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再遇邱雲

飯菜陸續上桌，司曜殷勤得不得了，又是夾菜又是盛湯，小意溫得就差上手喂飯了。

雪梅頂著一桌人不時落在頭頂的視線恨不得把臉埋進碗里，心裡又甜又。

吃過午飯，桌子收拾乾淨，舒映桐和明霞討論夏季飾品上新事宜，增添夏天專屬元素。

雪梅幫不上什麼忙，被司曜哄著上街閑逛去了。

景韞言閑來無事，一邊聽們說話，一邊鋪紙研墨，聽到興趣的點子蘸墨便畫。

以前給瓷窯畫圖冊經驗富，默契十足，舒映桐稍稍提幾句他便能抓住要點畫個八九不離十。

等們倆停下來，桌上的紙已經畫得滿滿當當。

舒映桐靠過去掃了一眼，手接過筆作了幾修改，「大概就是這些。」

「姑爺好生厲害！」明霞驚訝得站起，捧著紙細細瞧著，「這樣一來，姑娘說的我全明白了！」

「這心有靈犀一點通。」景韞言走到一邊洗完手回來，挑眉輕笑，「正事談完了，可以把還給我了吧？」

「啊這…可，可以…」

明霞愣愣地看著景韞言半摟半抱把舒映桐帶出客廳，忽然有些期待慕初閣的新掌柜。

他…

也會像他們一樣疼人麼…

剛過午飯時間，忙碌了半天的夥計們得空錯開時間吃飯，鋪子里清靜了下來，三個小姑娘倚在門口小聲閑聊。

見景韞言拖著舒映桐的手回來，互相拋了個心照不宣的笑容，眉弄眼轉了話題。

「你很喜歡這張沙發？」舒映桐有些好笑地看著張開雙臂愜意靠在沙發上的景韞言。

「嗯，比羅漢床舒適，做一張放在家裡吧。」他仰著臉沖彎起眉眼，「坐在這上面品茶看書肯定很愜意。」

舒映桐靜靜地看著他的模樣，「你倒是提醒我了。」

他笑著手抓著的手往自己上一拽，「提醒什麼了？嗯？」

從善如流半轉子坐在他旁邊，皺眉想了想，認真開口發問：「上午你坐在這邊是真心想和他們談的嗎？」

景韞言呼出一口氣，無奈地笑了一下，「並不，閑著無聊而已。你把我往腦後一丟就不管我了，我好可憐的。」

點點頭，這邊確實把一堆陌生人丟一塊一鍋燉了。

並不是每個人都想和別人談，有人喜鬧，有人喜靜。

人逛這種鋪子一般都待得久，試了這個試那個，陪同的男人坐在這相當無聊。

「我想添一個書櫃，那邊再添一副桌椅和棋盤，你覺得怎麼樣？」舒映桐指著旁邊空出來的一小塊地方。

有的人不喜歡做那些無用社。

比如司曜，他不興趣的人或事，決計不會搭理。如果有人在他旁邊大談特談他不興趣的事，只會覺得心煩。

這一點，舒映桐亦深有會。

「唔？這主意不錯。」景韞言撈起的手，「比起坐在那跟人客套來客套去，我寧願跟人手談一局或看一本書。」

說完他偏過頭著另一邊的休息區，「那邊也一起置了吧，幾個人嚼舌，多一些風雅。」

上午那邊有人議論他家桐桐他也聽見了，奈何不好跟們一般見識，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告訴別人他有多喜歡。

「走吧，去一趟雅意齋，挑兩副棋，挑些書。」舒映桐拍拍他的手臂，理了理子起。

「唉我這勞碌命.」他乖乖平袍子跟著起，撅起小聲抱怨，「這麼好的午後時，睡午覺才是最好的安排嘛~」

「那你去睡覺。」

「不要，我要陪你。」他追上去和並肩往外走，垂眸挑了挑眉。

一個人睡覺有什麼意思。

艷高照，街道兩邊鋪子大多都在歇晌，小攤販支著布棚趴在攤子上打盹，路上行人寥寥。

兩人盡量挑涼往東街走，南街大多做的是和食住行相關的行當，東街做的大多都是風雅高檔行當，也有不那麼雅的。

「出去出去，你那些破爛我們不收。」

「掌柜再掌掌眼，這些都是讀書人用得上的，能當多就當多。」

「嘶~你這人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我們收了堆在那佔地方麼！別廢話，滾滾滾~」

灰夥計不耐煩地推搡著長衫書生往門外趕。

長衫書生趔趔趄趄差點摔在地上，手上提著的包袱沒紮，掉在地上嗑得青石板咚的一聲悶響，包袱皮散開。

幾支半禿的筆，一方洗得乾淨的舊硯臺，一摞書橫七豎八地暴在熱烈的下。

他垂頭喪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收拾著，抓了袖子心疼地拂乾淨書本上沾染的灰塵，街邊小販看熱鬧的鬨笑聲落在耳朵里讓他難堪得不敢抬頭。

一隻纖瘦乾淨的手抓著一隻白瓷筆擱遞到他眼前，「你的。」

清冷淡漠的嗓音很耳，他抬起眼皮往邊上瞧了一眼，湖藍擺下出同繡花鞋，鞋頭那朵雨後菡萏開得正艷，翹尖上的那枚珍珠閃著瑩潤的澤。

他飛快抬起頭，窘迫地看著站在他旁邊還保持彎腰遞筆擱姿勢的舒映桐，又看看站在旁邊沖他笑意溫和的景韞言。

「謝謝恩人.」他接過東西，心頭驀地湧上無盡的恥。

剛才在當鋪求人收下他的典當都沒現在難堪，此刻他只覺得在恩人面前把讀書人最後一點驕傲都失了個。

「那邊有個茶棚，我有事找你談。」舒映桐留下一句話轉便往街對面走。

邱雲疑地看向景韞言，太正對著他的臉，有些晃得睜不開眼，「恩公，何，何事？」

景韞言抿淺笑，俯拾起他的包袱，「我也不知道，你去了不就知道了？總歸不是什麼壞事。」

邱雲額頭細的汗珠彙集汗滴順著鬢角到下，他連忙抬袖拭去，起跟在他後，心裡胡猜測他們找他談什麼。

直到走進茶棚也沒想出個所以然，頂上茅草遮了日頭，頓覺沒那麼熱了才回過神來。

見他們兩個穿戴面坐在那毫不在乎的樣子，心裡說不出的。

他們這種份的，平時哪會來喝這種幾文錢一大碗的沫子茶

「店家，來三碗茶，面果子也上兩盤吧。」景韞言出聲招來正在打盹的攤主。

「哎喲，對不住，吃了瞌睡蟲沒注意貴人來了~」褐老漢堆著笑點頭哈腰道歉，「這就來這就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