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將軍府,趙宇堂掰著指頭算,知道自己對人過敏的只有兩個。
一個是自己,另一個就是站在自己面前的余兒。
誰告的?
沒人告,是余兒猜的。
自天牢,趙宇堂便一直陪在余兒邊,期間雪瑤還過來找過幾次麻煩,余兒那麼聰明的人,很早就注意到,每次雪瑤過來撒潑之後,趙宇堂就會躺在天牢外面多出不小作。
久而久之,余兒便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有過幾次試探,每次都是一樣的結果,可不同的是,的則不會趙宇堂有任何不適。
起初發現這個,余兒心中難免不喜,趙宇堂對自己的『好』僅此而已吧。
可後來慢慢就釋然了,自己對趙宇堂而言的特別,何嘗不是上天註定好的緣分?
糾結這種毫無意義的問題,不過是自尋煩惱。
以余兒的心思,若真的在意,便不會說出來。
而說出來也不是為了嚇唬趙宇堂,而是希趙宇堂不會以此為負擔。
心裡藏著的人,活的都會很辛苦。
不希自己的男人,話的那樣辛苦……
皇城,世子府。
原本只有兩條長巷的距離,胭脂卻走了整整半柱香的時間。
如果沒有言奚笙,便沒有來世子府的理由,想見容祁,想知道容祁的狀況,知道楚王對容祁的罰,想看到容祁後悔的樣子。
太想容祁了。
此刻叩響府門上的銅環,胭脂靜靜等待,不多時,裡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開門的,是江管家。
江管家知道胭脂,亦知道胭脂已然不是四海商盟的人。
「胭脂姑娘,這裡是世子府。」江管家淡聲開口,不卑不。
胭脂淺笑,「我自然知道這裡是世子府,管家不讓我進嗎?」
「那倒也不是,不過老奴要回稟一聲,胭脂姑娘稍等。」
就在江管家想要叩門的時候,院中傳來聲音,「江管家,是誰啊!」
「回言相,是胭脂姑娘。」江管家拱手,據實稟報。
同樣聽到聲音的胭脂下意識推開府門,目所見便是一襲錦的言奚笙。
時間真的可以讓人忘記那些尷尬甚至有些恥辱的過去,尤其是胭脂,忘的更快,「沒想到言相也在。」
心,微。
比起胭脂表現出來的自在,言奚笙反倒有些拘謹。
他腦海里頓時浮現那日場景,他最喜歡的人,在他面前寬解帶,「好久不見。」
「也沒有多久呢,三個月差不多。」胭脂未經江管家允許,自顧邁府門。
今日的胭脂,刻意打扮一番,到底曾是金翠樓的頭牌,胭脂無論長相還是段都稱得起妖嬈嫵,傾城之姿。
見江管家為難,言奚笙擺手,示意其退下。
「三個月麼……」言奚笙啞然失笑,可為什麼他覺得,過了很久很久。
「是啊。」
胭脂姿搖曳走到言奚笙面前,正要說話時卻見言奚笙往後退了一步,笑了,「言相莫不是嫌棄胭脂?」
「沒有,胭脂姑娘想多了。」言奚笙尷尬扯,「來找……」
「奚笙哥哥!」就在言奚笙想要與胭脂客套的時候,巫蕓自彎月拱門跑出來,「奚笙哥哥你在這裡呀!」
巫蕓的出現,功吸引到胭脂的目。
仔細端詳此刻站在言奚笙邊的,大大的眼睛,紅的臉蛋兒,櫻長的很好看,不笑時角也會微微上揚,只是子過於乾癟了些。
胭脂忽然想到佟無瀾說過,言奚笙的馬車裡,坐著一個,「是?」
聽到胭脂發問,言奚笙下意識與巫蕓拉開距離。
只是下意的,他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巫蕓,是……本相的朋友。」
「朋友?」胭脂挑眉,微笑著走過去,眼如,「言相這位朋友面生的很,胭脂怎的不認識?」
巫蕓第一次見胭脂,也是第一次見這麼好看的子,口而出,「姐姐好漂亮。」
胭脂笑了,「小姑娘很甜呢。」
看到胭脂與巫蕓站在一,那簡直是世界的兩個極端,胭脂妖嬈到骨子裡,巫蕓卻單純的像一張白紙。
「你是言相的朋友?」胭脂湊近巫蕓,眸輕閃。
巫蕓點頭,「嗯。」
「什麼時候的事?怎麼就了朋友?」
胭脂好似與巫蕓閑話家常,臉上的笑看起來那樣燦爛,可落在言奚笙眼底,總覺得那笑里藏著謀。
「在墨鎮呀,奚笙哥哥救了我,然後就把我帶到相府。」
胭脂問什麼,巫蕓就說什麼。
「哦?把你帶到相府做什麼?」胭脂逗趣一般看向巫蕓,眼神里著異樣。
那神,分明帶著幾分揶揄的味道。
未及巫蕓開口,言奚笙將其拉到邊,「你有事嗎?」
胭脂看出言奚笙維護,眸子越發盯著巫蕓,「這小姑娘多大了?」
「我十四……」
「十六……」
言奚笙跟巫蕓幾乎異口同聲,答案卻是不同。
胭脂掩,「十四歲,還沒長開的花苞兒,言相這是想帶回府里養嗎?」
毫無疑問,巫蕓說的十四歲,是真的。
胭脂之前漂浮不定的心思莫名穩下來,知道,言奚笙與這小娃兒之間定然沒什麼!
就是有這樣的自信,哪怕眼前這個男人之前棄而去,可改變不了這個男人喜歡自己的事實。
言奚笙臉微紅,「你來是找我的,還是容祁?」
聽到『容祁』二字,胭脂眼中笑意漸淡,繼而轉眸向四,「他在?」
「不在。」言奚笙淡聲開口。
胭脂略有失,「容世子可是大忙人呢。」
「胭脂姑娘若見到容祁怕是要改口,他已經不是世子了。」言奚笙好意提醒。
「哈!」
胭脂聽罷,大笑,「看到了?這就是人們常說的現世報!他以為他在大齊金鑾殿上搶了親,充了英雄就完了?這就是後果!他總要為自己做的錯事,付出代價!」
看著胭脂睚眥裂的神,言奚笙終是嘆息。
「皇上有旨,封容祁為涼王,賜封地江陵……」
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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