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到崔倩雪和蘇秀寧的接連發言,趙俊臣微微一愣,但并沒有拒絕,只是微笑點頭道:“若是兩位姑娘肯同去,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另一邊,陳芷容柳眉微揚,明眸中有沉之一閃而過,愈加覺得崔倩雪與蘇秀寧的存在十分礙眼。
然而,不過是下一瞬間,明的笑容已是布滿了陳芷容的艷臉龐,好似十分開心,說道:“我與蘇姐姐還有崔妹妹十分投緣,只覺得相見恨晚,剛才還想著今后如何可以再見面,如今蘇姐姐與崔妹妹想要一同去游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今日在宮宴之中,畢竟是多有不便,明日再聚,我有許多知心話想要與蘇姐姐和崔妹妹說呢。”
陳芷容偽裝的很好,崔倩雪也沒什麼心機,見陳芷容態度這般親熱,雖然有些不滿意趙俊臣與陳芷容太過親近,但還是向著陳芷容微笑點頭、表達善意。
另一邊,蘇秀寧雖然也同樣沒什麼勾心斗角的經驗,然而曾親眼見到陳芷容寥寥幾句之間就把的父親蘇長畛得無話可說,知道陳芷容絕不似所表現出來的那般簡單,心底對陳芷容也頗為忌憚,所以此時只是輕輕點頭回應,并沒有表示更多。
不過,陳芷容并不在意,只是妙目一轉,又向趙俊臣確認道:“既然如此,那我們明日傍晚申時三刻在游閣面可好?”
趙俊臣卻搖了搖頭,歉意道:“陛下南巡將近,再過兩天又是殿試,所以這段時間頗是忙碌,明日申時恐怕我還在戶部辦公,不敢讓三位姑娘多等……恩,我與三位姑娘還是在酉時一刻面吧。”
聽趙俊臣這麼說,陳芷容聰慧異常,頓時便明白了趙俊臣的暗示——“我與三位姑娘還是在酉時一刻面”,這句話的重點是“我與三位姑娘”的前綴,意味著趙俊臣與陳芷容的見面時間,依然是申時三刻——也唯有這般提前見面,趙俊臣與陳芷容兩人才可以深談一些不方便在其他人面前談論的話題。
于是,陳芷容了然一笑,點頭道:“一切自然以趙大人的公務為重,既然如此,咱們四人就在申時一刻面,蘇姐姐、崔妹妹,你們兩位覺得可好?”
聽到趙俊臣與陳芷容的決定,蘇秀寧與崔倩雪自然也沒有反對意見,只是把約定的時間默記在心中,于是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下來。
…………
皇家所舉辦的宮宴,流程大致相似。
接下來,不外乎是欣賞歌舞宮樂、然后趙俊臣等人番向德慶皇帝祝酒、接著德慶皇帝再說一些冠冕堂皇的話語,諸般流程全部走了一遍之后,宮宴已是臨近結束。
在此期間,唯一值得一提的事,是南直隸巡蘇長畛急于向趙俊臣推銷自己的兒,在宮宴臨近結束的時候,是找到機會讓蘇秀寧當眾琴、展示才藝。
蘇長畛對于自己兒的琴藝頗為自信,而蘇秀寧的琴藝也確實了得,好似天籟一般,裊裊余音之間,即使趙俊臣這般毫不懂音律、一心只知道利益算計的俗人,也是在不知覺間沉溺于蘇秀寧所展現的琴聲意境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最重要的是,平時的蘇秀寧,總是斂順,雖然容貌并不遜于人,然而因為氣質的緣故,人們總是更容易把目集中在艷嫵的陳芷容、以及天真活潑的崔倩雪上。
但是蘇秀寧在琴的時候,卻好似換了個人一般,神態優雅自信,完全是一副大家風范,好似整個人在發一般,再配合上那妙人的琴藝,魅力增漲無數,讓人們再也無法把目從上移開。
尤其是那些隨著涇國公陳佑、前閣老崔勉宮赴宴的兩家后輩男子,此時只知道癡癡的看著蘇秀寧,一時間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
即使趙俊臣并不是十分貪,一時間也同樣如此。
而隨著蘇秀寧琴結束,一時間宮宴中掌聲轟鳴,連德慶皇帝也是不顧份的站起來、一遍鼓掌一遍大聲稱贊。
在眾人的稱贊之中,蘇秀寧卻再次恢復了之前的斂順,沒有毫的得意,只是臉頰微紅,帶著些許的害,向著殿眾人行禮致謝。
眼見蘇秀寧如此模樣,德慶皇帝更是大加贊賞,稱蘇秀寧“不僅容貌秀、琴藝出眾,更難得的是子好、懂禮數、知進退,蘇卿生了一個好兒!卻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家男子能有這般福氣,可以娶到蘇秀寧進門。”
說話之間,德慶皇帝有意無意的看了趙俊臣一眼,暗示之意頗為明顯——顯然在三之中,德慶皇帝最是屬意蘇秀寧為趙俊臣的正妻。
而隨著德慶皇帝的話聲落下,皇貴妃萬氏也是跟著幫腔,對蘇秀寧多有夸贊。
對于這一切,趙俊臣看在眼中,卻不聲,只是微笑不語,并在蘇秀寧回到座位后,與眾人一般稱贊蘇秀寧的琴藝。
另一邊,看到蘇秀寧搶進風頭,甚至得到了趙俊臣的直接稱贊,崔倩雪莫名的有些不開心了,用最大的聲音冷哼著,滿臉“我不高興”的樣子——說起來,趙俊臣稱贊過陳芷容,如今也稱贊了蘇秀寧,但在這場宮宴之中,卻唯獨沒有稱贊過崔倩雪,也難怪崔倩雪會不開心。
與此同時,陳芷容將一切看在眼中,注意到德慶皇帝的態度、以及趙俊臣的神后,卻是目微瞇,當再次看向蘇秀寧的時候,眸子中閃過了一危險的神。
…………
終于,宮宴結束了。
宮宴結束之時,按照慣例,德慶皇帝會祝詞,而眾人則會借機恭維德慶皇帝英明神武云云,不過是固定的流程,不必多提。
卻說四家相伴離宮之后,相互告別離開。
此時,前閣老崔勉對于崔倩雪在宮宴上的表現極為不滿,只覺得崔倩雪竟是主接近趙俊臣這樣的一個大貪,實在是丟盡了崔家的臉面,所以在帶著崔倩雪離開的時候,臉冷似冰。
可以想象,今晚的崔府,必然會十分熱鬧。
而蘇長畛與趙俊臣等人告別之后,亦是帶著蘇秀寧離開,走向了他們所乘坐的轎子。
舉步前行之間,剛剛離開趙俊臣等人距離稍遠,還未等轎,蘇長畛便迫不及待的向蘇秀寧確認道:“兒,今天一切可還順利?那趙俊臣可還看重你?他可有暗示過你什麼?”
看蘇長畛這般急切,一副就算倒也要把蘇秀寧嫁給趙俊臣的模樣,原本蘇秀寧應該會不開心,但想到今日與趙俊臣的接,不知為何竟然不再反,只是說道:“他比想象中要容易相,所以還算順利,但說不上看重或是不看重,好似他對所有人皆是一視同仁,更沒有暗示過什麼,不過我和他已經約好,明日傍晚在游閣再見面,只是那崔家與陳家的小姐也會同來。”
聽蘇秀寧這麼說,蘇長畛連連搖頭,道:“你今天的表現,未免還是太斂了一些,不似另外兩那般主,不過明日再次見面,也是一個機會,你要好好表現一番,這樣吧,明天與趙俊臣見面之后,應該怎麼說、又怎麼做,等回府之后爹爹詳細的教你一遍,等明日你按著爹爹教你的去做便好!以你的姿氣質,只要稍稍用心,這天下沒有哪個男人……”
說到這里,蘇長畛突然想到了陳芷容的艷與嫵,口中的話語竟是突然中斷,然后卻又補充道:“更何況,如今那趙俊臣正在不斷拓展他在朝中的權勢,爹爹在地方上經營多年,手中的人脈影響對他有大用,明天見面的時候,你也可以從這一點著手!”
看著蘇長畛的患得患失,蘇秀寧默然無語。
與此同時,陳佑與陳芷容也是相伴著向著自家的轎子隊伍走去。
一路上話語不多,只是在臨上轎的時候,陳芷容突然展一笑,向陳佑說道:“父親大人,看今日宮宴上的景,好似陛下他更屬意蘇秀寧為趙俊臣的妻子,再加上蘇長畛本的勢力影響,看來咱們若是想要與趙俊臣結親,那蘇家就是最主要的對手了。”
陳佑抬眼看向陳芷容,緩聲問道:“你想要怎麼做?”
好似吩咐一般的語氣,陳芷容說道:“回府后,還請父親您把蘇家的諸般資料送來,還有這些日子以來朝中史彈劾蘇家的罪名,也想辦法打探詳細,我雖有些計劃,但也要先行布置一番……還有,那崔家雖不似蘇家一般有競爭力,但崔倩雪卻對趙俊臣有些意思,為了避免產生變數,還是讓他們提前退場吧,所以要請父親您把今日宮宴上崔倩雪主接近趙俊臣的事宣揚出去,如此一來,崔勉必然會引來清流們的蜚議,以崔勉的子,接下來會怎麼做就可想而知了。”
說著,不待陳佑答應,陳芷容已經先行轎了。
看著陳芷容的表現,陳佑眼角不由一跳,眼中閃過一怒意,不過沉默片刻后,陳佑最終還是說道:“只要你能完任務,一切自然依你!”
說完,陳佑冷哼一聲,便向著自己的坐轎走去。
而隨著崔家、蘇家、陳家先后離開,趙俊臣亦是一臉的若有所思,來到了自己所乘的轎前。
在那里,許慶彥已是等待多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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