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閃命人整平彭澤至吳軍大寨的道路,做出以騎兵強行拔寨的架勢,果然出了陸遜的大軍。
然而,幾支吳軍先頭部隊的屯兵地點,卻出乎劉閃和眾將的意料!
「陛下,我本以為陸遜會屯兵彭澤拒我大軍,他卻西進一百多里!甚至在我東面二十里屯兵,這該如何是好?」馬承問道。
「陛下,呂岱、丁奉、胡綜三將屯兵湖口,我若再兵進彭澤,必會被其在背後襲擾,對我很不利啊!」高翔也擔憂地說道。
「高將軍,何必憂慮?」鄧芝不屑地說道:「這三將雖然屯兵湖口,但我同樣可以兵進彭澤!屆時,我以一隊騎兵拒止,他就只能寨中,又有何懼?」
「我每次兵進彭澤,都只能從鄱湖以南繞道,然後北上,最後再往東,路途遙遠,多有不便;如今,陸遜屯兵湖口,每次進兵都要有騎兵相隨,這就更加不便!」
「高將軍,你這是何意?」鄧芝提高嗓音說道:「你是在質疑陛下的部署?」
「鄧將軍,本將並非質疑,事實便是如此!」高翔正說道:「當初,若我不放棄彭澤,若我一直拒吳軍於彭澤以東,又怎會如此被?」
「高將軍!請注意你的態度……」
「兩位將軍,不必爭吵!」劉閃勸阻二人後說道:「高將軍,想必你也知道,吳國的水師神出鬼沒,就算我屯大軍於彭澤,陸遜只要願意,他只需幾條樓船,隨時可以屯兵於鄱湖。」
劉閃說的話確實很有道理,高翔細想之後,趕拱手道:「末將失語,請陛下恕罪!」
「軍帳之中,只議軍,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意見和看法,這很是平常,高將軍不必介懷。」劉閃說罷,又神地笑道:「其實,朕不得陸遜領兵前來!」
「不錯,陛下的敵之計已有效。不過,吳軍多駐於鄱湖,這裡沼澤遍布,不利於我軍進攻,若想殲敵,還得另作他謀。」
「柳將軍,若吳軍不駐在鄱湖,他便不是陸遜!」
「陛下,莫非還有進一步的敵之法?」
「諸位將軍,陸遜在柴桑以東部署一萬大軍,看似威脅柴桑,他卻不會攻我柴桑。」劉閃自信地說道:「朕已經給陸遜挖好坑,諸位不必張。這幾日,各寨盡地奏樂歌舞,一定要讓寨外的吳軍哨探發現!」
眾將見劉閃滿臉的自信,又見關樾、張紹二將不在寨中,於是不再疑,按照劉閃的命令,每日在寨中大奏禮樂,直至半夜方休。
柴桑,北靠長江,東鄰鄱湖,東南是廬山,西面除赤湖之外,還有眾多的大小湖泊,西南則是幕阜山余脈的諸多群峰。
因此,吳軍若要攻打柴桑,最好的辦法是以水師在城東、城北方向登陸;同時,在蜀軍在缺戰船的況下,若要東進,只能往南繞過廬山、鄱湖,還要越過修水和贛水,然後北上至江邊,再順著長江往東進攻。
正因為這種特殊的地形,如果於彭澤的先頭部隊被陸遜圍攻時,將很難及時獲得支援;再加上吳軍控制著長江水道和鄱湖,彭澤駐軍的糧草運輸極為不便;綜合這些原因,劉閃才放棄了以彭澤為據點,與吳軍長期相持的打法。
前段時間,陸遜以十萬大軍,屯於長江和九華山之間,徹底阻斷南路蜀軍的東進之路;此時的蜀軍風頭正盛,士氣高漲,陸遜為了穩妥,也為了避蜀軍的騎兵,這才閉寨不出。
蜀軍以重兵屯於柴桑之後,陸遜若想以戰船運兵至赤湖,這將很難截斷柴桑的糧道;如今,劉閃主放棄下雉的防,將所有兵馬集於柴桑,這個餌對陸遜來說著實不小:下雉、富池口、江邊的小道,只要控制任何一,蜀軍的糧道必斷!
吳軍大寨。
「陛下,丞相:據探馬來報,我軍兵進鄱湖之後,蜀軍一直以騎兵巡防廬山西南,除此之外,任何部署皆未變。」
孫權示意校事退下,面無表地問道:「陸丞相,我戰船大張旗鼓地沿江而上,蜀軍必會察覺,為何阿斗還是沒有靜?他真敢放棄自己的糧道?」
「陛下,據細作來報,阿斗月初去了一趟岳,還將一個青樓的樂姬封為貴人;除此之外,他回柴桑時,還命人送來二百多個樂姬。這幾日,蜀軍的各營寨皆有舞樂之聲。」
「陸丞相,你的意思……是……阿斗沉迷於酒歌舞之間,不問軍,或者胡指揮?」孫權半信半疑地問道。
「陛下,阿斗宮中的妻妾有十幾個之多,足見其好……」
「嗯?」孫權不悅地哼道。
陸遜猛然想起,孫權的妻妾有二十多個,比阿斗還多一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改口道:
「陛下,阿斗以前多問軍務和政務,在姜維的幫助下多次大勝,阿斗也就變得狂妄自大,逐漸迷失了本。據說,前段時間他多次出青樓,還帶著多名下屬的妻妾到青樓來。如今,他還在軍中安排青樓藝姬整日歌舞飲宴,足見他已被迷了心智,所以……」
「難道……在你心中,阿斗是這種人?」孫權不悅地問道。
「陛下,「食,也」,乃人之本,阿斗沉迷其中,這很平常;蜀軍的北線兵馬已經打到巢湖,阿斗集全部兵馬於柴桑,又開山鋪路,足見其好大喜功,試圖迅速東進;近期以來,我水師一直都以弱示敵,從來不曾西進至柴桑,阿斗忽略自己唯一的糧道,這就不足為奇了。」
「不論出於何種原因,此次我軍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要斷其筋骨,不可再出差錯!我大吳,再也經不起一場敗仗!」
「陛下放心!臣一定詳加偵察,多方部署,確保萬無一失,一戰殲滅長江以南的蜀軍主力!」
孫權出帳后,陸遜深吸口氣,鄭重地令道:「來人,傳令:潘濬,周承,詳查敵,若確認無誤,儘快佔領下雉城!」
兩日後,半夜子時,長江下雉段。
幾條樓船緩緩靠到江岸,兩千吳兵悄悄靠到下雉城下,卻見城上站滿了蜀軍,「關」、「張」二將的戰旗,在淡淡的月下迎風招展。
領軍的校尉驚出一冷汗,趕撤回船上,然後飛報陸遜。
「這是為何?下雉城不是空虛嗎?為何會有大批的蜀軍守在城中?」陸遜大不解。
「丞相,這兩日蜀軍寨中再無歌舞奏樂之聲,會不會阿斗有所警覺?」施績猜測道。
「丞相,會不會我軍報有誤?阿斗如此大意,這明顯說不過去啊!」唐咨警惕地說道:「這必是阿斗我去攻下雉,再暗藏伏兵擊之!」
「伏兵?若說有伏兵,伏兵又在哪呢?若有伏兵,我兩千兵馬如何能全而退?」陸遜反問道,唐咨一時語塞。
「父親,柴桑城中,有細作返回!」陸延低聲說道。
「來人!立刻將這支竹筒給潘濬送去,令他詳查柴桑城之虛實!此次大戰,不許有半點差錯!」
陸遜說罷,將自己唯一的遠鏡給信使,然後宣布散帳,命人傳細作。
「小子叩見陸相!」一個形婀娜,面容的子微蹲行禮。
「你不是在岳?如何能到柴桑?」陸遜正問道。
「稟陸相,小子前往魏家獻藝時,恰逢朱熹招募姬到柴桑,小子便應徵前往。」
「很好!」陸遜滿意地說道:「你只要報回重要報,即屬重大立功,本相自有辦法保你父母出獄!」
「多謝陸相……」
「既然你不惜暴份返回,想必你的報必有價值!說吧,本相絕不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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