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了半宿地的孟思昭早上破天荒地起不來。等他把放在枕頭下的手表拿出來看，已經是十點鐘了。

這個點再去上課，除了收獲老師的批評和同學的取笑之外，沒有一點益。

索就再賴一會兒床吧。

他翻了個子，金穗也醒了，覺到男人的懷抱氣息，迷迷糊糊地問：“幾點了，你還不起床去上課？”

孟思昭將圈住：“上什麼課？種地重要。”

金穗一把將他推開：“你有完沒完？”鬧半宿，全都酸疼。

說著坐起來，看向窗戶外面，發現天已經大亮。問孟思昭：“現在幾點了？”

“十點。”孟思昭瞇著眼睛答道。

金穗側頭睨他：“那你今天上午是曠課了？”

孟思昭雙手枕在頭下，無所謂地說：“我現在總算是明白古人說的‘紅禍水’是個什麼意思了。你一來，老子優秀學員的稱號怕是要泡湯了。”

金穗擰眉：“那我走？”

他馬上轉過雙手圈住的腰：“不準走。”

金穗說：“我不走，怕你往后天天起不來床，別課沒上完，中途把你給退回西軍區了。”

孟思昭馬上認錯：“你知道不是這樣的，我就是上想討點便宜。我不得咱倆一直在一塊，永遠不分開。”

金穗拿腳踢他：“給我死開。”

鬧了一會兒，二人雙雙起床。穿好服洗漱完畢，孟思昭說：“今天中午想吃什麼？去食堂打飯，還是去外面吃？”

金穗說：“京城的口味有點重，我吃不慣了。要是能自己做飯就好了。”

孟思昭鼻子，說道：“自己做條件是差一點。京城水冷，天氣也冷，自己做只怕你手都要長凍瘡了。”

金穗抿看他，他無奈地認輸：“那趁著有炭火，咱們隨便先下點面條吃吧。吃完了你去附近逛逛，看能不能買點什麼家伙什兒。不過……”

金穗問他：“不過什麼？”

孟思昭說：“要是我們有做飯的家伙，估計我那些同學要經常過來蹭飯。他們也不是那麼喜歡食堂重口味的菜。到時候辛苦的不還是你嗎？”

金穗雙手叉在腰上，原地轉了一圈道：“還是買點簡單的吧，春節你們學校放假，食堂不開了，咱們吃什麼？”

孟思昭說：“開是肯定開的，還是你不喜歡吃。你看著辦吧，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金穗堅持道：“去買點簡單的廚，有鍋了可以換換口味。”

孟思昭說：“那中午還是到外面吃吧，然后我們倆可以一起去買東西。天氣怪冷的，讓你一個人拎東西也不好。”

商量好，又在屋里磨蹭了好一會兒，直到聽到隔壁學校中午放學鈴響了，這才準備出門。

金穗發現要穿的這一件外套上面不知道什麼時候裹了一塊灰，便說要刷一刷，讓孟思昭再等一下。

幾分鐘之后，外面傳來一陣喧嘩聲，是幾個大老爺們的嗓子。

聲音來到屋子門前還未停下，接著就有敲門聲，還伴著人喊：“老孟，老孟你在不在？”

金穗疑，還沒有來得及去問孟思昭，只見他去開了門，一陣冷風吹進來，還有嘻笑聲。

其中一個人說：“我就說你們大驚小怪了嘛，他能出什麼事？就是老婆來了，人家溫玉在懷，下不了床。”

另一個聲音說：“你老婆來了，對咱幾個還藏著掖著？怕我們吃了不？”

孟思昭說：“怕你們太丑，污染了的眼睛。”

幾個人哄笑：“你也不怎麼好看啊，臉黑黢黢的，頭發也快禿了。我們是來讓嫂子洗洗眼睛。”

金穗在里頭聽不下去了，干脆換一件外套，走出來大方地說：“孟思昭，戰友們都來了，怎麼不請人到屋里去坐坐？”

孟思昭瞪著大眼睛看幾個男人：“屋子這麼小，他們幾個一起進來就塌了。”

有個人抬起腳就朝他踢過來：“你個大男人，怎麼比人還小氣？”

金穗說：“外頭怪冷的，大家都進來吧。”

得了主人的允許，他們幾個人就不管孟思昭的阻攔，架開他就沖進來。

來到屋里，老實地跟金穗打招呼：“嫂子好。”

金穗不好意思道：“這屋子太小了，我也才來，沒添置什麼東西，連凳子都不夠坐。”

有個人說：“我們就是來看看老孟，這老頭子今天沒去上課，還以為他出什麼事了。”

孟思昭進來鎖住他的嚨：“老頭子？誰是老頭子？”

金穗瞪他：“都多大了，還這樣鬧呢？快放開吧。”

孟思昭就放手。然后馬上被取笑：“原來老孟怕老婆啊！”

他冷哼一聲：“怕老婆很丟臉嗎？誰不怕的給老子站出來？說不怕老婆的，你問問他有沒有老婆？”

幾個人又哄笑。

金穗覺他們的聲音快要把屋頂都掀翻了。說：“你們吃午飯了嗎？我們正準備去外面吃點東西。沒吃的話就一起去吧。”

他們異口同聲地說：“都沒吃呢。嫂子來了，咱們是得給接風洗塵。”本不管孟思昭在旁邊如何使眼。

金穗笑：“那就一起去吧。我同大家認識一下，你們跟孟思昭在一起上課的時間還很長，需要相互照應。”

孟思昭手把金穗拉到后：“先說好啊，你們請客。”

馬上有反對的聲音冒出來：“別這麼小氣好不好？嫂子在南濱可是賺大錢的，差我們這一頓嗎？我們就是個窮當兵的。”

孟思昭反駁他：“搞沒搞錯？你們要給我老婆接風洗塵，竟然不肯請客？那我們自己吃去，你們別跟著。”

那架式，像是要跟人拼命似的。金穗拍拍他的肩，小聲說：“我了。”

他立刻溫地轉說：“馬上就走。”他朝門口走去，惡狠狠地朝幾個人說：“真是便宜你們了。”

一行人浩浩的朝門外大街走去，最終找了一家私營飯店吃飯。

菜還沒上來之前，幾個人向金穗做自我介紹，大家來自各個不同的軍區，都住一個宿舍。孟思昭在幾個人里，年紀最大，名聲也最大，所以大家都他老孟。

金穗笑他：“沒想到這才過了幾年，你都變老孟了。”

孟思昭回：“你永遠是我的小金。”

旁邊幾個人聽著這個三十二歲的男人說出這麼油膩的話，紛紛做嘔吐狀。有人抗議：“當著幾個哥們兒的面，你們能不能收斂一點？”