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吳將周魴,或許很多人不知其名;其子周,可能也有人知。但是,若說到「周除三害」的典故,很多人馬上就會恍然大悟。
在吳國,周氏家族是一個短暫出現的世家,始於周賓,經周魴、周,以及周之子周玘、周靖、周札;百餘年間「一門五侯」,卻四世而衰。
周家由盛而衰的百餘年間,周之勇,名頭完全蓋過了其父周魴。若說「除猛虎、除蛟龍」只是傳說,那麼,周率領五千晉軍,戰七萬兇殘的氐人大軍,至死不退,壯烈殉國的英勇事跡,這則是不爭的史實。
劉閃禮遇周魴,自然是希更多的人前來投奔,除此之外,想讓周魴之子周為大漢而戰,這也是劉閃的目的之一。
周魴歸降大漢,除了陸瑁之外,最先知道此事的人,肯定是倖存的石城吳兵,這已經是三日前的事。
劉閃不確定這些吳兵是否會告訴魯淑,也不確定魯淑會不會報於孫權,更不知道孫權是否會誅殺周魴的家人。
想到孫權貶斥戰敗自刎的周承,並且流放其家人,劉閃猜測,孫權得知周魴投敵之後,肯定會拿其家人出氣!劉閃只能默默地祈禱,希自己的死士,能儘快趕到吳郡的羨縣。
懷寧。
按漢代的婚嫁習俗,並不是每個出嫁的子都能有婚禮;同時,有的子可能有兩次或更多次的婚禮,只要有人願意娶為正妻。
劉蘭芝就是其中的一個。
「劉姬,嫁你已穿上,莫非還想逃婚?」
「劉姬,咱已將你今日出嫁的消息告訴焦仲卿,若他跟許勝同時來迎親,你將選擇誰?」
「你想太多了!」伍長不屑地說道:「焦仲卿那個窩囊廢!他若前來迎親,除非他老母已經土!」
「呃……呸,呸,呸!大吉大利,大吉大利……」伍長趕捂住,卻又忍不住說道:「劉姬,你還是別等他了,你絕沒那個膽量前來!」
「劉姬啊,你到底是啥意思?即不搖頭也不點頭?表個態有這麼難麼?」
「劉姬,若是你還覺得為難,咱姐妹去截住許勝,把他殺了,然後扔到江里餵魚……」
「啊……別!」劉蘭芝趕阻止。
「既然你不想殺許勝,那我去把焦仲卿殺了!這樣你就不會為難!」子說罷,作勢就往外走。
直到出了門,劉蘭芝也未阻止。
「劉姬,這不就行了?」伍長不解地問道:「你已經認識到焦仲卿的窩囊,也選擇了許家公子,這是好事,你為何還是悶悶不樂?」
「不好啦……不好啦!」剛才出門的子大喊道,瘋瘋火火地跑進庭院,驚慌地說道:「劉姬,不好啦……焦仲卿他……他迎親的車馬到了……」
幾名子聞之,一臉的茫然,劉蘭芝仍舊波瀾不驚,似乎這一切與自己無關。
「唉……造孽啊!造孽啊!」劉母搖搖頭,不停地落淚。
「臥槽!這傢伙還真敢來!敢壞我家的好事,我打斷他的!」劉喜說罷,上幾個親友,拎著子就出了門,卻與許家的家丁撞了個滿懷。
「劉公子,你這是……」
「你們難道沒看到?」劉喜憤憤地說道:「姓焦的窩囊廢也來了!你們為何沒有攔住他?怎能讓他前來鬧事?」
「唉!」家丁無奈地搖搖頭:「我家公子說了,今天是他與劉姬大喜的日子,他不許咱們手……」
「不許手?這不是讓人看笑話?」劉喜不解地問道:「許公子也是,他怎能放任姓焦的渾蛋肆意胡鬧?這不丟許家的臉麼?」
說話間,兩隊迎親的車馬分別出現在村口,引得許多先知先覺的鄰居前來圍觀。
「劉姬,這可咋辦?焦仲卿和許勝都來了!他們的車馬很快就要到門口!」伍長無奈地問道:「咱知道你放不下焦仲卿,但是,如果你上了他的車,如何能退還許家的聘禮?」
「幾位姐姐,這段時間裡,多謝你們的幫助,蘭芝激不盡。若有機會,蘭芝必會報答。」劉蘭芝鄭重地向幾名騎兵作揖行禮,然後說道:「此事,我也很難決擇。我該上誰的車馬,還是由他們自己決定吧。」
「劉姬,你……這是什麼意思?」伍長不解地問道:「難道……讓他們打一架,勝出的就留下車馬?」
「自然不是。」劉蘭芝似乎早有決定,平靜地說道:「麻煩幾位姐姐,幫我告訴許勝和焦仲卿,就說我曾在青樓做過樂姬,若是介意者可以馬上離開;若是許勝介意,請幫我轉告他,我一定會連本帶息,在一年退還他的聘禮。」
在這個時代,青樓出的子,特別是賣藝的藝姬,們並不會被人排斥。但是,因為這個特別的出,們很能做為「正妻」出嫁,只能被納為妾室,像衛薇那種,能做為正妻出嫁者之又。
「劉姬,此事……可大可小啊!最好……還是不要告訴他們。否則,很可能把兩家都嚇跑!」
「不!」劉蘭芝堅定地說道:「我已經想好了,此事絕不能瞞,必須告訴他們。另外,再請幾位姐姐再幫我轉告他們:不論我嫁給誰,我都會盡到一個媳婦應有的本份。但是,我還是會繼續做樂姬,繼續唱黃梅戲。若是介意者,也可馬上離開。」
劉蘭芝說罷,幾個子無不睜大了眼睛:在這個時代,已經出嫁的漢籍子,不論是正妻還是妾室,都不可能繼續在青樓或大庭廣眾之下做藝姬。這種行為,必會讓夫家難堪,難逃被休棄的命運。
在這個時代,能真正尊重「藝姬」這個職業,能將們視為崇高的「藝家」的人,恐怕只有劉閃一個!就算不介意衛薇出的關樾,也不會允許自己的夫人繼續做藝姬。
幾個子似乎明白了:劉蘭芝並非在許勝和焦仲卿之間做出了選擇,而是同時拒絕了兩個人!
此時,劉蘭芝和幾名騎手,甚至廬江郡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劉閃已經頒布詔令,已經將二百多個姬的份變了「藝」。
在劉閃新頒布的詔書中,首批幸運的二百多個「藝」,們已經是朝廷「府」下屬的正式「員」:份和品級與尚書令、太醫令、織室令、武庫令完全相同,月俸六百斛,這相當於一個縣令的俸祿。
劉閃此舉,就跟幾年前虛封一批織一樣,他希儘快轉變百姓對「藝姬」的認識和偏見,讓「藝家」為人人羨慕和嚮往的職業,鼓勵更多的人從事文藝工作,藉此繁榮和傳播大漢的文化藝。
「劉姬,你真的想好了嗎?」伍長鄭重地問道:「你這樣做,必會趕走兩個人!你……不會想不開吧?」
「劉姬,你別這樣啊!事總有解決的辦法,千萬不要自暴自棄……」
劉閃給幾個騎手的信中,他要求幾名騎手保護好劉蘭芝,並特意叮囑,千萬不能讓自尋短見;幾名騎手見劉蘭芝臉不對,自然十分擔心。
「你們說啥呢?」劉蘭芝不解地說道:「我就是喜歡黃梅戲而已。不想因為嫁人耽誤了自己的喜好,也不想讓焦仲卿和許公子難做,你們想到哪裡去了?」
劉蘭芝解釋一番后,幾個子如釋重負,這才半信半疑地出了房門,分別向焦仲卿和許勝傳達劉蘭芝的話。
「劉姬說了,若是你們不介意做過樂姬,婚後不阻止繼續做樂姬,就可以上車。」
劉蘭芝始終不願面,焦仲卿思索多時,憾地喃喃自語:「唉,我已違背母親之意前來娶你……可是,母親不會同意迎娶一個青樓姬門……」
「焦仲卿!你還是不是男人!」伍長厲聲喝道:「劉姬正是因為你才逃婚至外地,也是因為你才到青樓賣藝為生!你竟能說出這種話?」
「我……唉……蘭芝……母親不會同意……我……我也不希自己的妻子做樂姬……四賣藝……何其丟人……」
「賣藝很丟人嗎?」伍長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家陛下都沒有看賤劉姬,你憑什麼看不起劉姬?劉姬賣藝養家難道有錯?劉姬不賣藝,難道要陪你上山打柴?你……你給我滾!馬上滾!」
在一陣唏噓聲中,幾名騎手不容分說,毫不客氣地趕走焦仲卿的迎親車馬。
「許公子,劉姬心意已決。你放心,劉姬說一不二,必會在一年之,連本帶息退還聘禮。」伍長鄭重地說道:「劉姬還托我給你帶句話:許公子的好意,無福消,有負公子盛,請公子寬宏諒解,願許公子早日尋得佳人相伴。」
伍長說完后,長嘆口氣,憾地說道:「許公子,你是好人……咱們勸了劉姬很久……真是抱歉,你……請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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