間做決定也是為難你,你也應該好好考慮幾天時間,更何況畫像終究只是畫像,即使畫師的功底再好,也無法描繪全部,更無法表現出真人的氣質心……
……恩,這樣吧,恰好南直隸巡蘇長畛回京述職,朕于三日之后,在宮中辦一場小型宴,將涇國公陳佑、南直隸巡蘇長畛、前閣老崔勉三家全部到宮中赴宴,并讓他們帶上各自的家室,到時候俊臣你也到宮中陪同,也可以趁機見見這三家姑娘,想來到時候見了真人,俊臣你心中也能多些主意,如何?”
德慶皇帝如此興致,為了撮合趙俊臣的婚事甚至不惜大干戈的舉辦宴,趙俊臣自然也不好拒絕。
所以,趙俊臣抬起頭來,出了一臉的神,說道:“陛下您為臣思慮如此周全,甚至還為了臣的婚事而特意辦宮宴,臣、臣惶恐,今后唯有忠心辦事、誓死相報……”
德慶皇帝看著眼前滿是的趙俊臣,滿意的點了點頭,并微笑道:“如今太平盛世,也用不著你誓死,只要記住朕對你的恩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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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趙俊臣與德慶皇帝又說了些閑話后,德慶皇帝就讓趙俊臣離開了。
當趙俊臣出了午門之后,卻發現工部尚書左蘭山正在那里等著自己。
看到趙俊臣出現之后,左蘭山連忙迎了上去。
顯然,今天諸閣老與六部尚書聚議之間,這些實權空缺的分配,讓左蘭山很不滿意,覺得吃了大虧,所以就一直在宮外等著趙俊臣,想要向趙俊臣討教主意。
“趙大人,您終于來了。”左蘭山神間滿是懊惱,嘆息道:“沒想到陛下他今日突然就要決定朝中那些實權空缺的接替人選,咱們措不及防之下,可是吃了大虧,本是打算為李立德爭取刑部尚書的位置,結果最終卻便宜了周尚景一派,讓林承澤為了新一任的刑部尚書,而且工部侍郎的空缺,也被周尚景的門下葉尚宏得到了,咱們好不容易拔掉了黃有容安在工部的釘子,結果周尚景又進來了,哎……”
趙俊臣見左蘭山神不快,卻是寬道:“罷了罷了,誰讓咱們人手不足呢?也只能吃下這個眼前虧了。不過,我終究還是為李立德爭取到了山東布政使的差事,如今山東一道因為‘南巡籌備案’的關系,正有大量的位空缺,咱們也正好可以借機提拔一些員為己用,彌補底蘊之不足,從長遠考慮,這未必就是壞事。更何況,李立德也確實有些資歷不足,讓他去地方歷練一番,將來再回到中樞,為如你我一般的六部尚書,也就理所當然了。所以左大人你也大不可必懊惱,如今有許多事也急不得……”
聽到趙俊臣的安后,左蘭山終于愁容稍展,點頭應是之后,又好奇的問道:“對了,趙大人,卻不知陛下他留你在養心殿議,所為何事?”
趙俊臣苦笑道:“陛下他看我年紀大了,卻遲遲未婚,所以打算為我說……”
話到一半,趙俊臣突然想起自己在看到涇國公的封號時,心中所產生的莫名悉,也不顧左蘭山的驚訝,只是問道:“對了,左大人,對于涇國公一家,你可知道?”
左蘭山又是一愣,思索片刻后,回答道:“陛下是打算讓涇國公一家與趙大人結親嗎?對這涇國公一家,我也不悉,只知道這個家族一向低調,在朝中的影響也不大……對了,我記得七皇子朱和堅在數年前,曾與涇國公之長陳儀定下婚事,雖然因為七皇子子一直不大爽利的緣故,遲遲都沒有正式親,但涇國公與七皇子的關系卻一向切……”
聽到左蘭山的話后,趙俊臣眼中一閃。
“哦?涇國公家的長,是許配給了七皇子朱和堅嗎?這倒有趣,若是我與涇國公家最終結親,豈不是與七皇子了連襟之親?”
說話之間,趙俊臣似笑非笑。
……
恩,依然是二合一大章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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