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說：“怎麼會麻煩？你是正經師范學院的大學生，現在國家注重教育和經濟發展，到缺人才。又是我們部隊優秀家屬，說出去不知道有多搶手呢。”

金穗說：“若是太麻煩的話，我就回南濱。”

趙長說：“別人來找我，肯定是麻煩。你來找我，那就是我的榮。你就在京城跟孟思昭好好過，等我消息。”

金穗留下聯系方式，再跟趙長說了好幾句謝的話，這才掛掉電話。

算算時間，孟思昭差不多要放學了，買了一點京城特產，坐上公車回軍事學院的職工區。

到站下車，需要再往回走三百米。大門口站著一個穿軍大的人，金穗不確定是不是孟思昭。

還沒走近，那人倒是朝走過來。近了看得清楚，那就是孟思昭。他接過手里的東西，輕聲問道：“你上哪兒去了？”

金穗回他：“去皇城那附近逛了一圈。”

孟思昭沒再說話，領著往宿舍走。進到屋里，把東西放下，孟思昭又是剛才那副淡淡地口氣問：“你想吃食堂，還是想到外面吃？或者我們自己做？”

金穗是吃不慣京城重口味的菜，外頭又冷，能在屋子里吃當然不錯。環顧一圈，都沒找到可以煮東西的鍋和灶。問：“可以自己做？”

孟思昭說：“到隔壁借個爐子，煮個面條還可以。”

“那多麻煩，我們還是出去吃吧。”金穗說著，把剛拆下的圍巾重新圍上。

孟思昭點頭：“嗯，那就出去吃吧。”

從屋子里出來，孟思昭走在前面，基本上不說話，覺到他緒不高。但金穗說什麼，他也會回應。

可能是上午說的那些話，讓他難過了。

金穗快步走上去，挽住他的胳膊說：“我大概可以留在京城實習了。”

孟思昭側頭，很意外地看著。也只是看，點頭應一聲：“嗯。”

沒有一點高興的樣子，也不好奇是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金穗再哄他：“我中午說那番話的意思，是不想用懷孕來賭一個實習機會，那樣沒什麼把握。我跟你保證，不再刻意避孕，如果有的話，就生下來。”

孟思昭眼睛里的閃了一下，很快就滅掉。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應一聲：“嗯。”

都退步要如他所愿了，還這副死樣子。金穗決定不理他，兩人在外面的小餐館里吃了面條，又慢悠悠地打道回府。

回到屋子里，離睡覺的時間尚早。孟思昭要寫東西，把書桌占了，金穗便倚在床頭看書。

到晚上八點半，孟思昭寫完東西收拾整齊，去問金穗：“是想洗澡還是洗腳？”

他們屋子里沒有單獨的澡房，得自己提水去公共浴室。外頭天氣寒冷，金穗不想去，再者這一天也沒出什麼汗，不洗也沒關系。

說：“洗洗臉，泡泡腳就好了。”

孟思昭去給倒熱水。屋子里照例燒著炭爐，上面架著一個燒水壺。

照顧洗漱好，孟思昭倒完自己的洗腳水，干水跡就上了床，關掉燈。

二人在黑暗里沒說話。金穗以為孟思昭還在置氣，并不想理他，側著子面朝墻的那一邊睡。過一會兒孟思昭扳過的肩膀，把在下。

金穗低呼：“你干什麼？”

孟思昭掉上的服，惡狠狠地說：“種地！什麼順其自然？老子就要種瓜得瓜，種豆得豆。我不信我多努力一點，會顆粒無收？”

金穗想掙開他，無奈他力氣太大掙不開。最后泄憤似地咬著他的肩膀：“你這個莽夫！”

種完地的孟思昭滿頭大汗。他著子從床上下來，去倒熱水給金穗和自己子。

金穗控訴他：“說什麼，我原來當真以為屋里燒著炭火備熱水是怕我冷著。原來不過是為了方便你。”

孟思昭干凈子，重新回到床上，不客氣地說：“這還不算嗎？要知道我不燒這炭爐，地也照樣要種的。”

金穗捶他：“這麼喜歡種地，那你回孟家灣去，種他個幾十畝。”

孟思昭捉住的手，將整個人往懷里帶，又親親的手背，毫無恥地說道：“種地怎麼能得了你呢？你要陪著我的話，我種一百畝都行。”

金穗幽怨地說：“孟思昭，這次來京城，我覺你變了。”

他閉著眼睛回答：“變了？我怎麼就變了？”

“我覺得你來到京城之后，心態似乎飄了，有點自鳴得意。”金穗說。

“我還不是一如既往地任你打，任你罵，任你說冷話潑冷水？還那麼你。”孟思昭反駁。

一提到“”這個詞，金穗全汗就豎起來：“你哪里是我？難道不是你想要？”

孟思昭說：“如果你覺得我是底子上有點飄，那我得說，老子確實有飄的資本，畢竟整個西軍區就我能來京城深造，你有榮與焉，也可以跟著飄。但你覺得我對你不好，那我要申訴。你知道我從來不是那種斯文的人，你要是讓我跟你搞什麼相敬如賓，說話用敬話，我辦不到。為了挽救我們的婚姻，我也做了努力的。”

金穗惱：“你做了什麼努力？就知道會種地！”

孟思昭把額頭抵著的額頭，壞笑著問：“那你喜不喜歡跟我一起種地？”

這問題金穗沒法回答，只得往他口上輕捶一拳。

不鬧了之后，孟思昭才問：“你說你解決了實習的問題，才來一天，你怎麼解決的？”

這下到金穗得意：“我給你們西軍區宣傳部的趙長打電話，只說要個實習工作，不想回南濱。”

孟思昭擰眉：“就這樣，他就答應了？”

金穗說：“我還耍了個小心機。”

孟思昭說：“耍心機？你跟趙長耍心機？你怎麼耍的？不怕他秋后算賬？”

金穗往他懷里拱了拱：“我就說，我和你年紀都大了，還沒有孩子。他就什麼都懂了。”

孟思昭哈哈大笑，笑完在的屁上重重地拍了一掌：“那你還是喜歡跟我種地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