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這樣說，孟思昭俯下，著的耳垂，惡作劇一般說：“想離婚？我偏不離！我看你又能奈我何？”

金穗瞪他，氣呼呼地說：“我不想跟你過了，多過一天我都活不下去。”

孟思昭輕笑：“有那麼難過嗎？我不信。我不信你跟著我，比在大風雪的邊境高原上一天只喝一點糖水的日子難過。”

金穗吼他：“神上的難過也是難過。”

孟思昭站直子，眉心：“金穗，我很累，你現在也病著，什麼事等你病好了再談，好嗎？”

金穗還是剛才那個聲調吼他：“你累，你就知道說不談事，我不累嗎？這些年嫁給你的委屈，難道不比你在邊境上一天一點糖水的日子更難？”

吼得都破音了。孟思昭生怕吼破了嗓子，連忙去安：“嗯，你最辛苦。不是，離婚的事能不能先不提，看你還病著，余暉也沒有找到，我們還有那麼重要的事，是不是？”

衛建華站在門口，聽著平常威嚴的營長現在被自家的媳婦罵得不敢還，還得卑微地哄人，就忍不住想笑。

提到余暉，金穗只覺得自己真是病糊涂了。想下午回一趟學校，去問問同學有沒有他的消息。

衛建華笑完了，又扯平服，這才敲門道：“營長，嫂子。”

金穗疑：“你是？”

孟思昭向介紹：“他是衛建華，王曉紅的丈夫。”

金穗連忙想從床上下來，孟思昭按住：“坐著別，你還在打針呢。”

衛建華走進來說：“嫂子你病著就別了。唉，曉紅的事也讓你費神了。”

他手里拎著新鮮的桃子，還有兩瓶麥。

金穗埋怨他：“來就來了，還買東西干什麼？多費錢，我又不是什麼大病。”

衛建華笑著說：“這是我該盡的禮數。”

金穗苦笑：“還不是沒把照顧好。”

聽著自責，衛建華連忙說：“嫂子你別這樣說，當初是我不懂事，就讓這樣過來找你，給你添了那麼多的麻煩。你是我們夫妻倆的恩人。”

金穗問他：“你怎麼就過來了呢？小王況怎麼樣？”

衛建華說：“現在沒什麼異常，能吃能睡。我還怕運將來生的時候罪。”

王曉紅還住在人民醫院，而金穗當時就近送的紅星醫院，不在同一個醫院。

孟思昭聽著兩人客氣，完全忽略他，便問道：“中午你想吃什麼菜？”

當著衛建華的面，金穗給他留點余地，說：“還是吃點清淡的，隨便弄點就。”

孟思昭又問：“你是想回去吃，還是送到醫院來？”

金穗想了想：“回去吧，在醫院住著不舒服，我想回家洗澡，又不是不了的大病。”

孟思昭對衛建華說：“你還沒有進我們家的門吧？一會兒一起回去，吃完了你給小王送去。”

金穗嘆氣：“等你做好了再給小王送去，小王不得死了？”

衛建華笑著說：“沒事的，我在醫院給留著餅干和水果，不著。”

正好藥水也快打完了，吩咐孟思昭：“你去個護士過來拔針。”

孟思昭搖頭：“我不去。剛才那護士認出我來了，去了肯定很多人打招呼，鬧哄哄的我不喜歡。讓小衛去。”

“自狂。”金穗瞪他。

衛建華剛出門口，就過來了兩個護士，不是剛才跟孟思昭打招呼的那個，而是換了別人。打頭的那個親切地說：“藥水是不是要完了？”

孟思昭不說話，金穗應道：“是的，正想要過去找人拔針。”

護士練地拔下針，金穗側頭過去，看到后面那個看著孟思昭，眼里有崇拜的星星。便對拔針的護士說：“一會兒我辦出院，不占病床，明天按時來打針就好。”

后頭那個護士一聽就有些著急：“你病還沒好全，在醫院住著方便觀察。”

金穗問：“你是醫生？”

那個護士搖頭：“我是護士。”

金穗瞪著孟思昭說：“到底是方便我觀察？還是方面你們近距離拜戰斗英雄？”

兩個護士臉就紅了。到底是年紀小，被這樣揶揄，收拾好藥瓶子就走了。

孟思昭笑：“都說要離婚了，這會兒又吃個什麼醋？”

金穗說：“我干什麼要吃醋？我只不過是不喜歡別人打著替我著想的名義跟你接。喜歡就大大方方說唄，我樂意把你送給們。”

衛建華吃驚：“怎麼地就要離婚？”

金穗冷冷地說：“一樣菜，多吃幾回就膩了。跟個男人過生活，幾年下來也膩了，膩死了。”

衛建華向孟思昭投去同的眼神。他當沒看見，半彎著腰，要背金穗下樓。

金穗不領：“不要你背。”

孟思昭冷冷地說：“沒離婚，你還是我媳婦呢。有便宜不占是個王八蛋！”

金穗捶他后背：“你才是個王八蛋！”到底還是拗不過他，由他背著下樓。

衛建華是看不懂了。這兩人好像在說著最無的話，卻又做著最親的事。晚點回人民醫院，他得把這個重要的發現告訴妻子。

孟思昭把金穗背到醫院門口，那兒有拉人的三車。他讓衛建華騎自行車回去，他走路跟三車，要是遇到上坡能幫著推一點。

走路其實也沒多遠，既然他要表現，那就讓他表現。三車騎得不快，衛建華不識路，慢悠悠地跟在后頭。

他來之前真的難以想象，孟思昭在老婆面前會是這個樣子。

平常午飯都是在豆腐坊那邊吃的，孟思昭嫌孩子多鬧騰，便直接回家去，讓衛建華另外去買些菜回來。

很快做好了二菜一湯，都是大份量，四個人夠吃。衛建飯吃飯速度很快，吃完就拎著裝好的飯盒趕走，讓人家夫妻好好說話。

衛建華走之后，家里就只剩他們兩個人。金穗不想跟他待一起，推說要去學校打探余暉的消息。

孟思昭抓著的手說：“你自己都病著，去探什麼消息？不是已經報公安那邊了嗎？”

金穗又說：“那我去學校請假。”

孟思昭說：“我跟你一起去。”

金穗想都沒想直接說：“我不想跟你待一塊兒。”

孟思昭厲聲說：“你要跟我鬧也得分清楚時候好不好？你現在病著，自己一個人出去有個什麼問題，難過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