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價額。”金銳角微微一勾說：“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一次的項目是暗標競價吧。”

    “是暗標競價。”張太史公點了點頭說道、

    暗標和明標相對。明標就像是拍賣會那種，舉著牌子不斷的加價。而暗標則不同，首先項目所有人會自己給自己估個價錢，然後將價錢蓋起來，不讓人看見。然後讓參加競價的人各自拿紙張寫出自己的競價金額。

    但這個競價並不公開，而且隻有一次競價機會。

    要是有人的競價金額高過原來的項目所有人的估價，那麽就算是中標。要是不超過，那就要重新競價。

    而要是中標的話，就會選擇幾個競價中最高的價錢中標。要是一樣高，則會通知所有人重新競價。

    這種暗標競價的方式是相當考驗競標者的心理素質的。任何的一句話，都可能幹擾對暗標競價者的心理價位。

    所以金銳才會覺得他在秦家書房裏看到的那些，有可能是對方故意給他的。

    金銳笑著說道：“我們不如將計就計吧。”

    “哦？”張太史公狐疑的看向金銳，“怎麽個將計就計的法子呢？”

    “我在秦鍾年的電腦上看到的競價金額是十億，你就當得到了我的通知，出十億零一千萬。”金銳角微微一勾，“而且到了那個時候，你也這麽作。”

    張太史公點了點頭說道：“你是打算表麵上給他們造，我們中計的假象。這樣的話，秦鍾年就會為了節省本，從而出更低的價錢，而實際上我們卻出了一個更高的價錢，一舉拿下這個項目？”

    “是這樣的。”金銳點頭。

    雖然是暗標競價，但大家都想要盡可能的節省自己的本，不然的話誰也不會耗費腦力卻揣對方的競價金額。

    而一旦知道了對方的競價金額的話，就算是自己隻多給一塊錢，一錢，這個暗標也是自己的。而且暗標價錢是不會被競價者知道，隻有原本項目所有人才知道。所以他們並不怕多出一塊錢獲勝的消息傳出去。

    張太史公點了點頭。“可是這裏頭有個麻煩。那就是我們已經知道秦家的出價是假的，但我們卻不知道他們願意在這個基礎上增加多本？一個億，還是一千萬，很難說。”

    “其他兩家的況倒是不用在意，他們肯定資金鏈暫時沒有這麽富足，還出不起這個價錢。十億夠他們嗆的了。”

    金銳點了點頭，張家雖然沒有為四大家族之首，但也與世無爭這麽多年了，金錢總量或許和其他三家相差不大，但基穩固，資金鏈穩固，要調十幾個億恐怕比秦家還要容易。

    金銳笑著說道：“放出話去，就說秦家會出十一個億競拍下這一次的項目。”

    聽到這話，張太史公不由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說：“金老弟果然聰明。一點這個消息傳播出去，秦家肯定會懷疑我是不是想要十一個億拿下這個項目，他們的暗標價錢也就會被我們這個消息所牽製。”

    “而我們真正要出的價錢，並不是十一個億，而是十二個億，是這樣的嗎？”

    金銳點頭。“看看誰的千層餅更厚。”

    這其實就是一個剪刀石頭布的遊戲，秦鍾年故意讓金銳看見他的競價金額，不管金銳和張太史公信不信，都會到這個金額影響。而金銳讓張太史公傳播這個消息，就是反手甩了秦鍾年一掌，讓秦鍾年不得不為這個消息的價錢所影響。

    金銳開口說道：“當然了，秦鍾年可能一開始就沒有想要低本。所以這些都是白費功夫的東西。”

    張太史公點了點頭，“要是沒有打算低本的話，就讓給他們吧。吃力不討好的事，他喜歡他自己吃。”

    這個項目的利潤大家都是算過的，要是賺頭不大的話，四大家族誰也不想吃下這塊。因為有這筆錢，他們完全可以做別的事，所能帶來的利益絕對高過這個項目。

    張太史公說道：“據我張家的評估來說，這個項目的競標金額不能高於十二個億，不然就虧了。當然，前提是這個項目裏沒有其他的甜頭。”

    “張老哥覺得這個項目裏有甜頭？”金銳對這個不是很悉。

    張太史公點了點頭，也搖了搖頭說：“很難說的。這個項目是當局對城市規劃進行的考量，之後才發布出來的。單以金錢來看是不夠的，但到底其中還有什麽，卻也很難說。”

    “所以虧不虧，其實大家心裏頭也沒底的。”

    金銳笑著說道：“那這回這個項目應該好辦了，畢竟秦鍾年不做沒把握的事嘛！或者，聯手？”

    “聯手？”張太史公遲疑著。“秦家肯嗎？”

    “暫時來說還太早，等這個項目拿下來再說吧。”金銳笑了笑說道：“總之消息我傳過來，張老哥你要想辦法讓人知道你中計了。”

    “好，好。”張太史公點頭。“吃個飯再走？”

    金銳笑著說道：“正好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今天出去吃。”張太史公笑著說道：“你爺爺當初我邀請來平海市的時候，我們一直都是去張氏飯館吃飯。那個時候……唉，是人非呀！你今天也和我去一趟吧。味道應該和你胃口吧？”

    “當然。”金銳笑著說道。

    兩人乘坐汽車去了張氏飯館。

    附近的人都瞧見這輛車又來了，不由紛紛冒出腦袋去看。不過這一次來的人多了個年輕男人。

    但卻了不的保鏢，就一個司機跟著。

    張英原本要出來迎接張太史公，卻意外發現金銳也在一邊，一如幾十年前初次見麵的時候，張英不由愣住了。“金先生……”

    “張婆婆好。最近好些了嗎？”金銳笑著說道。

    啊！

    張英登時醒悟過來，連忙說道：“原來是金先生啊！我真是老眼昏花了，快，請坐。”

    廚房裏，張老板笑著說道：“太史公，金先生您們來了啊！和往常一樣？”

    “我一樣，金老弟你要什麽？”張太史公笑著說道。

    “炒田螺呀。”金銳笑著說道。

    “好咧，馬上就好。”張老板笑著說道。

    金銳坐下來。

    一輛寶馬車停在一旁，車裏的人嚷嚷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行行行，就在這裏先吃點吧！”

    一個脖子上掛著大金項鏈，手指上滿是金戒指的男人從車上下來，還有一個妖豔的人跟著下車。

    那男人很狂傲的說道：“老板人呢？客人來了都不知道招呼！還會不會做什麽生意？搞個死老太婆當服務員，真是笑死人了。”

    “你說什麽？”金銳的眼眸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