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好粥，總是這樣小火慢熬出滋味。

…………

九點過一刻，辦公桌上的電話忽然響起來。

馮必有些愕然——這個電話，是線的，可以對外撥號，但外部要打進來，就要通過總臺，所以有點麻煩，剛進公司的時候，馮必還吐槽過，嫌明湖文化太摳門了，安裝個辦公電話都不舍得直接接外線，所以從一開始，馮必就不樂意用它，對外也從未說過自己的這個辦公號碼。

而事實上，這部電話擺在桌子上，已經有半年沒響起過鈴聲了。

盡管馮必幾乎每天都一遍。

愣過之后，他放下報紙，起拿起電話。

“是馮導嗎？”

“呃，是我，你是……”

“我這里是總經理辦公室，現在通知您，上午十點鐘，在九樓的二號會議室有個小會，需要您準時到達，有問題嗎？”

“哦……哦，沒問題，肯定準時到！”

“好的，謝謝，請掛機！”

咔噠，電話掛了。

馮必半天沒回過神來。

公司里開會……居然會上自己？

難道是要慶功？

按說不對呀，雖然自己沒參加，但據說在《紅高粱》的慶功宴上，齊總說過的，《大腕》要是過了三億票房，就辦慶功宴，可現在才1.1億？

所以，應該不是。

轉念再想，想到一個可能，忽然心里就是一熱！

難道李總看到這個票房，覺得自己這個人還可以嘗試挽救一下？所以……呃，不對，不會的！

如果是外面那些個影視公司的老總，看到四天破億這種票房，估計馬上就興尿了，就算是周華和胡斐、袁珂這種幕后的大腕，面對這樣的票房，也不可能不興——到那個時候，估計就算是一邊心里瞧不起自己，一邊也是要笑臉相迎的！能賺錢的人，誰不歡迎呢？能賺錢的導演，誰不笑臉相迎呢？

但偏偏，他知道，李謙肯定不是這種人。

首先他的眼界沒有那麼窄，水平也沒那麼次。

他出的本子，他的制片人，又是他最信賴最倚重的影視部大管家韓順章親自出手負責監制的，票房這才剛破億而已，他可能會很高興，但絕對不至于高興到自己剛才以為的那個程度。

別說一億，就算過了三億，他都未必會正眼瞧自己一眼！

而且，他似乎也并不是那種特別看重錢的人。

雖然他也喜歡高票房，但真的，他給人的覺、給自己的覺，就是那樣：他只做自己認為對的事，卻不一定去做能賺錢的事。

所以，電影拍出來了，剪完了，上映了，在他那里肯定也就意味著，他欠自己老爸的人還清了，當初給自己的承諾，也兌現了。

所以，票房高也好低也罷，對他來講，并無分別。

這樣一想，馮必又慢慢冷靜下來。

也沒心思看報紙了，他看看時間，距離開會還早，開會的地點又是就在九樓，就索起坐到辦公桌前，打開電腦，準備看看網上的反應和評價。

打開電腦，習慣的要先登陸一下公司的網，但是還沒等他點開網頁收藏夾，第一眼就從已經打開的默認主頁訊飛網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一閃而過，然后迅速尋找、聚焦。

點開。

忽然，他明白為什麼今天忽然要開會，而開會又會上自己了。

該來的，終于還是來了。

***

繼續六千字大章！

但月票就不知道該不該繼續求了，最近大家好像都不太來勁兒哈！

投幾張，給我鼓鼓勁兒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