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念與司晏城這場歷時有一小時之久的討論,以宋祁念的勝利而告終。
不是司晏城說不過宋祁念而無奈選擇妥協,而是因為宋祁念有句話說的很對。
他們有必要確認清楚,緋刃現在屬于哪一方。
如果并不愿意站在劉博恩那邊,而愿意棄暗投明,那對于他們而言,無疑是一大助力。
至按照宋祁念對的了解,是這樣。
而緋刃這個家伙,因為曾經抱著向而生的想法,所以在對于自己所接下的任務,都是有選擇的。
國人不殺。
非窮兇極惡的人不殺。
這也使得緋刃雖然是一介殺手,但在陸慎行他們的緝捕名單中,卻不在列。
而后讓宋祁念去午休時,司晏城也與陸慎行通過了電話,將剛才他與宋祁念所通過的況,給陸慎行講述了一遍。
陸慎行聽完,陷了足足有一分多鐘的沉默。
片刻后。
“老司,你真舍得讓嫂子冒這個風險?”陸慎行語氣凝重道,“這可是一場豪賭,賭勝了,我們如虎添翼,可萬一賭輸了……”
“我不舍得,但念念有自己的主意。”司晏城苦笑一聲,“惹了,可什麼瘋狂的事,都能做得出來。”
“……嫂子好魄力。”
“不瘋,當初敢把我從那個實驗室給放出來?”
念及往事,司晏城的眸底染上了一暖意。
縱然當年宋祁念句句都在強調,是沉浸于他的“”難以自拔,所以才為了追求而勇敢放手一搏,但司晏城很清楚,就算沒有他的出現,他的厭厭,一樣會用其他的契機,反抗劉博恩。
雖然宋祁念自恢復過去的記憶開始,對的過往很回憶或是提及,但司晏城所知道的,比任何人都多。
那年他們初遇,不知是不是為了發泄心的郁氣,宋祁念跟他說了很多事。
雖然沒有提及的出生,是為了給宋嘉瑜提供臍帶,從年起,便因為雖是直系親屬,卻能為宋嘉瑜輸,為其改善質而充當起了某人的移庫,但宋祁念卻跟司晏城講述過,在養父母那邊的遭遇。
那是還沒有被拐賣到國外,被劉博恩收養的時。
后來經過宋祁念的提醒,司晏城讓人去徹查了宋祁念被“拐賣”的全過程,事無巨細地調查了個遍后,才將一切的一切給真正串聯起來。
當初宋嘉瑜的病被治愈后,因妒忌自己不好,于是便一次次的裝病,讓宋祁念為輸。
可當看到,宋祁念的好到就算為經常輸,也不像那般弱,終究是心理產生了扭曲。
尤其是,當宋嘉瑜發現一直疼自己的父母,也就是宋巖與祁音華,越發對宋祁念愧疚,一次次想要補償宋祁念時,宋嘉瑜忍不了了。
就算是親姐妹,而且還是救了自己命的親妹妹,宋嘉瑜也無法忍所的好,一點點的傾向于宋祁念。
于是,在得知宋家保姆的丈夫欠下巨額賭債之后,就開始私下里對那保姆旁敲側擊的暗示,宋祁念在他們宋家有多不寵。
而那保姆,是在宋嘉瑜出生前,就在宋家做事。
對于宋祁念是因為什麼原因出生的,當然清楚。
尤其是當見到宋祁念那麼小的年紀,卻要一次次的為宋嘉瑜輸時,那最初對宋祁念的心疼,漸漸的變了麻木。
那個保姆沒有多的文化,從小生活在閉塞落后的某個偏遠鄉村的,自便著家中重男輕的腐蝕。
在他們那里,因為落后,就算是兒換媳婦的這種荒唐事,也不是沒有出現過,更是見過很多窮苦家庭,為了供自己的兒子,或是更喜歡的兒讀書,將其他孩子給賣了的。
在家中同樣不寵的保姆,擔心自己到最后也難逃那樣的命運,便趁著月黑風高的時候,逃離了那個讓窒息的家鄉。
因為過苦,所以那個保姆對稍微對自己好一些人,就容易奉獻出自己的,而也正是如此,分辨能力不強的,便識人不淑的嫁給了一個騙子。
嫁為人婦后,發現自己
的男人對的態度,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不再對說聽的話,也不再為買各種喜歡吃的東西跟服,每日都在游手好閑,靠著養家不說,還在醉酒后,輒對打罵。
可每次男人醒酒后,抱著痛哭流涕的模樣,終究還是讓下了心腸,縱容著男人一次又一次過分的行徑。
直到應聘到宋家做保姆,憑著自己吃苦耐勞又樸實的個,被宋巖與祁音華留了下來。
在與宋家夫婦的接中,保姆逐漸到了與自己男人之間的夫妻關系,是畸形的,是不對的。
可年時所看到的一切,以及原生家庭的況,讓選擇了將所有的事都咽在肚子里。
只知道,嫁隨嫁狗隨狗,而且覺得,就自己的那況,如果離了婚,不會有人再要。
哪怕有時候被祁音華發現了上的傷痕,也會說是自己不小心磕的,不好意思讓家丑被別人知道。
可以說,那個保姆雖然在宋家,到了溫暖,也意識到了自己對于,或是自跟另一半的認知有問題,但一切卻終止在宋家為了宋嘉瑜,一次次疏忽、“傷害”宋祁念的這件事上。
那時會心疼宋祁念,是因為當時的小兒子也剛出生。
等那保姆的丈夫被債主找上門,丈夫瘋魔到想要賣了自己的孩子還賭債時,徹底炸了。
那時候的宋嘉瑜雖然年紀也并不算大,但說的那些話,卻字字在那保姆的心坎上,為了打開潘多拉魔盒的鑰匙。
反正都是賣孩子,人家都是賣兒,哪里賣兒子的?
左右宋家在乎的只有大小姐,那麼就算小小姐失蹤了,主人家也不會在意。
在一次次的自我暗示、催眠下,那保姆終于是對著年的宋祁念出了邪惡的雙手,讓宋祁念代替了的兒子,被賣了。
后來直到事發,那保姆被抓的時候,還不斷的強調自己是為了宋祁念找了一戶比親生父母更可能的人家,是送去福的。
但誰都沒有想到,買了宋祁念的那家人,會再次將宋祁念倒手賣掉,而且賣給的,還是劉博恩的下線。
當初宋祁念還沒有被帶去國外的時候,因為的執拗與不屈服,吃了不的苦頭,更是因為一場高燒過后,記憶開始模糊。
當時所有人都管厭厭。
討厭的厭,沒人要的厭厭。
要說不幸中的萬幸,便是宋祁念比任何一人祁家的人,更像祁家人,沒有屈服于命運,沒有因為別人對自己的“厭惡”、“拋棄”,就放棄自己。
甚至在智商上,也展現出了不同于同齡人的睿智。
“老司,你怎麼不說話了?”
電話那頭的陸慎行見司晏城說完剛才的話后,就沒了靜,忍不住了他幾聲。
“沒什麼,就是想到了些過去的事。”
司晏城低笑了幾聲:“念念不會放棄自己,比劉博恩還要更擅長分析與布局,與其惹生氣,不如聽的安排。”
“哦當然,念念的安全,咱們務必得保護好。”
“那是自然!”
陸慎行語氣肅然地回答道:“實不相瞞,其實上面的人,一直都想要嘗試聯系緋刃,但一直苦于沒有契機。其實嫂子這次整這麼一出,我絕對會給嫂子記一大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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