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高手甚多，但在中原能夠殺死秦，且有心殺死秦的扶桑人只有一個。

澹臺杌。

蜀忘憂聽到澹臺玨說出的那三個字，拍手，「這就對了！你喜歡的男人澹臺杌威脅，我們現在出發就是為了去找澹臺杌，這難道不能說明我們的誠意嗎？」

澹臺玨低下頭，「可是……」

「姑娘啊，魚和熊掌不能兼得，你又想跟自己喜歡的男人在一起，又想我們替你去殺澹臺杌，我們又不欠你的，憑什麼你坐其？」

蜀忘憂苦口婆心說著佔盡便宜的話，「老規矩，我們替你去殺澹臺杌，你帶我們去扶桑。」

澹臺玨聽到這裡想要糾正一下，「我不是想讓你們去殺二王兄，只是想讓你們廢了他的武功。」

澹臺玨不是心狠的人，但知道澹臺杌是。

哪怕在扶桑，被澹臺杌打死的人與五馬分無異。

非常慘。

蜀忘憂沒有與澹臺玨討論這個，因為他心裡的打算就是要澹臺杌死。

原因很簡單，他總不能留著那個禍害去給他家小獨孤找麻煩。

「老李，駕快些！」蜀忘憂掀起車簾，顧左右而言他。

待車簾落下來，蘇狐終於說話了，「蜀城主，你打算怎麼對付澹臺杌？」

澹臺杌之前找蘇狐挑戰過，蘇狐私以為，若真玩命，他可能得死在澹臺杌手裡。

蜀忘憂一臉自信，「本城主打算用你對付澹臺杌。」

蘇狐，「……」

鑒於有澹臺玨在，蜀忘憂這般敷衍了一下。

對付澹臺杌這件事，蜀忘憂自有他法。

有澹臺玨這個現的人質在手裡，他還怕澹臺杌不上鉤？

就這樣，蜀忘憂與蘇狐拉著最無辜的澹臺玨，踏上了一條異常艱辛且危險重重的征途。

不勝無歸……

時間從不會為任何人停留，更遑論是倒退。

自景帝昏迷，佟無瀾在皇宮中的地位則變得十分尷尬。

雖說有顧北川為其撐腰，能與北冥狄站在同一高度，但他這整日整日被北冥狄罵，已經罵到他開始懷疑人生。

此時長定殿，佟無瀾摒退宮太監，一個人獨自坐在室用膳。

自胭脂被他算計之後佟無瀾一直沒有悔意，尤其在得到胭脂死的消息時他甚至覺得自此這世上，再無人可以威脅到他。

誰能想到呢，風雲突變。

現在的佟無瀾，後悔了。

早知如此，他該再留胭脂一段時間。

譬如眼下，他都不知道自己有事該與誰商量。

顧北川表面上支持他，可背地裡他私下離宮去穎川王府兩次，每一次顧北川都是敷衍之詞。

退路。

佟無瀾在這一刻想到要為自己找一個退路。

如果景帝死，他要如何？

此刻坐在窗邊，佟無瀾握酒杯看向窗外，滿目紅牆綠瓦，儘是威嚴。

這偌大皇宮，他若得不到權，就只剩下錢。

若能帶著一筆可觀錢財離開皇宮，找一無人認識的地方重新生活，下半生也不會太糟糕。

只是未能稱帝，多有些憾。

佟無瀾喝著酒，籌謀著退路。

他由始至終都沒有領悟一個道理。

在局中之人，哪有一個可以全而退……

又夜，鬼市啟。

深宅外面，買家與賣家易的時間很短，往往幾個手勢便可就一筆易。

近段時間鬼市搞福利，但凡一筆生意，鬼市即送出一個木偶。

那木偶雕工未必好但裝束絕對細，反正不要錢，買家自是樂得撿這個便宜。

宅，賴勇拿出幾碟小菜走到院中石臺前，「快點兒喝，喝完你就走。」

賴勇的聲音無甚溫和，冷的像是冬天裡的冰碴兒。

對面，邢西無所謂，直接拎起桌上酒壺，斟滿酒杯后將其中一杯推向賴勇，「你我好歹皆來自苗疆，坐下陪我喝一杯。」

賴勇冷眼瞧了片刻，坐下來，「為了你給續命，本蠱師已經耗費太多元力了你知道麼？」

邢西舉起酒杯，「干一杯。」

賴勇負氣，但也沒有拒絕。

二人飲盡杯中烈酒之後，邢西開口，「說句實話，同為蠱師，我特別清楚你以千機蠱為我連筋續命撈不著半點兒好。」

賴勇冷哼，「你知道就好。」

「那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做？是誰讓你這麼做的？」邢西擱下酒杯，神肅冷。

賴勇微怔，皺眉，「你在套我話？」

「想知道真相而已。」邢西一直就有這樣的疑，起初他以為賴勇十有八九是想從他上撈些好。

畢竟賴勇亦是蠱師，會些苗疆也很正常。

然而時隔三個月他還活著，多半他之前的猜測是錯誤的。

尤其賴勇近幾日變得有些虛弱，想必是為救他累著了。

面對邢西的問題，賴勇只是呵呵。

真相？

他也很想知道邢西到底是何時抱上哪位人的大，以致於自己不得不救邢而保自己的命。

他也很想知道真相！

「問你話呢！」邢西見賴勇只『呵呵』兩聲，很不滿意。

「本蠱師救不了你多久。」賴勇被人威脅過，不許說話。

邢西聞聲，拎著酒壺的手微頓，隨後一笑，「那你就努努力。」

「你也好意思說！」

賴勇最討厭邢西那副樂天派的樣子，「要不是你，本蠱師何致有今天！」

「你有今天是我害的？我讓你設陣去殺疆主的？我讓你去殺石昊的？我讓你與外族人勾結的？」

邢西覺得賴勇說話太有意思了。

賴勇本倒酒，聞聲時形陡震。

見賴勇那雙充滿震驚的目看向自己，邢西呵呵，「你一定想不明白，我怎麼會知道石昊死於你手。」

「你胡說！」賴勇矢口否認。

「盤蛇蠱是蠱，且屬與千機同，皆屬火。」

邢西夾了口賴勇干炸的青菜蟲，「三長老早就知道石昊死於你手，當初若非四長老的死加之大長老將你逐出苗疆，你以為你就能在苗疆呆的舒坦？早化枯骨了。」

賴勇暗自咬牙，眉目寒凜，「本蠱師未必不如三長老。」

「所以你承認自己殺了石昊。」邢西擱下竹筷，眉目肅然，「賴勇，你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

就在賴勇想要反駁時，邢西繼續道，「如你這般小人，居然也能盡心儘力救我，若不是被人威脅，就是我上還有你可以利用的價值，顯然不是後者。」

問題來了。

「誰在威脅你？」

我要有蜀忘憂這個師兄，做夢都得樂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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