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親的謙，你好，我是你的歌迷，忠誠的歌迷！而且我還是你的影迷，我堅信中國功夫方向的電影，必將有一天會風靡世界！”

“你好安德森先生，謝謝！”

…………

“啊，謙！我們偉大的東方音樂家和偉大的東方導演！見到你很高興！”

“你好史斯先生，謝謝，你過獎了。”

…………

“看看是誰，天哪，謙，我必須要說，你是我兒的偶像，將來請你一定不要去我家里做客，不然我兒會跟你私奔的！”

“奧利弗先生，您太夸張了，不過，謝謝！等回到家，請告訴你的兒，謙的確很帥氣，好嗎？”

“哦，天哪，不要這樣！”

…………

一家，一家，又一家。

見面，打招呼，寒暄，開個小玩笑，聊天。

一個人，又一個人。

其實只要把思路一放開，不再單純地把《葫蘆娃》的發行這件事作為一個單獨的事去談，而是把接下來數年的雙向發行合作當一盤大生意來談，好萊塢這邊可以談合作，也愿意跟明湖文化談合作的大發行商、大制片廠，有的是。

時至今日，好萊塢電影稱雄世界，除了數幾個國家的自產電影在本土市場還可以勉力支撐之外，其它全球的絕大部分地方，當地的電影產業在強大的好萊塢電影面前，都已經是基本被得只能茍延殘，只剩一縷微弱的氣息。

包括此前曾一度稱雄世界電影之林長達數十年的歐洲文藝電影，也包括獨樹一幟，在八九十年代曾曇花一現，以“充滿了東方式思考，和優的東方風”而著稱的日本電影，現如今也已經風不再。

歐洲，日本，都已經為好萊塢電影最重要的票倉。

所謂好萊塢，當然不是只有若干家大制片廠而已，整個杉磯地區，即狹義上的好萊塢，各式大大小小的制片公司，就有數百家之多，而國境不依靠這些專業化的電影公司而生產出來的獨立電影，每年也有說幾百部，但是，不得不說，獨立電影提供的只是國電影的寬度，那是一種探索。真正代表了國電影，代表了好萊塢這三個字為全世界影迷所知的，是好萊塢的七大電影公司。

明湖文化要談合作，當然也是要跟這幾家談。

迪士尼是其中一家，但也只是其中一家而已。

制作和發行了《泰坦尼克號》的二十世紀福克斯和派拉蒙，以及哥倫比亞，環球影業，華納兄弟，等等，他們每一家都足夠強大，都是世界電影之林中絕對的強者——但不管哪一家，對于能夠獲得一家在中國有強大發行能力的公司的友誼，都會十足的興趣。

更何況，條件只是代理發行一部中國謙的電影而已。

而且這部電影還是除迪士尼之外，好萊塢其它各大制片公司都無比薄弱的畫電影——他們居然愿意跟迪士尼的《小熊維格》打對臺！

當然，這個態度很好，令人贊賞！但真的作起來，其實這是一個并不怎麼漂亮的發行方案——我們的目的是為了賺錢，并不是為了置氣，不是嗎？

但是，這個合作，當然是令人期待的！

于是，在隨后的一段時間里，在約翰·戴斯的帶領下，李謙開始周旋于好萊塢幾大制片廠之間，跟各大公司的相關人等見面、寒暄。

至于真正的談判任務，則全部給約翰·戴斯。

然后，隨著這麼一路的見下去、談下去，李謙和約翰·戴斯見到的幾大制片公司的人，層次越來越高。

一直到后來，大家意見比較傾向一致的幾家公司，都出了執行總裁，至也是副總裁執行董事這個級別的人出來，跟約翰·戴斯和李謙見面。

忽然之間，約翰·戴斯似乎又回到了他最風的那個時候。

只不過在當時，他背靠詹姆斯·卡梅隆，而現在，他背靠李謙。也或者可以說，他背靠整個中國電影市場。

終于，經過這樣番的接、撞、談判、寸土必爭，大概十幾天的時間，況就開始漸漸地明朗了起來。

收集了滿滿的各種信息，腦子里也裝滿了各種各樣的合作方案，約翰·戴斯在從跟他最悉的二十世紀福克斯電影公司出來之后，就開著車子直奔廖遼在杉磯的豪宅——最近幾天的談判，漸漸進實質階段，為了保留一步緩和的余地，李謙已經不再直接參與到談判之中去了，就呆在廖遼的豪宅里。

等電控的大門徐徐打開，約翰·戴斯把車子開進去，很遠就看到，李謙已經站到房子前的臺階上等著了。

約翰·戴斯下了車子，直接邁步上去。

兩人握手，李謙笑道：“辛苦了。”

約翰·戴斯哈哈一笑，兩人并肩走進房子。

辛苦麼？

的確辛苦！

最近這十幾天，他每天見的都是整個好萊塢最頂級的大腦，每個人都思路敏捷，機鋒百出，即便是約翰·戴斯這樣老巨猾的人，也不得不每一次都打起百分之百的力去應對，才能確保自己不被人帶走思路。

但是，在經歷了長達數年的人生和事業低谷之后，此番游走于好萊塢幾大制片廠之間，每天見面、談合作的，都是好萊塢執掌一方的大人，卻是讓他迅速地回到了自己人生狀態和神狀態的最巔峰！

等兩人進了房間坐下，還沒等家里的傭人端來飲品，約翰·戴斯已經迫不及待地道：“老板，我覺已經談到差不多了，各家那邊的大概況，已經基本上談出來了，接下來就應該是確定其中的一到兩家，進行深的細節談判了。”

見李謙點頭，他扭頭對端來飲品的傭人說了聲謝謝，然后就打開自己的公文包，道

：“除了迪士尼集團之外，其它六家一聽說我們可以反向為他們制片的電影代理在中國的發行，對待談判，都表現得非常積極。”

“經過一再的接，和甄選，我覺得我們可以把米高梅和環球影業都排除掉了！他們也同意代理發行《葫蘆娃》，但他們要求我們必須簽訂發行獨占協議，也就是說，一旦跟他們達合作，那麼未來五年，我們將只能代理他們公司在中國的發行業務，而不能夠再跟任何公司合作。如你所說，這是我們不可能接的條件，實在是太苛刻了。”

頓了頓，他一揮手，“他們太高傲了，完全沒有把我們當是一個對等的和互惠互利的合作伙伴，只想把我們發展他們在東方的代理發行公司！”

李謙緩緩點頭，這是他們在跟各大電影公司接之前，自己一早就定下的兩條規矩中的一條：第一，我們不做某家公司的下線，不簽獨占協議，雙方是對等的合作關系；第二，自《葫蘆娃》開始，明湖文化每年會從國那邊拿來幾部電影要求在北地區上線，但絕不接買斷協議，且與第一條相同的是，也不接獨占協議！

在李謙看來，這兩條，是一切合作的基礎。

因為一旦簽訂獨占協議，作為中國發行方，明湖文化將失去選擇權，而作為在國方面的被發行方，明湖文化也將失去選擇權。

眾所周知，一旦失去選擇權，關鍵時刻只能任人宰割！

這個時候，約翰·戴斯已經繼續道：“派拉蒙和華納兄弟雖然都非常強勢，但他們同意我們的前置條件，即建立雙方對待的合作機制，而我與他們分別展開談判，后續的一系列合作協議，也都是基于這一點去談的。但是，對于后續的國方面發行，他們給出的條件非常苛刻，我并不太滿意。”

“派拉蒙方面承諾，每年可以引三到五部明湖文化推薦的中國電影，在北地區公開發行，但他們只承諾確保每一部電影都能做到最大800家影院的發行規模，并承諾其中有一部電影，會拿到超過1000家影院的發行規模。”

“華納兄弟的條件要略微寬松一點。他們要求明湖文化每年引由他們制片的至五部電影，他們會為此隨時開放自己的片源庫供明湖文化選擇。只是，他們要求這每年的五部電影，必須全部都是票房分賬的方式，不接買斷和批片的方式。而作為對應，他們同意每年安排三部來自咱們推薦的中國電影，來由他們代理在整個北地區的代理發行，同樣是分賬的模式，而且他們承諾，這三部電影，都將獲得不低于1000家影院的發行規模，其中一部，可以由咱們自己來確定檔期，他們將會竭盡全力地滿足我們的發行要求。”

他一邊說，李謙一邊點頭，等他說完了，停了好大一會子，李謙抬頭看過去，見他正一臉期待地看著自己，似乎并沒有繼續往下說的意思，不由得詫異，道：“繼續呀，還有兩家呢？”

約翰·戴斯聳聳肩，道：“我以為你會對我的談判結果很滿意，因為在我看來，這兩家都是很好的合作對象了，派拉蒙和華納兄弟如今風頭正盛，選擇他們作為合作伙伴，是比較好的選擇。而我談下來的這些條件，也已經基本上保證了在這種雙向的發行合作中，咱們并不會吃虧！”

李謙聳聳肩，不置可否。

這個條件跟其它公司比起來，貌似不錯了，但五換三，也依然談不上完全的公平——當然，這個并不是不能接的。

畢竟，好萊塢的很多電影，只要拿到國去，往往比較容易盈利，而中國電影拿到北來，能不能被接，能不能賺錢，實在是不好說。

所以這個時候，他只是笑著道：“那麼，也就是說，在你看來，二十世紀福克斯和哥倫比亞都不太合適？他們的條件比米高梅和環球影業還要苛刻嗎？”

約翰·戴斯聞言當即道：“那倒不是！但你知道的，前幾天結束談判之后我就跟你聊過了，二十世紀福克斯那邊提出希能對明湖文化持，這是你無法接的！而一旦剝離了這個條件，對方就只對由明湖文化代理發行他們的電影興趣，對于由他們代理發行中國電影這件事，就一直都不太愿意跟我深地展開了去討論！所以在我看來，他們對于這次合作談判的誠意，是有問題的。”

李謙聞言緩緩點頭，“明白了！”

然后又嘆口氣，道：“二十世紀福克斯現在財大氣啊！”

約翰·戴斯聞言無奈地聳肩。

當年詹姆斯·卡梅隆的《泰坦尼克號》差一點就要把二十世紀福克斯給徹底拖垮了，關鍵時刻，約翰·戴斯幫詹姆斯·卡梅隆拉到了派拉蒙的注資，這才最終保證《泰坦尼克號》如期完制作，隨后又如期上映。

而好萊塢兩大制片廠聯手，使得這部電影幾乎得到了最大規模的上映和宣傳力度，從而促了《泰坦尼克號》的超級大賣。

從那之后，派拉蒙固然是從這部電影的制作和發行上賺到了很多，從此發展得一帆風水，二十世紀福克斯也似乎是一甩舊日的頹喪，開始突然找到了崛起的道路，最近幾年，他們每年都能拿出幾部全以及全球大賣的電影來，就連旗下的副廠牌福克斯探照燈，最近幾年也幾乎每年都能頗有斬獲。

于是，二十世紀福克斯在經歷了近十年的低谷期之后，一下子重新崛起，為好萊塢七大制片廠中足以與迪士尼和華納兄弟相抗衡的強大存在。

所以，它相當強勢。

李謙想了想，只好在心里徹底放棄了這家公司，于是問，“那麼，哥倫比亞呢？也不合適嗎？他們應該不會那麼強勢吧？”

約翰·戴斯聞言笑了，“他們當然是不可能像其它公司那麼強勢的！恰恰相反的是，對于能夠跟咱們合作，進行雙向的發行談判，他們是最興趣，也是最愿意在各種條件上做出讓步的。但是……”

說到這里，約翰·戴斯又笑，“你知道的，這家公司最近十年幾乎是每況愈下，我現在甚至懷疑說不定哪一天，他們就要倒閉了！”

“業界對他們的評論，都認為十年前他們錯過了日本索尼公司的收購，使他們錯過了最后一次起死回生的機會！所以，我們就算跟他們達了特別有利的協議，萬一一年之后他們就倒閉了，協議又有什麼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