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一批魏國戰船分別沿著沂水和沐河而上,燒戈聞之大喜。
「諸位將軍,我故意讓魏軍探知我存糧之地,現在看來,魏軍必已中計。我正好可以引兵前去,將敢於前來的魏軍一舉殲滅!」
「燒戈將軍,你這是得不償失啊!」滇吾搖搖頭說道:「若果真有魏軍前來,咱們殲滅一人十銖,若將其俘虜可得五十銖;不過,咱們還被圍在此地,不知何時才能出去,還要浪費軍糧飼養俘虜,這實在不值啊!」
「唉!咱們被困在這裡,大將軍一直讓咱們稍安勿躁,他說得倒容易!」燒戈鬱悶地說道:「本將呆了一個月,早就悶得發霉了!每日除了追著魏國哨探玩玩,實在無事可做。眼下,咱們終於能打一仗,大家應該慶幸才對,何故愁眉苦臉?」
「燒戈將軍,就算魏軍中計前來,最多不過三千人;他們此次中計之後,再也不會派兵前來。咱們還是被困在這裡,還是無所事事,何日才能去看長城?」
「唉呀,這也不能怪我啊!本以為幾天就能出去,誰也沒帶麻將前來,這才悶了一個月。唉!我好不容易找點事做,你們還不知足?」
「罷了,蒼蠅蚊子皆是,總比沒有好。」關樾站起,扭扭脖子:「本將去就行了,反正你們看不上這點蚊子。」
關樾說罷,滇吾、鄰戴、李球仍然不為所,馬承、周胤和太史卻頗有興趣。
「雨山地丘陵,自然是咱們步卒的用武之地,你們這些高貴的騎兵就不用去了。再說了,你們在濟北、濟早就賺得盆滿缽滿,自然看不上這點小菜。」
周胤說罷,燒戈、滇吾、鄰戴和李球更加鬱悶:他們並非看不上這點蚊子,而是另有原因。
騎兵習練的陣法和殺敵之,與步卒大不相同,幾將麾下的騎手早就生疏了步卒戰法;此時的魏軍出現在雨山一帶,由於地形的原因,騎兵難有用武之地;
然而,關樾麾下的騎兵,他們習練騎兵戰法才一個月,本質上仍是步卒,只不過,他們是騎著戰馬的步卒。
當夜,關樾引著一萬兵馬北上,輕易地超過魏國戰船,搶先趕到雨山附近設下埋伏。
清晨,典滿引著兵馬登岸,沿著崎嶇的小道往雨山而去,大軍行至一隘口時,突然一聲鑼響,山坡上滾下許多的巨石和滾木,魏軍見狀大驚。
由於關樾只提前一個時辰趕到,準備的落石並不多,未能將魏軍攔腰截斷;趁著魏軍慌之時,崖上的漢軍順著山坡猛衝下來,魏軍見狀更加驚恐。
「遭了!中計了!撤,快撤!」
「典滿!本將等你多時了!還不束手就擒?」
「典滿!聽聞你父親典韋武藝高強,想必你也不差!敢與我單挑否!」
「哎呦,馬將軍啊,現在打仗,誰還玩單挑啊!箭死他不就行了?」周胤鬱悶地說道。
「這哪行?若他真被死,三十萬銖就沒了!」馬承說罷,拎起長槍就衝下山,往典滿猛撲過去。
典滿見狀大驚,拔便跑;可惜此道路太過狹窄,前方敗退的兵卒阻住去路,典滿逃跑的速度並不快,很快就被追上。
眼看馬承衝到近前,典滿只得提槍迎戰。
「當……」
兩人兵相,典滿勉強站定,正回槍,突沉口一沉,低頭一看,馬承的長槍已經而。
典滿緩緩倒下,馬承愣在原地,久久沒有回過神。
「馬將軍,馬將軍!你不是要三十萬銖嗎?為何將他給斬了?現在可好,只值二百銖了!你家很富有是吧?」
「這……周將軍……我……聽說他是典韋的兒子,想來武藝不會太差,哪知他兩個回合都沒住……唉……失手了……這次虧大了……」
「唉!罷了,多抓幾個俘虜吧……挽回一點損失……」
幾裡外,郭配聽聞典滿所部遭到伏擊,料想自己已經中計,他令一營兵馬前去接應,然後自引一支兵馬退回江岸,以確保戰船不被奪走。
然而,郭配回到江岸時,卻見戰船正往南邊而去,岸邊還有數千漢軍,心頭暗不好。
此時,關樾和太史也鬱悶不已:自己本想截斷郭配的去路,這才屯兵江岸;沒想到劃槳的奴隸早早地放棄了郭配和典滿,毫不猶豫地地劃船逃去。
「郭配!你已被我包圍,再也無法登船離開,還不束手就擒?」太史大聲喝道。
郭配想起自己被俘之後,被綁在井欄上塗滿墨的景,不由得大怒:「我大魏的勇士們!蜀軍殘暴不仁,我等絕不當俘虜!大家隨我一起殺,與蜀軍決一死戰!」
郭配大喝一聲,提槍便往太史殺來。
然而,在郭配的後,並無一個魏軍衝殺過來。很明顯,他們看到戰船正在遠去,知道自己已無退路,縱然拚死一戰僥倖得勝,仍然無法登船離開。
此時,只有郭配一人殺來,太史自然不懼,引著一群兵卒迎了上去,很快就將郭配擒獲。
「竟有這等好事!」太史哈哈大笑道:「上次俄何將軍擒獲郭配,獲賞三十萬銖,沒想到才釋放他兩月不到,又被本將擒獲,哈哈哈!等我領了賞錢,本將必會放你回營,哈哈哈!」
在這幾里的山地間,兩個魏軍主將一個被擒一個被斬,其餘的兵卒再無鬥志,拋戈乞降者竟有九千餘人,完全在關樾的預料之外。
……
當日正午,這批俘虜被騎手縛於馬上,浩浩地往郯縣而去;
大軍行至都縣附近時,卻見江上炸聲四起,幾十條魏軍戰船正冒著濃煙,江面上戰船的木屑隨可見,江上的求救聲此起彼伏。
周胤放下遠鏡后說道:「關將軍,這是呂將軍的兵馬!他們正在驅趕魏軍戰船,咱們終於可以出去了!」
「那還等什麼?」馬承著江面,欣喜地說道:「不是很多人沒有俘虜麼?還不去搶?」
馬承話音剛落,不論有沒有抓到俘虜的兵卒,凡是會游泳的人紛紛跳水中;不會游泳的兵卒也不示弱,紛紛出手或是以言語相勸,勸說落水的魏兵或奴隸主上岸做俘虜。
「關將軍,不是還有一千戰船在上游麼,他們都是奴隸,若他們知道都縣水域遇阻,他們會不會投降?」
「周將軍所言甚是!我咋把這事給忘了!」關樾欣喜地說道:「周將軍,你可引一隊兵馬趕去上游,若能以言語勸服這批戰船歸降,這筆賞賜可不小!」
「關將軍,若是借郭配一用,此事應該不難。」
關樾點點頭,太史的眼珠骨碌一轉,呵呵笑道:「郭配……我還沒領賞,若是一不小心給放跑了,損失可就大了!周將軍,本將與你同去如何?」
太史想與周胤同去,他心頭有自己的想法:若能勸得這批戰船和奴隸歸降,自己可以與周胤同分賞賜;由於周胤的家世和財然強過太史,他只是想立功,將賞賜看得很淡;因此,他沒有拒絕太史的要求。
時,周胤和太史押著郭配,引著一營騎手沿河而上,很快就遇上退來的那批戰船,經過一番喊話和勸說,這些奴隸紛紛將戰船劃到岸邊。
此時的魏國,他們效仿大漢推行了一些改革,很多已經初見效;然而,魏國畢竟以士族勢力為主,大漢的眾多改革中,「解放奴隸」這一條,反對聲最強的就是士族勢力。
因此,現在的魏國,軍中仍有大量的奴隸存在,各大世家手裡的奴隸更是多不勝數。
在漢軍北伐的過程中,俘虜的魏軍多被當了苦力;而被俘的奴隸,他們都獲得了土地和戶籍,了大漢的百姓,此事眾人皆知。
在這種況下,這批劃槳逃跑的魏國奴隸,他們為了生存,為了獲得田地和份的轉變,紛紛靠岸歸降,這就在周胤的意料之中了。
在接下來的幾日,由於呂祥所部的堅決阻攔,魏軍水師沒能衝破防都水域;有了千餘條戰船的歸降,漢軍並沒有架設浮橋,騎兵卻順利地衝出包圍圈。
此時,沂水上的魏軍戰船緩緩退走,沐河上的戰船卻迅速撤往泗水,兩路戰船匯合之後,浩浩地沿著泗水北上。
然而,先頭的魏軍戰船行至彭城水域,又遭到董厥、羅憲所部的標槍阻截,再也無法北上。
在他們的後方,呂祥引著歸降的戰船堵在下邳縣一帶,並在岸邊部署床弩標槍,徹底將這批戰船圍在百餘里的泗水之上。
為了防止魏軍走投無路時破壞戰船,關樾引著兵馬沿江向魏軍喊話勸降;此時的魏軍已經走投無路,趁夜跳水逃走者多不勝數,其中大部分都被岸邊的騎兵俘獲。
與此同時,燒戈、李球、滇吾、鄰戴四將,引著兩萬騎兵如狼似虎地奔向廣關。
此時,滿寵和胡遵已經撤關,南的陳泰所部被陸遜和魏延盯上;
由於葉邑和馬谷田隘口被挖得壑縱橫,四將無法進南郡搶功,突然間失去了目標;
一怒之下,四將連夜直奔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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