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建華正好回來，聽到他的問題，趕忙解釋：“營長，不是嫂子們嫌棄我們，沒有那回事。”

孟思昭問他：“那怎麼的就想到自己去外頭租房子？租房子不要錢？你老婆生孩子坐月子不要人照顧？”

王曉紅說：“這些問題我們都考慮過了，都考慮好了，才決定出去住，也跟嫂子談過了。”

孟思昭追問：“是不是你嫂子的問題？”

王曉紅搖頭：“真不是。”

衛建華補充說：“營長，是我們自己的想法。當初讓小王過來找嫂子，是沒有辦法，只能暫時投靠嫂子。現在日子順了，我們也該考慮自己的事。我在部隊的工資，供們娘倆在南濱生活還是夠的。”

孟思昭雙手叉在腰上，想生氣又不知道往哪兒氣。他在病房里走了幾步，再次問詢：“真不是因為金穗的原因嗎？”

王曉紅說：“要找嫂子的原因，就是對我們太好了，讓我無以為報。我跟您說實話，搬出去是因為不想再給幾個嫂子們增添負擔。不論是金嫂子，還是朱嫂子或者方嫂子，們上的擔子都很重，已經超出們的負荷能力。我不能再上去。”

孟思昭說：“再苦的時候們都那樣過來了，也不差你這一個。”

王曉紅搖頭：“營長，你不懂的，你長年不在家，你本不懂得一個人有多辛苦的。我來南濱這段時間，別說嫂子們沒嫌棄，就是嫌棄了也是人之常理。你沒有一邊帶孩子一邊賺錢養家，你會不到那種苦惱。本來不該們獨自承擔的。”

衛建華聽著這話，低頭無地自容。

孟思昭閉上眼睛，深深地吐了一口氣，最后說：“好吧，既然你們已經決定了，那我就不再勉強。房子要找什麼樣的？讓豆腐坊里的幾個人去留意，或者去找街道主任打聽也。不然衛建華對南濱人生地不，假期時間又有限，得找到猴年馬月？”

衛建華說：“有個小院子就行，實在沒院子就要兩間房，我怕到時候得雇個保姆帶孩子。”

孟思昭點頭：“嗯，那就讓他們幫忙留意。那沒事我先走了，去學校接你嫂子放學。”

衛建華問道：“嫂子還跟你鬧著呢？”

孟思昭苦笑：“可不是麼？休個假回來一天舒心日子都沒過上。”

王曉紅說：“那你趕快去吧。我瞧著嫂子就是刀子豆腐心。”

孟思昭搖頭：“你說反了，是豆腐刀子心。”

從人民醫院出來，他坐上公車去師范學院。如今街道上的槐花已經敗了，香樟樹倒是長得好，樹葉綠里帶些黃，一派盎然生機。

師范學院的香樟樹更多，每一棵都高大壯，走在香樟道上，心曠神怡。

孟思昭像以前那樣，去教學樓底下等人。由于他穿的是便裝，路過的學生并不太留意他。

學校里大齡學生多的是。

不過，由于他站得筆，最終還是有人注意到他。這一注意就了不得，這個不是剛上過報紙的戰斗英雄孟思昭嗎？

有生過來搭訕聊天，孟思昭拉了拉服，往樹腳了。

生沒在意他這個避嫌的作，興致沖沖地說：“孟首長，你的事跡我在報紙上看到了，真是太人了，我和我同學都特別崇拜你們。您現在有空吧？我想請你去跟我們同學聊一聊邊境戰斗況，再給我們簽個名。對了，我還有相機，我們可以照相的。”

孟思昭連連擺手：“哦不行，軍事機不能聊。”

生很熱：“那就聊一些你能聊的。”

恰巧有兩個生從他們邊經過，其中有一個人認出來他來：“咦？這個不是英語系金穗的丈夫嗎？”

“金穗？就是那個傳聞手余暉和桑佩珠的那個生？哎我說這男人也可憐的，長得玉樹臨風，妻子還那麼不自覺。”

“軍嫂麼，男人長年不在家。”

“那我們還有些結了婚的同學，因為要上課不也得跟妻子丈夫兩地分居的嗎？人家怎麼沒那些事？”

……

二人議論的聲音不小，孟思昭和跟他搭訕的生都聽到了。生尷尬地說：“哦，原來你是金穗的丈夫。”

孟思昭大步走到二人邊，沉著臉問：“剛才你們說什麼？”

其中一個人回答道：“沒說什麼，就是閑聊。”

孟思昭冷笑：“你們閑聊別的我管不著，但你們造我妻子的謠是不對的。這件事學校早有定論，他們只是同學關系。”

另一個生嘲笑他：“你當兵當傻了吧？那是學校不想鬧得太大得找一個方理由，誰信呢？”

孟思昭說：“你信不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以后不能再任意造他們的謠言。”

“全校都這麼傳，又不只是我們說。”生不以為意。

孟思昭說：“我聽到你們在議論，所以現在只找你們理論。你們若是不收斂，那我只好向學校反應。而且我還希你們知道，造謠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金穗和關紅纓幾個人走出來，就看見他在跟兩個生說話。

蔣曉潔說：“不是吧，這聲名在外啊，這麼生歡迎？”

最早跟孟思昭搭訕的生說：“是那兩個生說了人家妻子的壞話，他氣不過才去理論的。”

關紅纓意外：“他這麼上心？”

金穗面無表地湊過去，問孟思昭：“你們在說什麼？”

兩個生心虛地往后退，解釋道：“沒說什麼？”

孟思昭認真地說：“你們快向我妻子道歉。”

有個生罵他：“你神經病啊，我們姐妹倆隨意聊些私事，你竟然要我們道歉？別以為自己當個軍就了不起。”

金穗問孟思昭：“們說我什麼了？”

孟思昭說：“說的一些難聽話，你不必知道。”隨后看向那兩個生，面不悅：“快道歉，不然就去找校長理論。”

他一副不好惹的樣子，兩個生確實又心虛，只好馬馬虎虎地說：“金穗同學，對不起。”然后落荒而逃。

金穗說：“那些話我早聽八百遍了，沒什麼的，說說又不能讓我掉一錢。”

孟思昭看著，深地說：“那不行，我是你丈夫，我得維護你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