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難以形容的挫敗,令言奚笙如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下來。
言奚笙噎,刻意端起姿態,「巫蕓姑娘也在……」
論稱呼,言奚笙此前對巫蕓並沒有過於親昵的稱呼,一般都是直呼姓名,可那時語氣不同,他是極盡溫的呀!
此刻加上『姑娘』二字,他便覺十分彆扭且意義完全不一樣。
反觀巫蕓對言奚笙的稱呼,著實扎心。
比起『言相』,言奚笙覺得哪怕是『言伯伯』都是極好的。
「我找涼王殿下有事,言相也是來找涼王殿下的嗎?」巫蕓自那日醒過來之後,說話行事與之前判若兩人,尤其是對言奚笙的態度,哪怕容祁看在眼裡都有些心疼。
在這件事上,容祁表示他的心還能再疼一疼。
沒關係的,越疼越好。
「我……的確也是有很重要的事想找涼王殿下……」
眼見巫蕓黑白分明的瞳眸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言奚笙暗自噎,「但也不急於一時,要不……本相且在外面等一等?」
「多謝言相。」巫蕓對於言奚笙的提議,表示贊同。
言奚笙隨即看向容祁,眼神里想要表達的意思簡直不要太明顯。
容祁的反應也是絕了,「言相你瞧本王做什麼?」
「沒瞧啊!」言奚笙尬笑兩聲,之後極不願退出室。
但他沒關門,就杵在門口如雕像般一不。
巫蕓見言奚笙如此,不起走過去,面對面,「言相若有要的事,我且去外面等一等,待言相與涼王殿下談過之後,我再進來。」
言奚笙腦子多快!
這都酉時了,他要與容祁聊完得幾時?
「巫蕓姑娘留步,是本相有欠考慮……」言奚笙不得已轉,「本相且在院中稍候,二位慢聊。」
直至言奚笙走出正廳且帶廳門,巫蕓這方坐回到翡翠玉桌前,「那日晶鏈幻象里,涼王應該見到郁妃了。」
面對巫蕓,容祁無須瞞,「本王的確見到過母妃,既是蕓姑娘來找本王,我其實也很想知道母妃說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去做,亦說會離開一段時間,我不是很明白。」
巫蕓低頭,左手指尖劃過腕晶鏈,「很抱歉,我並不知道涼王與郁妃娘娘之間的對話,而我今日來找涼王殿下,是想拜託殿下一件事。」
「何事?」容祁認真看向巫蕓。
「有關晶鏈的事還請涼王殿下保守。」巫蕓抬頭,清澈絕塵的目中著懇求。
容祁點頭,「蕓姑娘放心,本王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還有……涼王殿下可以先借給我一些錢嗎?」
巫蕓的表看起來很為難,「我知道這個要求很唐突,可是……」
「蕓姑娘不必解釋,本王明日便讓江管家將銀票送到姑娘房裡。」容祁激巫蕓,若非巫蕓腕上那條晶鏈,他都不知要何時才能見到母妃。
更何況母妃有言在先,眼前這位巫蕓姑娘是母妃的責任,他自然也要全力相護。
「多謝涼王殿下……」巫蕓激之後,言又止。
「蕓姑娘有話只管開口,但凡我能做到,絕不推辭。」
巫蕓沉默片刻,視線向窗欞外那抹在風中獨立的影,「我向涼王殿下借錢的事,可以不告訴言相嗎?」
誠然容祁最喜歡看言奚笙熱鬧,可心底卻也當他是朋友,「母妃與本王說過,已將你託付給言奚笙暫為照顧……」
「那只是一個誤會。」
巫蕓輕輕嘆了一口氣,視線回落到容祁上,「是誤會就總有解開的時候。」
見巫蕓眼中堅定,容祁亦未多問。
院外。
一向沉穩淡定,泰山崩於前而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的言奚笙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來回踱步。
每一個來回過後,他與窗戶的距離就越近一分。
此時此刻,言奚笙很想把脖子扭到窗戶的方向,把耳朵湊過去聽聽巫蕓跟容祁在說什麼,可是不行。
在巫蕓面前,他不可以不要臉。
房門吱呦開啟,言奚笙視線本能過去,巧在巫蕓正看過來。
「巫……」
巫蕓沒有開口,只禮貌點頭便收回視線,從容自言奚笙眼前經過,再也沒有看過來。
心,莫名失落。
直至巫蕓背影沒夜,言奚笙這才收整心走進房裡。
室燈火亮著,容祁靜候。
言奚笙疾步而至,坐到對面。
「巫蕓都跟你說什麼了?」
面對言奚笙眼中急切,容祁實話實說,「說,今晚與本王說的每一句話都希本王可以保守,本王說,可以。」
言奚笙,「……」
容祁攤手,「言相還想知道什麼?」
言奚笙冷冷瞪了眼容祁,隨後自懷裡取出那張件扔到桌上。
「什麼?」
容祁好奇手拿過件,展開看時陷沉默。
言奚笙原以為,容祁在沉默之後必然發,必然如他一般心急火燎。
可是一盞的時間過去了,容祁就只看著那張件,都不一下。
「是不是嚇傻了你?」言奚笙晃手指,輕聲喚道。
容祁隨即狠狠吸了一口氣,將件展平,「父皇定是著急,字跡潦草到有兩個字我都沒認出來。」
言奚笙眼皮一搭,「這個時候,你關注的焦點是不是有點兒偏?郁妃失蹤了!」
是呵,母妃沒有說謊。
真的離開大楚皇城了,可是為什麼呢?
眼見容祁這般鎮定,言奚笙眼珠兒一轉,起繞到容祁旁邊,刻意低聲音,「說實話,你是不是知道郁妃在哪裡?」
容祁搖頭,「不知道。」
「不可能,你若不知道豈會坐的如此安穩?本相一個局外人尚且坐不住!」
「就件上的容來看,言相可能不是局外人。」容祁糾正道。
言奚笙冷笑,「容祁,現在是你母妃丟了,你不著急?」
「我著急啊,所以你快去找!」容祁拾起桌上件遞給言奚笙,表嚴肅「父皇給你的件,你且收好。」
言奚笙抄過件,滿目質疑,「容祁,你是不是有事瞞我?」
「好多,你指哪一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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