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澹臺玨也能看出來，自己在蜀忘憂面前連盤兒菜都算不上。

眼下澹臺玨本不知道說什麼，沒有一一毫的線索無從編起。

是的，直到現在蜀忘憂都沒把遇到流刃的事說出去。

蜀忘憂吃飽之後，朝椅背上一靠，姿態慵懶，「姑娘可去過蜀中？」

澹臺玨想了想，搖頭，「沒去過。」

「姑娘想好了說，再說錯可就沒有回答第二個問題的機會了。」

蜀忘憂隨即將立在旁邊的紫電朝桌上輕輕一放，「姑娘這條命於我二人毫無意義，這皇城亦是我二人地盤，殺你也就殺了，還不致於償命。」

蘇狐瞧了眼蜀忘憂，「你要殺？」

「不然呢？留個心積慮想要跟著我們的禍害，整日提心弔膽的活著？」蜀忘憂揚眉。

蘇狐想了想，認真問道，「那要把埋在哪裡才不會人發現？」

蜀忘憂不語，瞧了眼桌案上正咕嘟咕嘟冒泡的火鍋銅盆。

蘇狐眼皮一搭，「你可以涮，但我不想吃。」

「涮了喂狗，你還怕狗不吃啊！」蜀忘憂調侃道。

蘇狐搖頭，「上次你涮的狗扔給後院那些野狗，它們也沒不吃，這樣看的話，它們可能不挑食。」

「我去過蜀中。」澹臺玨沒能承住蘇狐跟蜀忘憂的威脅。

誠然蘇狐看上去天真無邪，可他在擂臺上打架那狠勁兒澹臺玨到現在都記得十分清楚。

手廝青一，劍斬紫二。

而且蜀忘憂的表似乎也不像是跟開玩笑。

「你可去過蜀中忘憂城？」蜀忘憂又問。

澹臺玨不理解，是怎麼暴的？

「想好了回答。」蜀忘憂邊說話，邊朝銅鍋下面加薪炭。

澹臺玨很慌，說實話可能會被報復，說假話可能會被涮掉。

「只要是實話，本城主饒你不死。」蜀忘憂抬眼看向澹臺玨，「有蘇狐作證，本城主不會騙你。」

對於蜀忘憂的承諾，蘇狐表示不信卻他也沒開口揭穿。

澹臺玨想賭一賭，「去過。」

「你與檮杌是什麼關係？擂臺賽時你能與他坐在一，份當是不低？」

作為一個有名的江湖神，連江湖百曉生都拜服於他的神預言，蜀忘憂秉承的原則就是大膽猜測，小心論證。

僅憑流刃是扶桑皇一族的份，加之無極門來自海外，蜀忘憂便大膽將他二人聯繫在一起，方有此猜測。

澹臺玨哪裡知道蜀忘憂是在誆，心裡越來越沒底。

旁側，蘇狐聽到眼前子與檮杌有關，眼睛頓時出不善。

就澹臺玨猶豫的空當，蜀忘憂確定自己十有八九是猜對了，「對擂之事講究你我願，當初忘憂城接下無極門挑戰，生死由命，斷不會怨天尤人，擂臺之後恩怨即消。」

澹臺玨咬了咬牙，「檮杌是我兄長……」

就在澹臺玨開口一瞬間，紫電倏然閃落。

寒之下，澹臺玨只覺劍氣飛斬，脖頸陡涼，「但我與他有仇－」

若非澹臺玨吼出這句話，此時必定劍落命絕。

看著抵在自己頸間的紫電，又看了眼座位上都沒一下的蘇狐，澹臺玨很想罵人，「城主不是說，只要我說實話就饒我一命嗎？」

蜀忘憂黑目如淵，並未解釋。

蘇狐解釋了，「我沒說給他作證。」

「有蘇狐作證，本城主不會騙你。」這句話是蜀忘憂剛剛親口說的，「沒有蘇狐作證，本城主自然就是在騙你。」

澹臺玨以前常聽天皇說中原人狡猾的很，那時覺得這世上最狡猾的人就是的王兄澹臺燁。

現在，覺得王兄說的有道理。

「我與兄長有仇，不然也不會一個人跑來皇城……」

蜀忘憂之前那一劍下了狠手，是以哪怕劍未至，劍氣亦在澹臺玨頸間留下痕，「你們是扶桑人？」

澹臺玨眼中又一次出震驚之，「你怎麼知道？」

「還真是。」

蜀忘憂收劍，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扶桑於海外諸島國中並不是最強的一個，上有青蒼、宿月跟卓幽三島制，下有赤陵、角木跟翼島起直追，你們扶桑不求自保，居然敢來中原挑釁，你們扶桑皇族手的有點兒長吧？」

澹臺玨這次學聰明了，「我與兄長不是扶桑皇族之人……」

「不是扶桑皇族的人，因何會有扶桑皇一族的人過來救你？」

順序不同，意義也不一樣，蜀忘憂此時將流刃說出來，澹臺玨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

見澹臺玨不語，蜀忘憂揚眉，「你最好把你與檮杌的仇說清楚，否則你的命，我們不會留。」

面對蜀忘憂咄咄人，澹臺玨不看向蘇狐。

蘇狐十分乖巧配合，「不會留。」

澹臺玨噎，片刻后正視蜀忘憂，「天皇我嫁給不喜歡的男人，二王兄殺我最喜歡的男人，你說我們有沒有仇！」

蜀忘憂恍然，「還真是皇室的人。」

澹臺玨，「……」

「說說看，你為什麼會來皇城？」蜀忘憂繼續問。

澹臺玨目轉向蘇狐，「這個世上，只有蘇狐能殺了二王兄。」

蘇狐回，「可我為什麼要殺他？」

「因為他想殺你。」這個理由就很充分了。

對於檮杌，蜀忘憂並無太大興趣，「扶桑把手到大齊皇城，很明顯是看中大齊朝廷現在的混局面，想坐收漁利……你們天皇到底有什麼底氣，敢把手到七國之首的大齊？」

「這個我不知道。」澹臺玨搖頭。

眼見蜀忘憂握劍，澹臺玨急了，「我真的不知道！」

蘇狐作為一個聰明的孩子，他聽完澹臺玨的話之後有了自己的想法。

「蜀城主。」蘇狐認真看向蜀忘憂。

蜀忘憂聞聲挑眉，等著蘇狐繼續。

「之前你不是說天歌想要得到兩塊羅生盤是為了求天道府對付無極門嗎？」

這話沒錯，蜀忘憂告訴蘇狐兩塊羅生盤下落的時候，的確說了這樣的話。

「是的。」蜀忘憂點頭。

「現在看，無極門的人來自海外扶桑。」蘇狐又道。

蜀忘憂繼續點頭，也對。

「所以扶桑天皇，想要對付天歌？」蘇狐得出結論。

蜀忘憂想了片刻，「可以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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