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阿斗在岳期間的所有報，皆是小子傳回，難道這些還不夠……」

「哼！這些報，並無太大的價值！」陸遜既失又不悅地說道：「僅憑這些，本相無法保你父母之命！」

「陸相，小子已經查出，阿斗在岳帶回的子，名王伊若，已被阿斗封為貴人；此是魏國前大司徒王朗之孫，魏國現祿勛、蘭陵侯王肅之次；其姐名王元姬，是司馬懿次子司馬昭之妻。」

陸遜聞之，心頭一喜，卻面不改地說道：「你查清此事，必是費了些心思。不過，本相需要的並非這些！」

子心頭很是失，略經思索后說道：「丞相，小子途經下雉、富池口和江邊的小道柴桑時，一路上並無兵馬駐守，陸相可相機而行。」

「荒謬！昨夜，柴桑的城上站滿蜀軍！」陸遜冷冷地說道：「休想欺瞞本相！若敢誤傳報，你全家命不保！」

子嚇得趕下跪，不停地求饒：「小子句句屬實，請陸相詳查！」

陸遜察言觀，確認此子並未說謊，於是又問道：「近兩日，蜀軍寨中再無歌舞禮樂之聲，這是為何？」

「稟陸相，前幾日，所有的姬都被安排到各個寨中獻藝；這兩日，所有姬都被阿斗召集到柴桑城中，再無獻藝，所以……」

「哦？全都在城中？所為何事？」陸遜疑地問道。

「呃……阿斗將所有姬聚於一堂，在與那些樂姬譜寫箏譜，他也在教那些歌姬唱歌，唱曲……」

「噗……」

陸遜剛剛喝到口裡的酒噴到幾步之外。

「臥槽！」陸，不可置信地問道：「阿斗……還有這種奇怪的喜好？」

「小不敢欺瞞丞相！」子如實說道：「阿斗教會那些姬新的曲譜記錄方式，這兩日一直在做《春江花月夜》的箏譜；阿斗教那些歌舞姬唱「天涯歌」，還教們唱「黃梅調」。」

「黃梅調？這是何？為何本相從未聽聞？」

「稟陸相，阿斗說，等到那些姬學會「黃梅調」的唱腔后，還要學「黃梅戲」；阿斗還說，「黃梅戲」必會流行於各國，還將走向世界……」

「世界？這又是何？」

陸遜更加好奇，奈何這個姬也一臉懵。

「你亦是歌姬，你可學得黃梅調？」陸遜饒有興趣地問道：「可現場表演一二，本相瞧瞧是何！」

子不敢猶豫，清清嗓子后，邊舞邊唱道：

「大年除夕這一晚哎……

全家老小度團圓，

縱然有人在外鄉，也要及時趕回家吶，

除夕夜晚祭祖先，一家老小把禮參，

三拜九叩行大禮，敬敬孝思莫等閑，

祖先流過和汗，祖先留下多金玉良言，

子的唱腔很是特別，與這個時代的歌姬大不相同，邊舞邊唱，唱得很是投，唱完後過了很久，陸遜仍然沒有回過神。

「咳……嗯……」陸遜回過神，不可置信地問道：「這些……真是阿斗教的？他怎麼會唱這些？」

「丞相，這些確實是阿斗教的！他還教了很多曲子：天仙配、附馬、採茶歌、春暖花開……」

「這些都是阿斗教的？這些你都會唱？」

「回稟陸相，有的會，有的還唱不完整，小子跟那些歌舞姬一樣，只學了兩天……」

「不錯！不錯！來人，賞錢五萬銖！」陸遜欣喜地說道：「把你會唱的，全都唱一遍！」

子欣喜地接過賞錢，然後將學會的唱曲逐一唱出，陸遜自然是大加讚賞。

眼看陸遜似乎特別高興，子小心地問道：「丞相，小子之父母……蒙冤下獄，請丞相……」

「你放心！本相決不食言，哈哈哈！」陸遜大笑道，一把將子摟過，然後拉上了軍帳的門簾。

清晨。

陸遜披起，眼看陸遜就要離帳，子顧不得整理衫，趕坐起，弱弱地問道：「丞相，小子父母之冤，還請丞相……」

「此事暫且不急。」陸遜心滿意足地說道：「你先在這裡呆幾日，然後返回下雉，學會所有的唱曲，本相必保你父母平安無事！」

「丞相，小子深夜逃出下雉城，若再返回，恐怕……命難保……請丞相饒命……」

「嗯？」陸遜不悅地哼道：「本相要的是軍！你報回的這些報，不足以贖你父母之罪！若你學會所有的唱曲，本相必會網開一面！」

子見陸遜態度堅決，再也不敢重提此事。

陸遜出帳后，心頭有種不祥的預：

當初，父母蒙冤下獄，按律要誅滅三族；在問斬的當夜，自己被人從獄中提出；為了保父母一命，自己經過簡單的訓練，了一名細作，被要求立功為父母贖罪。

然而，父母親真的還在世嗎？他們真能等到自己立功的那一天？

子不敢細想，兩顆淚珠不自覺地落下。

子深吸口氣，正穿起床，又有幾名穿盔甲的男子進帳中。

子不敢大喊大，也不敢拒絕，只能順從。

下午，酉時。

子衫不整，疲力竭地躺在塌上，心如死灰，想起前幾日，自己在下雉城中的好時。

阿斗雖然好，但他將所有的姬尊為「藝家」，從來不曾輕薄任何一個姬；

阿斗既會詩作對，又懂音律，教會姬們譜曲，教會姬們唱腔；阿斗每日都以好酒好菜款待姬，還給所有姬準備清靜的房間，乾淨的熱水，還派嬪妃過來噓寒問暖；

軍中嘈雜，但阿斗當眾下過軍令：不論將軍還是普通兵卒，不得擾輕薄任何一個姬，違令者斬；

子長嘆口氣，艱難地披起，肚裡咕咕直響，尋遍帳中，除了幾壇酒之外，並未找到任何填飽肚子的東西。

天漸漸暗下來，子咬咬牙，抱來一壇酒，在襟出一小包藥，就像以前訓練時一樣，悄無聲息地倒壇中。

子剛剛封好酒罈，一個二十來歲的男子闖帳，醉熏熏地說道：「聽聞這個帳中藏了一個歌姬，果然如此，哈哈哈！」

「你……是何人？陸相……為何還未回帳？」

「陸相？」男子醉熏熏地說道：「陸相今晚在其他帳中過夜！怎麼，才一日不見，你又想陸相了？哈哈哈！本公子乃是陸相長子，將來的江陵侯，至也會為將軍……嗝……今晚，本公子陪你，也是一樣，哈哈哈！」

子聽聞陸相今夜不回帳，心頭很是惋惜，但想到此人是陸遜之子，心頭又是一陣竊喜。

陸延仔細打量著案前的子，口中嘖嘖稱讚，一把就將子抱起放在榻上。

「公子勿急！」子強忍著心頭的厭惡，嗲聲嗲氣地說道：「小子歌舞雙絕，先給公子獻藝，公子可邊飲酒邊欣賞，待到天黑之後……」

「好！好！好！」陸延欣喜地坐在案旁。

子順勢起，既悠雅又嫵地給陸延斟上一碗酒，然後喂到陸延口裡。

陸延的手在子上不停地遊走，張大后將碗里的酒一口吞下，子又倒上一碗，口中婉轉地唱道：

「小妹妹似線郎似針，郎呀，穿在一起不離分……」

「果然與其他歌姬大不相同，曲調唱詞別一格，令本公子賞心悅目，真不錯！哈哈哈！」

陸延說罷，毫不猶豫地將邊的酒一口吞下。

子邊唱邊斟酒，陸延連續喝了幾大碗，突然覺得肚裡作痛，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你……你……竟敢……」陸延一把推開子，條件反般地拔出長劍，跌跌撞撞地刺向子，卻被靈巧地躲開。

陸延腹痛難忍，再也無力追趕子，口中艱難地大喊道：「來人！來人！抓刺客……呃……」

子瘋狂地撲上來，手中的髮釵如同一支長箭，猛地陸延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