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映桐考慮到村裡娃子多，池塘選的位置距離圍屋不遠不近，既能看見大概形，又不會挨在邊上。

玩水是娃子天，更何況裡面還養淡水魚類，潛在危險不得不防。

兩方池塘各佔一邊，隔著一大段距離。

「姑娘，咱們還沒聽過魚還能養的，人都來了，怎麼挖塘，聽你吩咐！」

虎子爹領了十來個漢子扛著钁頭鐵鍬挑神抖擻地站在一邊，一口大白牙在下閃閃發亮。

姑娘說了，每家出一個勞力挖兩方池塘，其中一個算是南村的。養大了魚，逢年過節辦喜事可以免費去撈，平時想吃找秋雁買，算村裡價。

媳婦娃子都吃酸菜煮魚，養魚好哇，到時候隔一段時間煮一回，得很！

舒映桐正彎腰劃線，木鬥上安了一個長桿，邊走邊退，斗里的石灰從底部落在地上形一條筆直的線。

「就按劃線大小先挖，深度不要超過四尺五。上東下西走向，有利於魚塘的採，避風浪。中間深兩邊淺，進出水口和集水槽按圖紙上面標的來。」

指指地上用石頭著的圖紙，「等挖到底部有水先排出去，塘底再鋪砂石和黏土，最後全塘灑生石灰清塘。」

「好嘞！記住了！」虎子爹撿起圖紙，發現上面畫得很詳細，所有局部圖大小都標了尺寸。

仔細看了一遍，上面寫的字都是認識的。便把在一旁候著的郭旺一家、朱萸和秋雁都了過來一起分配活計。

舒映桐收拾了東西放在一邊，「朱萸，我去一趟秀眉山。」說完拎起旁邊的竹籃往東邊走。

「噯，知道了！前幾天下了雨，多撿些菌子回來啊～」

朱萸轉頭脆生生應了，走到左邊要挖池塘的正中間，往手裡吐了一手唾沫了，握著钁頭開始掘土。

秋雁和郭家其它幾個閨挑著畚箕等著運土。

荒地土石子多，掘土是個純力氣活，虎子爹只讓朱萸和他們一起，其它婦人閨都是挑土。

舒映桐挽了籃子沿著津河不不慢往秀眉山方向而去，河兩邊的皇竹草已經長到膝蓋高。等溫度暖起來，這些用來固堤的青飼料就能排上用場了。

北村都住宿舍，暫時沒辦法家庭式養，準備在山腳圈地天養，雇一部分那邊的村民來做工。

同時勘察地形規劃坡地，地勢平坦離水源近的可以試種紅薯、玉米、向日葵、芝麻等耐乾旱的農作。

這次進山主要目的是收集桑樹枝條放在空間里扦育苗。

桑樹皮實，在空間里養幾個月再拿出來相當於二年生地栽苗，當年就能掛果。

種在池塘邊上可以遮蔭，桑葚酸酸甜甜口不錯，還可以泡桑葚酒。

立春已過，整座秀眉山一改枯枝敗葉的面貌。綠枝椏在落葉喬木褐枝頭迎著微風輕，大地回春，山間一派新生。

前幾日下過兩場雨，春雨貴如油，村民們不僅不嫌幾天曬不幹裳，反而直謝老天爺賞飯吃。

群結隊挖野菜撿菌子的婦人小姑娘隨可見，見了舒映桐紛紛熱打招呼。

「姑娘也來撿菌子呢？呀，才這麼幾朵，我這多，你拿一些回去吃！」婦人起笑著打招呼，探頭一看，連忙抱著自家籃子往舒映桐的籃口倒。

「不用，我還要往裡走。」舒映桐手攔住，角含著淡淡的笑意。

山林外圍都是人，也不是專門為了撿菌子來的，所以也沒怎麼跟們搶。

這裡再往裡走林子一些，沒多人。一是沒路走自己開路費勁，二是怕裡頭有野豬什麼的，們對付不過來。

「別客氣，我來得早，我這真多的！」婦人是個大嗓門，推不籃子眼疾手快手抓了一把放進舒映桐籃子里，咧一笑，「拿一點拿一點，我走了哈～」

「謝謝。」舒映桐微笑頷首致謝，著急匆匆好像怕追上去的背影有些失笑。

這婦人確實比別人拼，別人也不過裝滿一個底，已經有小半籃子了。

袖口被草葉尖的水打，藍布棉襖從手肘到袖口更深，腳上的布鞋從鞋面到小肚，腰帶上別著一把柴刀。

剛才抓菌子的手也凍紫紅，像刷缽一樣布滿裂口的手背上面長滿凍瘡。

連這婦人的名字都不知道，今天倒是被迫承了的好意，如果再遇到送一罐凍瘡膏吧。

舒映桐握著柴刀開路，砍了好些桑樹枝條扔進空間。野桑葉片較小，桑葚未完全時味道很酸，想讓莎莎改進品種。

等把主要活計都做完，舒映桐這才開始在腐落葉較多的地方尋找頭的菌子。

早春菌子種類繁多，開一堆乾枯的松針，拿小木進樹腳下的土裡往上一撬，一小叢還沒開傘淡褐的茶樹菇被撬起。

菌子都不是單獨生長的，孢子的時候，風一吹就會散在各。在周圍梭巡了一圈，果然又找到了幾叢。

路過一片馬尾松和杉樹長得雜的林子，雖然被荊棘灌木鉤得髮髻有些散，但是收穫還是很滿意的。

這裡主產的黃牛肝菌口好，厚，菌柄壯，味道鮮，無論做湯還是炒都好吃。

陸續采了一些平菇、樅菌、青頭菌、大紅菌。

也遇上一些絢麗多彩的鬼傘之類的毒蘑菇。

只採集自己知識庫里的那些可食用菌，對於其它菌類毫沒有冒險的想法。

路過兩棵枯死倒下的椴樹，被上面長勢喜人的野生木耳吸引了注意力。

野生木耳不可以想菌子一樣鮮食，鮮木耳有一種質，卟啉。

不溶於水，吃了之後皮被日暴曬容易發皮病。

只能採摘下來之後把鮮木耳曬乾，做菜之前泡發。

舒映桐採摘了較大的木耳，著地上躺著的兩棵椴樹，手指輕扣樹皮。

這裡的木耳純野生，售價不低。人工菌棚不想做，沒有塑料薄造棚，即使有也不想做。

工業塑料垃圾降解困難，也沒機來生產。

不過收集椴樹鑽孔塞菌半人工半野生種植還是可行的。

正當思考神的時候，耳朵里傳來附近有人類的痛苦，聲音聽起來有些蒼老。

「哎喲…哎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