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彈出的信息提示，秦暮陷了長久的沉默，隻覺得腦中思緒萬千，卻又一團麻。

    “這加點……”

    他再一次調出了自己的人麵板，看著上麵被標注為“61”的智力屬，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擺出什麽樣的表。

    這個況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明明之前已經做出了各種各樣的猜想，麵對現實時卻依然讓他驚愕萬分，他已經很久沒有產生過這樣的覺了。

    “空間規則出病了？那混蛋意誌終於把空間給玩崩了？嗯，沒錯，不用這麽驚訝，畢竟是早晚的事。”

    秦暮如同自我催眠一般喃喃自語，但他知道自己所說的這些並不現實，此時此刻，他的心中已經有所猜測，隻不過還需要進行一些證實。

    於是，他手點了點智力屬後方的加號，但這並沒有引起什麽出乎意料的反應。

    此時這個加號依然呈現為暗淡的灰，這代表他可以消耗黃金屬點進行加點，但是由於這項屬已經達到了三階契約者的極限，所以加點這種行為不被允許。

    “數據麵板現在是正常的，那麽……”

    秦暮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將意識投那團未知的能量種子，從裏麵出了一漆黑能量流到指尖，隨後縷縷地從指尖離，沾染到了智力屬後麵的那個加號上。

    這一次，加號立即出現了變化，幾乎是在漆黑的能量霧氣與之接的瞬間，原本呈灰的加號變了明亮的金，這表明空間係統允許使用黃金屬點進行屬提升。

    看見數據麵板上出現了這樣的變化，秦暮神一振，由於不清楚這樣的狀態可以維持多久，他當機立斷，隨手就點了下去。

    隻聽“叮”的一聲脆響，表示黃金屬點的數字從“32”變了“31”，而智力屬則瞬間變了62點。

    見此況，秦暮下意識地吸了一口涼氣，心髒劇烈地跳了起來，但很快又迫使自己重新恢複冷靜。

    “淡定，淡定，隻是在數據麵板上稍微改了一下數值而已，這並不代表什麽，甚至神空間都沒打雷劈我……”

    說到這裏，他抬頭看了看天空，半晌後發現真的既沒有天雷滾滾，也沒有隕石墜落，這才遲疑地鬆了一口氣，並慢慢收回了目。

    “我還需要其他的佐證。”他喃喃自語道。

    ……

    聯軍營地，原狼人群居住區，本來還在販賣著高濃度[聖水]和[神聖子彈]的赤冥瞬間被影所包裹，隨即便原地消失，隻留下一眾滿臉懵的契約者們。

    幾乎是在同時，充滿了各種腥品的實驗室中，麵容猙獰醜惡的赤冥魔從角落的影中走出，直奔房間中央的差不多可以裝下一個年人的容。

    這容中充滿了明的營養，裏麵時不時地冒出一氣泡，同時還有一些特殊的存在在裏麵遊。

    那是代表著兩種超凡生脈的細胞群，它們在營養中就如同彌漫著的濃霧，一黑一紅，涇渭分明，卻又彼此織纏繞，仿佛兩支正在廝殺的軍隊，不時有死亡的灰白細胞從雙方相接的區域飄落，最終沉於容的底部。

    赤冥靜靜地看著這一幕，隨後視線順著連接容的管道移，最終落在儀下方的一個更為巨大的容中。

    這容裏麵已經裝了近半的灰白沉澱，顯然全都是已經死亡的脈細胞，象征著實驗無數次的失敗。

    赤冥站在容前，沉了幾秒，隨即打開容的頂蓋，將一縷漆黑的能量注其中。

    接下來的事發展正如它所想的那般，隨著未知能量源源不斷地注，原本還爭鬥不休的兩種脈瞬間安靜了下來，隨即緩緩融到一起，不在有灰白的死亡細胞沉澱，而是凝聚生了一團近乎黑的暗紅質。

    族與狼人這兩個互為天敵的超凡脈，開始融合了。

    隻不過，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赤冥的臉上卻沒有任何本該浮現的欣喜和滿意，反而是前所未有的嚴肅神。

    “我這個前輩送來的禮……份量好像有點重啊。”

    看著在儀作用下已經形一個胚胎的超凡生，赤冥喃喃自語道。

    與此同時，位於西爾城的老狼罕見地悠閑了下來，在滿是焦痕的隕石坑中盡撒歡，如同一隻失去了套索束縛的哈士奇，隻是死活不願意靠近隕石坑最底部的漆黑泥潭。

    被拍了一頓板磚的它此時已經失去了被深淵之力侵蝕到崩潰地記憶，但是大腦存被清空了，記憶卻相當頑固，即使不靠近，隻是朝漆黑泥潭瞄上一眼，也足夠讓它渾直打哆嗦。

    獨角狼王得到了自己不知道被迫錯過了多次的珍貴假期，此時正在盡地狼生，在巨大的信息差下居然產生了錯覺，隻覺得自己這位老板雖然心黑了點，但好歹說話還算數。

    然而它不知道的是，被它稱作“黑心老板”的家夥之所以會讓它如此肆意地在遠奔跑，其實是為了及時拉它擋刀。

    此時此刻，秦暮正抬頭著天空。

    今天依然是個大晴天，明，萬裏無雲，他雙眼直勾勾地看了半天，又通過[視覺共]連接散落在西爾城各的霧，查看了幾乎每一角落，依然沒有出現什麽古怪。

    “事大條嘍，我覺神空間可能是在憋什麽大招……”

    秦暮放棄了繼續探查的打算，如同一攤爛泥般倒在了躺椅上，隨手拿起旁邊擺放著的毒劑吸了一口，全上下都散發著懶羊羊的氣息。

    然而，從他口中吐出的話語，卻並不像他表現得這般輕鬆。

    “出了這麽嚴重的事，天上居然連個響都沒給，這特麽不正常。”

    從突破三階契約者限製提升屬，再到促進兩個本來不允許被合並到一起的超凡脈融為一，這兩件事無疑都證明了，那位實力強大的前奇跡商人，將一種能夠打破規則的力量到了他的手上。

    想到這裏，秦暮不喜憂參半，他好不容易憑借[猛士鹹魚]與神空間達了協議，結果又突然發生這種事，他覺得自己之後的生活一定多災多難。

    規則之力，前輩這是打算慫恿他造反啊，這可真特麽……不愧是奇跡商人。

    “可我才三階巔峰而已，這種力量現在就到我手裏，是不是早了點？”

    秦暮心中鬱悶，周圍越發平靜，他心底就越發忐忑，但等了這麽半天也不見神空間有所反應，他也就進了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狀態。

    規則之力他有都有了，效果這麽強悍的一種能量，落到手裏怎麽也不能輕易就放棄，更何況他想放棄都沒門路。

    神空間又不是沒打雷劈過他，結果怎麽樣？都複活一次了，那顆能量種子還不是在他待得好好的？

    “所以我還是趁著那坑爹玩意沒什麽表示，盡量多撈點好吧。”

    秦暮無奈地搖了搖頭，視線落在旁邊的漆黑泥潭當中，隨即心念一，控著放在腳邊的冰晶鎖鏈將正在撒歡的老狼捆了個結實，命令[幽靈X-03]再次將對方扔到黑泥中泡澡。

    規則之力的效果強悍，甚至可以短暫修改任務世界的規則，但是消耗完卻極難恢複。

    其他的能量種子，在使用時都是當做一個轉化介，不論消耗多能量，都是經過轉化的法力值。

    而規則之力的能量種子不同，使用它的過程中並沒有法力值的參與，消耗的就是能量種子的本源，用一點就一點。

    這種況還是他在先前越階提升屬和融合兩種脈之後才發現的，估計除了吞噬經過過濾的深淵之力以外，當前就隻有消耗寶箱才能補全缺口，而且還消耗極大。

    “這麽奢侈的能量種子，我果然還是有點喂不起啊。”

    確定這一現實的秦暮忍不住發出一聲歎，估計神空間也是看他一時半會沒有什麽資源來發展這種能力，掀不起太大的風浪，這才沒有弄出什麽幺蛾子。

    更何況，現在他理黑泥的這件事，其實還是在幫神空間的忙。

    通過最近一段時間的近距離觀察和研究，他發現，這些由深淵之力侵蝕其他質所產生的黑泥，對於任務世界來說極為難纏，一刻不理，便會壯大一份。

    然而偏生的，這東西的侵蝕效果極強，不論是質還是能量，都來者不拒，尤其是備超凡之力的存在，不論是品、生還是亡靈，隻要被這黑泥吞噬進去，都能加速它的壯大。

    既然那位前輩敢這麽明目張膽地將這玩意留下來，想必神空間也是拿它沒辦法。

    不管吧，隨著積的壯大，這黑泥的侵蝕速度越來越快，早晚有一天會將暗夜星吞噬一空，接著打破質位麵的屏障，接著去侵蝕神空間管理的其他任務世界。

    你要說管吧，能理黑泥的還隻有他的規則之力，作為與奇跡商人這一唯一職業糾纏不清的存在，神空間肯定是不願意看到他將規則之力培養壯大。

    反正不管是怎麽來，管理神空間的那個惡劣意誌都是極度糟心，秦暮現在是知道為什麽神空間總是針對奇跡商人了，看這一手玩的，不見麵都能惡心死你，仇恨拉得杠杠的。

    “不過既然能得到那麽多好，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秦暮對於前輩的饋贈欣然接，至於掌握規則之力所帶來的麻煩，那都是之後才需要麵對的事。

    現在盡可能地將這種力量發展壯大，不止可以為以後對抗空間意誌增長底牌，還可以順帶著強化其他的能量種子，並且獲得越階提升屬的特殊待遇，何樂而不為？

    這麽想著，他看向漆黑泥潭的目再度炙熱了起來。

    他的技能屬加頗大，尤其是那幾個大招，這要是能在執行考核之前順利地將智力屬堆到80點，他能將敵對的契約者打得連門都不敢出。

    “不過要達這個目標的話，這黑泥的份量怕是不太夠。”

    秦暮打量著麵已經下降了不知多的漆黑泥潭，不抬手挲起下。

    規則之力在長時對於屬的增幅是隨機的，除非某種屬與其他的相比差距太大，否則增長的屬點說不定會被加到哪去。

    尤其是屬堆得越高，消耗的深淵之力的份額也就越恐怖，秦暮估計著就當前所剩的這些黑泥，遠遠達不到自己的要求。

    “往裏麵加點養分吧。”

    ……

    幕城原本是一座相當繁華的城市，在族群中更是堪稱是旅遊勝地一般的存在。

    這裏的夜景尤為著名，也不知是磁場氣候還是什麽原因，每當夜幕降臨，漆黑的夜空中便會出現如同綢緞般變幻不定的芒，看上去奐。

    然而現在，這座麗的城市卻已經大變了模樣，幾十座繁華的高樓大廈變了遍地的廢墟，目之盡是火焰灼燒過的焦黑痕跡，以及濃鬱的滾滾黑煙。

    街頭巷尾，到可以聽到人群發出的尖銳慘，即使在震耳的槍炮轟鳴聲中也清晰可聞。

    隻因為，幕城為了骸與醫生攻打的第七個目標，同時也是直接通過主幹道與西爾城相連的最後一座城市。

    此時此刻醫生正化為骨甲巨人，雙手持著機械大劍，隨同一眾喪族攻占一個個街區。

    不用顧忌生命能量消耗的他在戰場上勇猛無匹，不論敵人對其造何等傷害，都可以頃刻間恢複原樣。

    而反觀他自己，則是給對方造了巨大的傷亡，尤其是殺到興起之時，更是直接離隊伍，在敵軍中橫衝直撞，大肆砍殺，時不時還會從口中噴出一炙熱的火焰，直將敵人燒得嗷嗷直。

    不過也正因如此，他並沒有注意到，在某些他看不見的角落，正有一隻隻表麵覆蓋著漆黑甲片的手掌從影中鑽出，抓住一隻隻喪族的腳腕，將它們拖無盡的黑暗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