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奚笙的意思明明白白,哪怕容祁這一次犯了天大的錯,可楚王並沒有因為這樣就遷怒郁妃,非但沒有遷怒,還順了郁妃的意,封容祁為王且將大楚最好的地方給了容祁。
至此,誰還能說容祁是大楚最不待見的世子?
除了皇位,楚王把最好的江陵給了容祁。
廳一時無聲,天歌能到容祁複雜又敏的心境,「言相一路辛苦。」
哪怕容祁想哭,天歌也不會讓他在言奚笙面前掉下眼淚。
要維護自家男人的尊嚴。
言奚笙絕頂聰明的人,自然不會繼續剛剛的話題,「元帥……涼王妃言重,為皇上辦事,微臣不辛苦。」
見天歌瞄向巫蕓,言奚笙恍然,之後轉朝巫蕓招手。
巫蕓十分聽話走過來,眼睛看向言奚笙。
「莫怕。」言奚笙扭頭朝巫蕓微笑,「這位是涼王殿下,這位是涼王妃。」
「奴婢巫蕓……」
「不是奴婢。」言奚笙本能提醒。
眼前一切落在天歌眼底,心念微轉,對眼前這位的份越發好奇。
「民巫蕓拜見涼王,涼王妃……」巫蕓恭敬俯,乖乖的樣子惹人疼。
「這位是?」天歌挑眉看向巫蕓,淺聲問道。
「這位是……」言奚笙忽然不知道該如何介紹巫蕓。
說是自己媳婦?
主要是媳婦不認吶!
說不是自己媳婦?
郁妃不認吶!
哎呀。
「巫蕓,涼王妃可以喚蕓兒,是個單純的孩子。」言奚笙頗為無奈介紹。
越是模稜兩可,越是藏著貓膩。
天歌手,自言奚笙邊拉過巫蕓,「蕓兒姑娘?」
「嗯,涼王妃有事儘管吩咐!」巫蕓乖巧,朝天歌淺淺一笑。
「你是言相帶來的人,便是我世子府的客人,蕓兒姑娘只管把這裡當作自己的家,有事隨時找我。」天歌牽著巫蕓的手,餘掃過言奚笙,發現其臉上的表,有些張。
「謝謝涼王妃!」巫蕓再次施禮。
「言相一路辛苦,我已命管家準備好房間。」
天歌鬆開巫蕓時,言奚笙本能將巫蕓拽到自己邊,「微臣多謝涼王妃。」
就在言奚笙想要帶著巫蕓離開時,天歌『多』問了一句,「管家只準備了一間房,可夠?」
言奚笙聞聲,臉頰刷的染上緋。
天歌是過來人,言奚笙若心裡沒鬼解釋一下便可,臉紅什麼。
「只有一間房的話,蕓兒住在外面。」巫蕓看向言奚笙,低聲開口。
言奚笙噎,轉看向天歌,「涼王妃若是方便,還是準備兩間比較好。」
「抱歉,是本王妃思慮不周。」天歌抱歉道。
待言奚笙與巫蕓離開,廳寂靜。
天歌轉走向已然坐到桌邊的容祁,輕聲安,「楚王有心了。」
容祁低頭,視線落在手裡那道聖旨上,神落寞,「我一直以為父皇討厭我。」
「很明顯,並不是。」
天歌抬手握在容祁肩頭,「把你送到齊國當質子,總比讓你留在奪儲之爭的漩渦里不能自拔要明智且安全,非但是你,郁妃也一樣安全,楚王這份苦心……當真難得。」
若非這道聖旨,任誰也不會想到這一層。
容祁沒有說話,他突然抱住站在自己面前的天歌,把頭藏起來。
不多時,廳傳出一聲嗚咽。
到底是多深沉的父,才會讓堅如鋼鐵的容祁,哭的一塌糊塗……
距離世子府僅有兩個長巷之隔的胭脂府邸,青天白日,正上演一場激澎湃的征伐。
不同的戰場,佟無瀾與胭脂誰也不想為被的那一個。
時爾東風倒西風,時爾西風又倒東風。
床榻不堪重負,吱呦作響。
戰閉,佟無瀾滿頭大汗趴在胭脂赤果白條的子上,「本王給皇上下毒了。」
胭脂輕,迷醉的眸閃出淡淡的彩,「你做的很好,我們離功又近一步。」
佟無瀾無力翻到被褥上,胭脂順勢側枕過去,玉臂搭在佟無瀾口,「皇上聞過幾次毒了?」
「三次。」佟無瀾據實開口。
「你放心,只要皇上一死,你便是大齊新帝。」胭脂一如既往說著蠱的話,可這話落在佟無瀾心裡,卻只換得眸間冷意。
「你猜本王在玄武大街上遇到誰了?」佟無瀾無意與胭脂討論所謂的計劃,因為他本沒想過要按照胭脂跟顧北川的計劃走。
他有自己的計劃。
在他的計劃里,顧北川跟胭脂又何嘗不是棋子。
「誰?」胭脂漫不經心道。
「言奚笙。」佟無瀾既然想反客為主,自然對顧北川跟胭脂的事更為在意。
他派人查過,胭脂與那位大楚言相似乎亦有糾葛。
這段時間,他不希胭脂的眼睛過於盯著自己。
聽到『言奚笙』的名字,胭脂形微頓,須臾恢復如初,「與我何干。」
胭脂裡這樣說,可心裡多對那日言奚笙的拒絕耿耿於懷。
說好的喜歡呢?
說好的等萬年呢!
「很奇怪,本王無意間看到言奚笙的馬車裡同坐一位,那長的很是清純,與言奚笙之間似乎極為曖昧,怎麼言奚笙有喜歡的人?」佟無瀾狀似無意問道。
胭脂不抬眸,「?」
「嗯,看樣子不過十五六歲,那麼小的年紀……」佟無瀾轉過,與胭脂相對,「如果本王沒記錯,言奚笙是不是才離開沒多久,他來做什麼?」
胭脂凝眸,片刻後起拽過一件薄套在上走下床榻,聲,「容祁是四海商盟盟主這件事必在大楚掀起軒然大波,楚王怎會放過他!言奚笙必定是帶著聖旨來的。」
佟無瀾佯裝恍然大悟,「所以容祁要倒霉了……你不心疼?」
舊事重提,胭脂於銅鏡前扭看向佟無瀾,一字一句,「容祁不死,我的心就會一直疼。」
佟無瀾挑眉,隨後亦起穿好服。
「時候不早,本王先行回宮,有事我們隨時聯繫。」
胭脂沒有挽留佟無瀾,就只坐在銅鏡前,想忘掉佟無瀾剛剛說的話,可誰都有個好奇心。
忽然很想知道,那個被言奚笙帶來的是誰?
想知道楚王對容祁是不是,失至極……
君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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