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歌腦海里閃過一念,然而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
竟有那麼一刻覺得這世間怎會有如此巧合的事,佟兮邊的巫醫姓郁,容祁的母妃也姓郁,們都是巫族人。
那容祁……
「歌兒?」
見天歌似在思考,容祁不喚道,「母妃是巫族人這件事我本不該瞞你,但因無關大局便也沒說。」
天歌淺笑,「現在不是知道了。」
「還有一件事,因為母妃是巫族人,所以之前我曾和母妃提過昭殿的郁嬤嬤,母妃並沒有印象。」容祁強自淡定,淺聲開口。
這番話倒是天歌有些慚愧,剛剛竟然會將容祁跟昭殿失的小皇子想到一,雖只是一念卻也不該。
天歌為掩飾尷尬,借口有事離開。
當然也不能算是借口,在容祁床邊守了三天三夜,手頭上有些要的事需及時理。
待天歌離開之後,屈平緩緩抬手,抹過額間冷汗,「真是為你,把汗。」
床榻上,容祁掌心也了,「你覺得,歌兒會不會查?」
「你自己的媳婦,你自己覺得。」屈平推著椅靠近容祁,略低頭,「你真見到郁妃了?」
容祁點頭,「母妃我無須顧及,該說明份時不要猶豫。」
屈平除了慨巫族神奇之外,心裡倒也惦記這樁事,「那你想……什麼時候說?」
「不說。」容祁神略沉,「佟無瀾出現時我便沒說,現在自然也不會說。」
「佟無瀾出現時你就該說,現在……」
屈平不以為然,可話說到一半兒頓下來,「你現在倒是想說,誰能聽呵。」
容祁聞聲,下意識坐起,「景帝所中之毒,你還無解?」
「大概可以判斷是中了十味劇毒混合在一起的兩種毒藥,一種口服,一種氣味……」屈平隨後細數出七種他能出名字的毒藥。
容祁聽的不耐煩,打斷屈平,「本世子現在問你的問題是,你有沒有解藥!」
「你兇什麼?」屈平被吼的有些難,「當然是沒有我才跟你說這些。」
容祁沉默。
見某位已經封王的世子心不太妙,屈平朝前湊了湊,「不過你也不要灰心,有蘇狐的吊著,景帝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再給我十五天時間,我必能尋出景帝所中劇毒。」
「你給裴卿去信了?」容祁突兀抬頭,微挑眉峰。
屈平皺眉,「你怎麼知道?」
「雷伊說的。」容祁知道屈平對裴卿的,躲了那廝十幾年,雖說後來心結不在,可屈平對裴卿肯定也是喜歡不起來。
不到萬不得已,他如何也不會找裴卿過來。
「有裴卿在,速度會快一些。」屈平沒有反駁,事實如此。
容祁深吁口氣,不再說話。
屈平出於好意,「此番救活景帝,你當真還要把自己的份瞞下去?」
容祁依舊不語,屈平想了片刻,又道,「景帝對佟無瀾的溺寵所有人都看在眼裡,你當知道,那寵並不是給佟無瀾的,是給小皇子的。」
容祁知道,他當然知道景帝對佟無瀾的那份心思,正因為如此,他便更不想把自己的份公之於世。
他不想為景帝懺悔的對象。
他不覺得那份溺寵,是正常的父子之。
就在二人相談時,窗外閃過一抹人影。
下一秒,言奚笙風馳電掣而,怒氣沖沖。
「容祁!你居然敢醒!」
那日巫蕓來找容祁,二人雙雙昏厥,而天歌堅持守在容祁邊主要是防言奚笙。
怕言奚笙過於激會對自家男人不利。
此刻看到言奚笙一副殺人鞭的表,容祁表示無辜,「相爺做什麼?」
「這句話該本相問你!你到底對巫蕓做了什麼!為什麼會昏迷!三天了,一點兒醒過來的意思都沒有!」
言奚笙怒懟容祁時,那雙丹眼則是瞥向屈平。
屈平懂,言奚笙這是在質疑他對巫蕓沒有盡心。
畢竟同時暈倒的兩個人,現在容祁醒了,巫蕓沒醒。
「巫蕓還沒醒嗎?」容祁聞聲,一臉驚詫。
幻境中母妃告訴過他,巫蕓是巫族唯一的公主,是母妃的責任。
雖然母妃說暫將巫蕓託付給了言奚笙,但既是母妃的責任便是他的責任。
看到容祁眼中擔憂沒有半分敷衍,言奚笙心頓時變得異常複雜,「涼王是不是關心錯人了?」
容祁愣住。
「涼王現在是有妻室的人,無端關心巫蕓,你是覺得涼王妃不在,你就可以為所為?」
言奚笙音落之際,容祁氣的蒼白容,乍紅。
看到那張紅里著赧的臉,言奚笙越發吃味兒,「這是本相說到涼王痛了?恕本相說句不中聽的話,涼王殿下也不照照鏡子,你難道沒從自己臉上看到歲月給你留下的滄桑?」
屈平扭頭,「他什麼意思?」
「他說我老,配不上巫蕓。」容祁搭著眼皮回應屈平。
屈平意味深長的點點頭,沒有話。
言奚笙冷哼,「涼王殿下……」
容祁知道,言奚笙對自己的稱呼越恭敬,接下來的話就會越難聽。
果不其然。
「涼王殿下莫以為你長著一張狐臉就可以為所為,當然,涼王殿下對別人人為所為本相管不著,若是涼王妃能忍別人總不好說什麼,但是對巫蕓不行!他是本相之妻,你堂堂大楚涼王調戲臣妻,你還要不要臉!」言奚笙端著一派相爺姿態,話也是越說越難聽。
床榻旁邊,屈平聽的也是太難,看向容祁,「你這筋骨就不想鬆鬆?」
「屈先生,煩請你去給蕓姑娘瞧瞧,可萬萬不能出事。」
打架是小孩子的把戲,容祁覺得不戰而屈人之兵方是上乘。
屈平點頭,「老夫這便去。」
言奚笙很生氣啊!
「本相之妻要你關心?」言奚笙恨到極致,大步走向床榻。
屈平則推著椅從屋裡走出來,順便關了門。
以他對容祁的了解,只皮子他是不會解恨的。
事實上,屈平推著椅還沒出主院,屋裡便傳出一陣凄慘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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