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無瀾危在旦夕，醫院包括馮棋在幾十個醫從裡面跪到外面，大家都束手無策。

就在容祁跟天歌趕來之前，已經被景帝如同冷宮娘娘對待的屈平也給進去了。

此刻站在長定殿外，天歌懷疑佟無瀾的意外乃顧北川故意為之，目的是激起景帝與之間的矛盾。

要知道，景帝對佟無瀾的溺寵已經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

反觀顧北川，則以為佟無瀾之死是天歌察覺到什麼殺之後快，沒有佟無瀾繼續給皇上下毒，皇上如何能死。

一個佟無瀾，瞬間牽生死大局。

此刻顧北川正與天歌針鋒相對，胭脂則湊到容祁側，待站穩，容祁朝旁邊挪了一步。

胭脂再次靠近，「世子……不對，當稱涼王殿下。」

容祁不想與胭脂相談，看一眼也不願意。

別談昔日舊，但凡胭脂一念及舊，也不致於容祁現在這般對。

見容祁目不斜視，胭脂眸生寒，「涼王殿下對胭脂，未免太過無。」

容祁沒開口，也沒看。

比起言奚笙，容祁是個當斷則斷的人，既然彼此已敵人，還嘮什麼閑話家常！

容祁了，又朝外邁了一步。

他越這般，胭脂越憤怒，「我如今變這樣，都是你的！」

容祁再退，這一次胭脂想要靠近容祁的時候，忽然有一隻手將狠狠推開，「煩勞胭脂姑娘離本帥夫君遠一點！」

天歌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院中所有人都聽到。

胭脂臉頰驟紅，憤瞪向天歌，「你！」

「煩勞胭脂姑娘以後，都要離本帥夫君遠一點。」天歌不必給胭脂留面，著實沒有這個義務。

到底是在長定殿，佟無瀾還在裡面生死未卜，胭脂就算撒潑也要講究個眼識，於是退到顧北川側，忍不發。

時間仿若凝固，所有人都在等長定殿裡面的消息，只要佟無瀾一死，景帝必定失控。

他們所能想象，搞不好景帝能當場命人將這院子里所有人都砍了陪葬。

「到時候跑不跑？」剛剛還高冷如一座冰山的容祁，湊到自家媳婦邊，小聲問道。

「誰不跑誰是傻子！」

依著天歌的意思，原本就沒想和平相，景帝若下殺手，他們自然不會坐以待斃。

容祁深以為然，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屆時王妃莫怕，與本王回江陵，那裡可是個好地方。」

「有你在，我便從來沒怕過。」天歌低聲回應。

如此驚險時刻，天歌與容祁你來我往，話說的無比順暢。

相比之下，胭脂跟顧北川則各有各的心思，本就是半路搭夥，若佟無瀾死，又有什麼理由站在一！

時間難熬，天歌等人從酉時等到深夜，院中燃燈，燭火忽明忽暗照的人心惶惶。

將近破曉，長定殿終於有人從裡面走出來，是屈平。

除了屈平，亦有醫院院令馮棋。

容祁跟天歌自是圍上屈平，胭脂跟顧北川則向馮棋詢問。

「裡面什麼況？」顧北川拉住馮棋，沉聲問道。

馮棋說話時，屈平沒有開口，是以所有人的視線皆落在馮棋上。

「回穎川王的話，昭王活過來了。」

熬了一夜又嚇了一夜，馮棋也是疲憊不堪，「雖然氣息仍弱，但命無輿。」

聽到這番話，顧北川與胭脂皆重重鬆了口氣，更有甚者，二人幾乎同時看向天歌跟容祁，大概意思是覺得他們無能，人沒死。

容祁呵呵了，如果真是他朝佟無瀾下手，有屈平在，什麼樣的人能不死？

「命無輿最好，那昭王有沒有說是誰在害他？」顧北川轉回頭看向馮棋。

馮棋則看向屈平。

有些話，作為醫院院令，他是不敢說的。

屈平無所謂，「昭王醒過來時非常虛弱，多半是因劇毒所致，再者昭王醒來即哭，哭的肝腸寸斷且口口聲聲說……他是自己服毒。」

一語閉，院皆靜。

佟無瀾這句話真的是一石激起千層浪，除了胭脂一時沒有反應怒斥容祁，「昭王本不會自己服毒，定是你們迫他這樣說的！」

多麼稽的一句話，胭脂吼完便有所悟。

佟無瀾中毒活過來之後，竟然沒有抓住這個機會參容祁跟天歌一本，這本就是問題啊！

而問題的關鍵在於，他竟然說是自己服毒！

什麼原因？什麼況！

顧北川老謀深算，他約覺得事不妙，「本王想要見皇上。」

待顧北川往裡走時，馮棋將其攔下來，「老王爺還是不要進去的好，皇上有旨，不見任何人。」

顧北川皺眉，「可……」

未及顧北川再開口，姚石自長定殿走出來傳景帝口諭，命所有人離開長定殿。

天歌與容祁走的乾脆，直接推著屈平回到醫院。

院中顧北川猶豫許久，轉離開，胭脂自是跟在後面。

離開皇宮時，胭脂本能想要坐上顧北川的馬車，畢竟就是這樣來的。

然在踩蹬車凳的時候，九塵阻止，「姑娘與我家王爺似乎不順路。」

胭脂愕然，「你這是什麼意思？皇宮出了這麼大的事，本姑娘要與王爺合計下一步的計劃，你想阻攔？」

九塵拱手，「胭脂姑娘，九塵乃王爺的暗衛。」

胭脂眸凝蹙，轉爾看向車廂，「王爺……」

「回府。」車廂里傳出聲音，冰冷且無。

下一秒，顧北川乘馬車離去，獨留胭脂站在皇宮東門，任夜風拂過，子微抖。

看著空的玄武大街，胭脂腦子裡一片空白。

一夕之間，好像整個世界都變了。

言奚笙不再護著，佟無瀾說自己是服毒自殺，還有顧北川，剛剛拒絕的聲音就好像避開瘟疫一樣冰冷且迫切。

發生什麼事了？

胭脂一步一步走向玄武大街，拼盡智商去想整件事，可想不出這是為什麼！

不得不承認，胭脂是個聰明的人。

可我們夸人常有比較，胭脂固然比很多人都聰明，可惜扎進了更聰明的一堆人里。

顧北川，天歌還有容祁跟言奚笙，哪一個不是絕頂聰明的人呵……

疫到現在，親們都想吃什麼？水煮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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