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

顧北川賭不起這萬一，而且這也不是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

「若不是葉真，換作聞卿、魯明、庚博遠甚至是柴怡，本王都不會這般冷無。」

九塵相信自家王爺說的是真話，畢竟庚博遠可以活著離開皇城便是王爺開恩，「那為何……」

「因為此時此刻在穎川的子，並不是葉雪。」這件事九塵並不知道。

九塵，是顧北川回穎川之後才收的暗衛。

「那真正的葉雪……」

「不知道。」顧北川苦抿，「離開皇城第七日，那小姑娘說肚子疼要解手，我便派侍衛跟著，懸崖峭壁……那姑娘跳下去了。」

九塵沒有再問，亦瞭然葉真為何要死。

世事無常，生死當真聽天由命……

自離開皇城之後，蜀忘憂憑著他在江湖上的關係，大概打聽到了澹臺杌的落腳。

據消息稱，澹臺杌正帶著幾名無極門的高手，趕去大齊皇城。

夜深人靜，天字一號的雅間里，蜀忘憂跑出來鑽到隔壁。

燈火驟然，某城主吹熄火摺子轉，走向床榻。

蘇狐正蒙頭睡覺，睡的那一個實誠。

蜀忘憂看著榻上躺著的小狐貍，既是嘆氣又是搖頭，警惕低這樣，若真遇到圖謀不軌的賊盜，這不是等死麼！

「起來……」蜀忘憂低聲輕喚。

榻上鼓起來的被褥一未。

蜀忘憂適當放大聲音，「蘇狐你起來。」

被褥還是一未。

這蜀忘憂就有點兒生氣了，「你快點兒起來，本……」

就在蜀忘憂手掀起錦被的時候，裡面竟出一個枕頭。

屋頂橫樑上，蘇狐皺眉往下瞧，「城主你警惕低這樣，若真遇到圖謀不軌的賊盜，你可能已經死了。」

聲音來自頭頂，蜀忘憂猛然抬頭，一臉菜。

蘇狐隨即蹦下來，「我剛剛都沒怎麼掩飾息，你真的沒有覺到嗎？」

蜀忘憂眼皮一搭，開始磨牙，「你是在炫耀你的武功？」

「沒有。」蘇狐很誠實，「我只是在擔心你，沒有我，你可怎麼辦。」

蜀忘憂一番心理建設之後將蘇狐拉到邊，坐到榻上，「你與澹臺杌過手？」

「差點兒輸了。」蘇狐很誠實。

隨後蘇狐告訴蜀忘憂，那日若非下雪，他本不上與澹臺杌同歸於盡。

「下雪如何？」蜀忘憂不解。

「下雪於我有利，力可增十分之一。」

蘇狐修習的天狼經，屬寒，以冰雪為基。

蜀忘憂想了片刻，愁眉不解，「可現在已經快要夏了……下雨不行嗎？」

「雨化冰雪倒是可以。」蘇狐認真道。

蜀忘憂凝眸，「這倒也未必不行。」

蘇狐瞠目，「城主能化雨為雪？」

「小事好麼！」蜀忘憂瞥了眼蘇狐，「本城主得到消息，澹臺杌此刻就在十裡外的桃花村，想來桃花村是個好地方，本城主想在那裡結果了他。」

蘇狐點頭，「若有冰雪，我能跟他拼個同歸於盡。」

「……」蜀忘憂扭頭，一雙紫眸盯住蘇狐，半天沒開口。

蘇狐一臉茫然，「你怕我不行？」

「你對本城主，可否有些信心？」蜀忘憂拍拍蘇狐肩膀，「你當本城主混跡江湖這麼多年靠的是這張嗎？」

蘇狐點頭，「是啊！」

蘇狐一直這樣覺得，他亦曾聽很多人這樣說過。

蜀忘憂好想吐，「言歸正傳，本城主已經用你的名號約了澹臺杌後日卯時，於桃花村一決生死。」

蘇狐瞪眼，「什麼時候的事？」

「昨日午時。」蜀忘憂回道。

換作別人哪怕不翻臉也定然不高興，這種事於於理蜀忘憂都該跟蘇狐商量一下。

但蘇狐不作他想，「你這麼早告訴他，他別再跑了！」

「不會，本城主信中所言，他敢跑，我們就把澹臺玨當花埋在桃花村。」到底也是堂堂蜀中忘憂城的城主，江湖有名的風流公子。

這會兒猥瑣起來簡直不是人。

蘇狐眼前一亮，「對啊！我們手裡有他妹妹，他不干我們就殺了他妹妹！」

蜀忘憂雖然很滿意蘇狐現在的想法，但背後也是一涼。

這麼天真單純的孩紙，心居然也藏著一個小惡魔！

「那就這麼定了，後天卯時，你我同赴桃花村。」蜀忘憂神堅定。

蘇狐補充一句，「打死澹臺杌。」

這廂，蜀忘憂跟蘇狐已然將所有事都安排妥當，隔壁房間里澹臺玨睡的正香……

春日林間，一輛馬車緩緩而行。

從外面看，馬車的裝潢十分普通，駕車的老漢似在懶，整個人椅在車欄，鞭子也不一下。

二月春風起，拂柳輕揚，白絮漫天。

九塵輕功了得，於柳枝搖曳間倏然點足落於馬車頂棚。

噗－

劍乍閃，倏然刺車廂。

待九塵拔劍，劍銀白如雪，無毫跡。

九塵暗驚，猛然躍至車前，掀起車簾里空空如也。

大驚之下，九塵抬手拽起車夫領，不想車夫子一斜，已咽氣多時。

葉真，不見了……

皇城，菩提齋。

秦完任務后，回來複命。

「事辦完了？」北冥澈一襲黑袍，威凜而立。

秦拱手，「葉真中骨散，已被屬下安置在石室，萬無一失。」

北冥澈頜首，「可有人發現？」

「沒有。」秦隨後又道，「屬下虜回葉真時，無意中發現九塵朝馬車方向去了。」

北冥澈並無意外，「葉真知道的太多。」

「可顧北川素來不會殺自己人。」秦疑。

「呵！」北冥澈冷笑，「那是因為穎川並無葉雪，他顧北川就算養著一個年紀相仿的，可葉真也不是傻子，則幾日，多則一個月應該就會發現。」

秦恍然，「那之前給葉真下砒霜的……」

「不是顧北川。」北冥澈側瞥了眼九塵，「你未免也太看輕顧北川，他用毒殺人豈會用尋常砒霜。」

秦點頭，「屬下想的過於簡單……」

「是你想的過於複雜，你也不想想，能用砒霜那種普通大夫都能查出來的毒藥，想來也不是個高明的，皇宮的人自然不會用。」

「葉雪？」秦震驚。

北冥澈深吁口氣，「誤會，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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