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俊臣搖了搖頭,說道:“雖然廷糜爛,而你又有調查與篩選之權,但能收羅到這麼多的牛鬼蛇神、魑魅魍魎,也不是任誰都有這般本事,卻也不必自謙。”
說話間,趙俊臣看著手中的名單與罪證,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自嘲一笑,說道:“世人皆言我是貪、弄臣、邪之輩,但如今看來,這般評語倒也不算是錯的,我在外朝的那些朋黨門人,自不用說,一個個皆是朝堂中的害群之馬,為廷重建西廠衙門,竟也是收羅了一大堆的欺君枉法、鳴狗盜之輩……”
對于趙俊臣的自嘲,魏槐卻只是淡聲說道:“刀兵乃大兇之,除殺生之外別無它用,然使之正途,則亦對天下蒼生有利,反之而言,藥乃善,可治病救人,但若是用藥者心存邪念,則藥也可化為劇毒害人……大人您的門下,如今固然多有邪小人,但只要大人用法正確,未必就會是壞事。”
趙俊臣又是一笑,說道:“話雖如此,然而刀兵即使守護了再多的蒼生,在世人眼中它依然只是兇,藥即使害死再多的百姓,在世人看來他依舊還是善,有時候善惡之間,就是這麼涇渭分明,難以改變。”
說話間,趙俊臣擺了擺手,抬頭看向魏槐,問道:“先不說這些了,咱們還是談談西廠的事吧。依我的估算,等到南巡之后,陛下他就會從我手中收回西廠之權,到了那個時候,新任的廠督為了控制西廠,必然會排打于你,而咱們所控制的西廠人員畢竟只是數,怕也難以幫你太多。
我今天找你來,也是想問問你接下來的打算,是繼續留在西廠做事?還是離開西廠另尋他任職?又或是離開場來我府里擔任幕僚?說起來,如今我府里幕僚極,也正欠缺你這樣的大才,若是你肯屈就,我也絕不會虧待于你。”
魏槐似乎早有考慮,聽到趙俊臣的詢問后并沒有思考太多,只是緩緩回答道:“卑職還是想繼續留在西廠做事,如今西廠的人手雖然被咱們控制了一部分,但若是想要把這些人統合起來,終究還需要有人在西廠里面主持大局,否則這些人一盤散沙之下,究竟能產生多大的作用,也實在難以預料。更何況,卑職除了稽偵之道外,也別無長,若是離開了西廠,怕也無法幫助大人更多。至于日后會遇到的打排,卑職自覺還可以應付,還請大人放心就是。”
趙俊臣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道:“在這方面,我并不會有所強求,你愿意留在西廠就留在西廠吧,今后你我之間也能有所照應。”
接下來,趙俊臣又與魏槐談了一些西廠事務后,就讓魏槐離去了。
考慮到魏槐一向不好,在離開的時候,趙俊臣還特意安排許慶彥從府中拿一些貴重藥材給魏槐。
對此,魏槐并沒有推辭,只是神平淡的致謝一聲后,就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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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魏槐離開之后,趙俊臣卻是眉頭微皺。
雖然在趙俊臣的試探之下,魏槐并沒有表現出要離趙俊臣控制的意思,但趙俊臣卻愈加的看不魏槐這個人了。
對于魏槐,趙俊臣雖然重用,但了解并不深刻。
只知道魏槐原本是前錦衛鎮使,也算是權高位重,然而卻被人陷害,獄后不僅被打斷了,更險些有命之憂,最終魏槐只能靠著裝瘋的手段自保,然后這一裝就裝了七八年的時間,直到趙俊臣重建西廠的時候,才遂自薦重出江湖,并得到了趙俊臣的重用,代趙俊臣管理西廠衙門。
趙俊臣很清楚,魏槐之所以會投靠自己,只是為了借助自己的權勢與力量,報復那些當年陷害他的人。
至于當初陷害魏槐的人究竟是誰,趙俊臣在暗查之下,如今也已是心中大略有數。若是魏槐能夠一直為趙俊臣用心辦事,等到日后時機,趙俊臣也不介意為魏槐報仇。
然而,或許是因為經歷了非人慘劇的關系,在魏槐看似冷靜的外表下,心卻早已是扭曲偏執、鷙深沉,所以趙俊臣雖然重視魏槐的能力,但對于魏槐卻總存著一份顧慮,擔心魏槐會為了報仇而不顧一切,并把趙俊臣也牽連進去。
也正是出于這種心理,所以今天魏槐稍稍表現異常些,趙俊臣就開始疑東疑西。
雖然事實證明,這或許只是趙俊臣的多疑,魏槐依然是用心為趙俊臣辦事,趙俊臣的許多謀劃即使違背了臣子之道,魏槐也沒有任何的質疑,甚至許多事還想在了趙俊臣的前面,但隨著魏槐知道的機越來越多,趙俊臣就越是會時常的心生不安。
“希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多心與多疑,畢竟魏槐他目前的表現,并沒有任何可疑之……可惜如今許多事都繞不開他,而魏槐在我的這些朋黨之中,能力也是屈指可數,否則考慮到魏槐此人的心,我也不敢重用于他……”
…………
許慶彥雖然不學無,但有一個好,那就是在趙俊臣與人談論正事的時候,他從不會仗著趙俊臣的寵信而肆意說話,總是靜候在一旁默默等待著趙俊臣的吩咐。
這一次,趙俊臣與魏槐談論西廠之事的時候,許慶彥也同樣如此。
不過,如今魏槐離開了,出于對趙俊臣心中想法的好奇,許慶彥也終于不再沉默。
許慶彥并不是多麼聰明的人,對于趙俊臣與魏槐在談話間的諸般深意與試探,他也想不明白。
不過,許慶彥卻很了解趙俊臣,而趙俊臣在他面前也很會藏緒,如今看到趙俊臣的神變化,就已是大約猜到了趙俊臣的心思。
“爺,你可是對那魏槐有些不放心?要不要我派些人手潛伏到他邊?如此一來,他今后的一舉一,全都不會逃過咱們的眼睛,也就不怕他會做出什麼不利于爺的事了。”許慶彥試探的問道。
聽到許慶彥的詢問,趙俊臣不由失笑:“你也應該知道,對于朝中那些被我所重視的朋黨與政敵,或是直接收買他們的邊人、或是派人前去潛伏,我都有在他們邊安探子,但惟獨對魏槐例外,你可知道這是為何?”
“因為魏槐錦衛出,尋常探子本瞞不住他?”許慶彥問道。
“不僅如此,也因為魏槐平日里生活簡樸,平時邊只有三兩個仆人照料,不似其他人那般前呼后擁、仆從無數,派幾個探子混其中也是魚目混珠、輕易發現不了,再加上魏槐本的能力,若是往魏槐邊安探子,就等于直接告訴他我并不信任他……雖然我認為魏槐他即使發現了也會假裝不知,就好似我對楚嘉怡一般,但我卻不想因此而損壞我與他之間的關系……某些事,既然明知道有弊無利,就大可不必去做了。”趙俊臣緩緩道。
“但爺既然不放心那魏槐,難道就因此而放任不管?”許慶彥又問道。
趙俊臣沉默片刻后,說道:“沒關系,倒也是時機巧合,若是陛下他繼續讓我兼管西廠,我出于各種考慮,也只能把西廠給魏槐代管,如此一來,魏槐也就會不可避免的漸漸坐大,然而等到南巡之后,陛下他必然會從我手中收回西廠之權,到了那個時候,魏槐也必然會到新任廠督打,很難再有所作為,只能依靠我的庇護才能自保,所以我倒也不怕他會背棄于我。剛才我問他接下來的打算,其實也是對他的試探,而他選擇繼續留在西廠,也是一種表態,若是他當真打算離開西廠去其他地方任職,那我反倒不好安排他了。”
許慶彥卻遲疑道:“那……爺你就不怕他到時候投靠了那位新任的西廠廠督?”
趙俊臣一笑,說道:“等到南巡結束了,我與黃有容之間的黨爭,也就會落下帷幕,到了那個時候,我用陳東祥施展反間計的事,怕是就瞞不過一些有心人了……你覺得在這般況下,若是魏槐再去投靠那位新任廠督,那位新任廠督還敢信他?必然會擔心這又是我的反間之計……所以魏槐到時候即使想要投靠,怕也是投靠無門。”
許慶彥微微一愣,卻是沒有想到這一點,思考了片刻后,不由連連點頭,笑道:“原來如此,這倒是一件好事,如此一來,今后朝中的其他派系再想要收買爺你的人,恐怕都要心生顧慮了。”
“也未必全都是好事。”趙俊臣說道:“到了那個時候,我親手出賣了戶部與工部當中那些蛀蟲的事,也必然會被人知道,我到時候雖然會極力否認,但為了安人心,恐怕也要多費一些手腳了。”
對此,許慶彥倒是對趙俊臣頗有信心,說道:“以爺的手段,這種事自然是手到擒來。”
說話間,似乎想到了什麼,許慶彥又有些惋惜道:“不過,我卻有些想不明白,西廠權勢如此之大,眼看著就要失去了,爺你反而有些欣喜,要我說,咱們應該想些辦法把西廠留在手中才對。如今雖然控制了不西廠人員,但總不如親自控來的方便。”
對于許慶彥的見識,趙俊臣輕輕一嘆,但還是解釋道:“你不明白,西廠這個衙門太敏了,過往的名聲也太差,唯有與它在明面上離關系之后,我才可以毫無顧忌的使用它的力量,因為到了那個時候,西廠不管做什麼都與我沒關系了,到時候雖然可以使用的權勢會水很多,但總比現在留在手中卻不敢使用來得強……”
而就在趙俊臣與許慶彥主仆二人隨意談之間,門外卻突然傳來一名趙府管事的聲音:“稟報老爺,如今已經是酉時,您該去宮中赴宴了。”
德慶皇帝舉辦宮宴的時間,是酉時三刻,趙俊臣對此自然不敢怠慢,早已經吩咐府中人到了酉時就提醒自己。
如今,雖然距離宮宴的舉辦還有大半個時辰的時間,但趙俊臣卻也需要提前出門,以防止路上耽擱。
所以,聽到府中管事的提醒之后,趙俊臣也不再與許慶彥閑談,站起來,就向著書房外走去,而許慶彥也不再問東問西,連忙跟上。
出了書房,看著正候在書房外的府中管事,趙俊臣腳步微頓,突然問道:“對了,這兩日……怎麼沒有見到方茹?”
府中管事答道:“回老爺的話,這些日子以來,如意夫人一直都忙著管理咱們府下的諸般產業,頗是忙碌,聽說如今正在計劃著把‘悅容坊’的分店開到長江以北各州府。”
趙俊臣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后再沒有表示什麼,只是向著府外方向走去。
德慶皇帝這次舉辦宮宴的是為了給趙俊臣相親的事,有心人皆是有所聽聞,方茹自然也在其中。
原本,趙俊臣還擔心方茹會因為這件事而患得患失,但終究還是低估了方茹那明干練的子。
這幾天以來,方茹不僅沒有糾纏趙俊臣,反而是為了趙俊臣的諸般產業與報網而不斷的忙碌奔波著,這是為了向趙俊臣證明自己的價值所在——這是趙俊臣將來娶親之后,府中正室也無法取代的價值。
如此一來,將來趙俊臣即使娶親,卻也依然離不開。
而看到方茹這般表現,趙俊臣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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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趙俊臣出府后乘轎向皇宮方向趕去,自是不提。
但與此同時,前閣老崔勉的府中,卻是一片混。
與趙俊臣一樣,崔勉也是打算提前大半個時辰出府上路,前往宮中赴宴。
崔勉很清楚,這次宮宴的舉辦目的,是為了給趙俊臣相親,而他的小孫崔倩雪與涇國公陳家的二兒陳芷容、以及南直隸巡蘇長畛的大兒蘇秀寧,則皆是趙俊臣的相親目標。
出于對趙俊臣狼藉名聲的不喜,崔勉又一向惜,自然是心中不愿,但耐不住德慶皇帝親自說項,再加上又得到了德慶皇帝的許多保證,崔勉也只能答應了下來。
但既然答應了,那就是奉了君命,就要說到做到,絕對不可違背,否則就是欺君大罪!
然而,崔勉卻沒想到,就在他打算前往宮中赴宴的時候,卻突然傳來了讓他驚駭絕的消息——他的小孫、崔府上下的掌上明珠崔倩雪,竟是突然失蹤了!
崔勉在朝野間的名聲一向很好,而他的后輩到這般名聲的影響,平日里又總是因此而到奉承,心中也皆是存在著一份近乎于矜持的正義,而崔倩雪則尤其如此。
很顯然,這種似是而非的正義,再加上崔倩雪那不經世事的天真稚,混雜于一,就會演化一場災難!
讓崔倩雪與趙俊臣這樣一個朝野皆知的大貪談婚論嫁,崔倩雪自然是千萬般的不愿意,這些天以來頗是求了崔勉好幾次,也鬧了好幾次的脾氣,但因為答應了德慶皇帝,崔勉不敢反悔,對于崔倩雪的不愿,卻也只能是假裝視而不見。
但如今,眼看著即將要前往宮中赴宴了,崔倩雪竟是突然不見了!
顯然,崔倩雪這是離家出走了。
一時間,前閣老崔勉的心中緒,也不知究竟是對崔倩雪的心疼、還是對違抗君命的恐懼,總之頗是復雜。
愣了片刻后,崔勉突然一,然后向著眼前的一眾崔府下人大聲吩咐道:“快!快派人去找!還愣著干什麼!一定要在宮宴舉辦前把倩雪找回來!”
崔勉年紀大了,這些年腳也不方便,但這個時候,跳腳之間,竟是出乎意料的利索。
而聽到崔勉的吩咐后,崔家下人也皆是慌忙的分散尋找了。
而崔勉則是跌坐在太師椅上,口中喃喃說道:“這……這可如何是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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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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