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蘇狐現在的武功,自然打得過娘。
前提是他得敢手。
在不敢手的況下他就只能裝睡,不過此招蘇狐只用一次就被娘識破了。
因為第二日娘過來送早膳的時候,蘇狐不在被窩。
可見他們喝了多久……
這會兒房間里,娘在桌邊足足坐了兩個時辰,蘇狐也足足在床榻上躺了兩個時辰。
終於,蘇狐從『睡』的氣息中直坐起來,走下床榻,來到桌邊,「姨,蜀城主在等我。」
「不許去。」
不然為什麼大半夜不睡覺坐在這裡。
「姨,不是你說的,做人要守信。」蘇狐蹭到娘旁邊,「蜀城主說他最近很孤獨,想我多陪部他。」
娘不以為然,「那個神的話你也相信?」
「信啊!」蘇狐狠狠點頭,「他說天歌手裡有兩塊羅生盤,我都信了。」
娘聞聲,眼眸陡亮,「什麼……羅生盤?」
蘇狐隨後告訴娘,昨日他與蜀忘憂飲酒時,天歌托蜀忘憂告訴他一件事,說是自己已經得著兩塊羅生盤了。
娘蹙眉,「天歌讓蜀忘憂……告訴你?」
蘇狐點頭,「大抵是因為上次我把字條給天歌……好吧,姨我其實是想問蜀城主天歌為什麼要把這件事告訴我,可能是懷疑當時我看了字條……」
蘇狐不知,娘卻知。
當日差人將字條送到雀羽營,一來是算到蘇狐必定會看,而以蘇狐的子十有**應該會助天歌奪回兩塊真的羅生盤,二來也是因為自家主的子,除了自家主,剩下任何一個人都會暗中反跟蹤送那張字條的人,跟蹤不上也會查,蘇狐就不會。
在娘看來,這皇城裡各個是人,唯獨家主是那人堆里的白蓮花,近朱者也沒赤,近墨者也沒黑。
想到此,娘都不知道要怎麼誇自家主才好,脾氣秉太過紮。
至於天歌故意讓蜀忘憂告訴蘇狐這件事,便是猜到蘇狐,是與天道府聯絡的唯一方法。
而讓蜀忘憂告之,則可增加信任度。
畢竟其中一塊羅生盤就在蜀忘憂上,而蜀忘憂,絕對不會拿這件事開玩笑。
於是,娘信了。
「主也別多想,這件事……」
娘剛剛思考的時候,眼睛下意識盯住桌面,這會兒回神想要安蘇狐幾句,卻見邊已無人影。
蘇狐在自己毫無知的況下,跑了!
這等力修為增進的速度,過於變態。
想到羅生盤,娘便對蘇狐有些不上心,自家主也這麼大了,夜不歸宿就夜不歸宿吧,去哪兒就去哪兒吧……
且說蘇狐悄然離開房間之後,翻躍過院牆,原是想一路狂奔去找蜀忘憂,說好今晚涮鵝掌跟鴨脖,也不知道蜀城主涮沒涮上。
依著蜀忘憂的意思,只要蘇狐能找出來的,不管什麼他都能涮羊味兒,涮不出來算他輸!
蘇狐就是好奇。
偏生他才從院牆翻出來落地,便覺背後有人!
不用猜,定是姨啊!
「姨我錯……」
蘇狐一時忘了自己武功高強,回準備認錯時發現背後那人不是娘,「你是誰?」
借著月,蘇狐眼前站著一位,素布裳,頭上挽著髮髻的簪子是竹筷,就打扮而言,十分寒酸。
但長的可,面桃腮,眼睛大大的,黑白分明。
此刻亦在打量蘇狐,這一打量,差點兒嚇哭。
這不是別人,正是澹臺玨。
澹臺玨有多認識蘇狐,想當初忘憂城與無極門對戰擂臺時,蘇狐有多出風頭就有多認識蘇狐!
全程都在啊!
「你你你……」澹臺玨驚恐之餘忽然想到,當時全程都坐在馬車裡,而且頭戴冪籬,所以蘇狐應該不認識。
非但如此,澹臺玨瞬間想到自家二王兄去找蘇狐比試過,傷回來的!
所以,蘇狐厲害,非常厲害。
如果這個世上能有一個人可以阻止二王兄殺秦,就是眼前這個男人了!
「我……」澹臺玨在蘇狐的注視下,雙手捂住肚子,慢慢蹲下,裝無比凄慘的樣子看向蘇狐,「好幾天沒吃飯了……」
換作別人,大半夜不在家裡呆著,跑到外面就是有鬼。
可澹臺玨偏偏遇到蘇狐,「那我帶你吃好吃的!」
蘇狐心善嗎?
不是,他主要是覺得如果蜀忘憂沒把鵝掌跟鴨脖涮羊味兒,那也得有人把它們都吃了,浪費可恥。
「好啊!」
澹臺玨也是單純,直接起走到蘇狐邊,「謝謝恩公!」
澹臺玨哪裡知道,蘇狐這會兒要帶去見的人,是蜀中忘憂城的城主……
自從答應胭脂會朝景帝下毒之後,佟無瀾便開始整夜整夜睡不著覺,這是他第一次,在沒有與任何人商量的況下,開始了自己的計劃。
他要一遍一遍推敲自己的計劃是否有疏的地方,哪裡會發生意外,會發生怎樣的意外!
今日,在佟無瀾的計劃里,胭脂該宮了。
於是他一早便差劉忠去請,胭脂對佟無瀾自無防備,畢竟魅力在那裡,這點兒自信還是有的。
午時之前,胭脂宮。
要說佟無瀾找胭脂宮也沒有特別的事,不過是請吃了頓飯,飯桌上也沒說什麼有用的話,主要是人多眼雜也不敢說。
直至從長定殿里出來,胭脂都有些不太清楚佟無瀾為何要找吃飯,但也沒多想。
可對於佟無瀾來說,這卻是他計劃里最關鍵的一步。
此時長定殿,劉忠正吩咐幾個宮廳將未盡膳食端下去,不想這時,室傳來低泣聲。
這低泣聲不僅劉忠聽到了,廳的幾個宮也聽到了。
就在宮竊竊私語時,劉忠低喝一聲,「都不想活了,幹活!」
待宮們離開,劉忠淺步走到室外面,「昭王殿下,奴才有要事稟報。」
房間里那陣泣聲頓時消失,片刻后,佟無瀾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進來。」
劉忠得令推門而,眼睛似不經意瞥過佟無瀾。
很明顯,有哭過……
七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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