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秀蓮說：“照顧是談不上了，有空搭把手還行。”

金穗說：“所以主提，其實好的。”

方敏看看另外三個人，低聲說：“既然大家都在，那我也說一件事。我在房子了，如果價格合適，買下來我就搬出去住。”

孟思昭朝看去，以為開玩笑，他也用開玩笑的口吻說：“怎麼我一回來，都要走？是不是我真的討人嫌？”

方敏搖了搖頭：“不是，是我想過自己的生活。”

孟思昭問金穗：“這又是為的什麼？你們又有什麼矛盾？”

金穗瞪他一眼：“我們能有什麼矛盾？要過自己的生活，我又不能讓跟著一輩子。我愿意，還不愿意呢。”

朱秀蓮倒沒意外，只是說：“這麼快？”

問完說：“那也幫我留意著，要合適了咱們做鄰居。”

孟思昭更加不解：“好家伙，現在你們一個二個都這麼豪氣？不就提買房子？”

朱秀蓮說：“趁著手里還有一點錢可不快點買嗎？買好房子我就安心了，以后隨便弄點什麼活兒，我都能把他們兄妹三人養大。”

方敏問金穗：“你呢？你別說你沒打算。”

金穗說：“你們不用心我。我這邊得等分配，如果分配在南濱，我也趕地買房子。”

們聊天，孟思昭全程被忽略，他有點不高興：“唉，買房這麼大的事，怎麼都不跟我商量商量？”

朱秀蓮覺得莫名其妙：“干什麼要跟你商量？你要是不同意，我們還不能買了？”

孟思昭清清嚨說：“我是說，要充分考慮地段，還有房子布局之類的。”

方敏說：“這些我們都會考慮的，不用你什麼心，你把部隊的工作做好就行了。”

孟思昭沮喪：“我是不是很沒用啊？”

朱秀蓮說：“你確實幫不上忙。你有功夫，多替金穗分擔一點事就好了。”

金穗嫌棄地說：“他能幫什麼忙？幫的盡是倒忙。”

為了要博得好，孟思昭看了一眼在院子外面玩耍的孩子，低聲說：“我打算把娟娟和婷婷送給們親爸。”

朱秀蓮和方敏異口同聲地問道：“送給親爸？”

隨后看向金穗，要從這里得到一個確切的信息：“真的要送走？”

金穗連忙撇清：“這是他自己拿的主意，跟我沒關系。”

朱秀蓮問孟思昭：“你真舍得送走？”

孟思昭點頭：“真送走。可不想便宜他，替他養孩子。弄得我們這些年也怪累的，又出錢又出力。”

方敏說：“我早就是這個意思，誰的孩子誰養。干什麼要便宜那個王八蛋，讓他當個便宜的爸爸？”

朱秀蓮看向金穗道：“要真送走了，往后你可真是輕松了。你倆年紀也上來了，得趁著年輕，要個孩子才是。”

金穗站起來，打著哈哈說：“時候不早了，收拾完餐帶孩子回家睡覺吧，明天還得去學校呢。”

朱秀蓮不滿道：“瞧瞧你這個人，一說正事兒就打岔。”

金穗停下來說：“我不想留在南濱，我想去京城。”

孟思昭聽著這話，吃驚地看，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

方敏收拾碗筷不說話，朱秀蓮同地看著孟思昭說：“我都不知道你這麼大的志向。”

金穗說：“我不想當老師，去京城或者沿海城市做外貿生意。”

孟思昭嘆氣：“你去京城，我可怎麼辦？我不一定去得了。”

金穗不理他：“你好好在西原待著就行。”

收拾好碗筷，方敏拿到廚房去洗。陸清泉倒來了，手里拎著兩瓶包裝的酒。

金穗問他：“我們才收拾好碗筷，你這是要過來洗碗？”

陸清泉笑了笑道：“洗碗也沒事的。”說完把酒瓶放下，還沒跟孟思昭和朱秀蓮打招呼，就鉆進廚房去洗碗了。

孟思昭愣：“這是什麼風氣？現在南濱流行男人到別人家洗碗的嗎？”

朱秀蓮抿笑：“虧你還是偵察連出來的，什麼況你沒搞明白？”

“我的天！他們……”他看向金穗，試圖要從那里得到一個明確的答案。

金穗說：“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孟思昭搖頭：“是我想不通，陸清泉一個有前途的退伍兵，怎麼會跟方敏這樣離過婚還帶著孩子的人湊到一起？”

他這話引起朱秀蓮和金穗的不滿，二人皆瞪著他。

一個說：“我們方敏差哪兒了？他要真那麼有本事，怎麼會這把年輕還沒結婚？”

另一個說：“只準你們男人一把年紀帶幾個拖油瓶找黃花大閨，不準我們離異婦找頭婚男人？你這是別歧視。”

孟思昭深知自己惹不起這兩人，趕示弱投降：“我不是別歧視，我是真意外。”

方敏和陸清泉洗好碗從廚房里出來，倒是大方地說：“他不用我介紹了吧？大家都認識。”

孟思昭搖頭：“我不認識他。”

孩子們圍上來，熱地喚“陸叔叔”。他從兜里掏出幾塊糖分給他們。

妮妮笑得最開心：“陸叔叔對我們真好！”

孟思昭故意逗：“他怎麼就好了？比我好嗎？”

妮妮說：“陸叔叔還對媽媽好。”

孟思昭說：“他最壞了，一肚子壞水。”

妮妮不同意：“姑父你才是一肚子壞水。”

孟思昭挑眉：“你從哪里看得出來我一肚子壞水？”

妮妮說：“那你又從哪里看得出來陸叔叔一肚子壞水？”

孟思昭被問得啞口無言，其他人都被逗笑了。陸清泉把抱起來，夸贊：“妮妮最乖了，明天陸叔叔給你買漂亮的子穿好不好？”

妮妮點頭：“好呀！穿最的子，我要去照相。”

陸清泉一口答應：“好呀！陸叔叔把你拍得的。”

孟思昭小聲嘀咕：“這便宜爹當得可真高興。”

陸清泉聽到了，咧著笑著對他說：“那你也當個便宜爹試試什麼滋味兒？”

孟思昭氣極敗壞地說：“老子有媳婦，干什麼要給別人當便宜爹？”

陸清泉把妮妮放下來，看著屋里桌子上的酒，向孟思昭挑頭示意：“喝兩杯？”

金穗不讓：“時間不早了，孩子們明天得去上學，你也要上班。坐下來聊點正事倒是必須的。”

朱秀蓮點頭：“既然聊正事，那我就再坐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